若幹天都是吃的雪蓮,就是周旭病好後還是吃雪蓮,周旭才知道:“敢情雪蓮是飯啊,不是治病的。”任周旭是多麽靠譜的人,那時候他在心裏也是狂吐槽,雪蓮你這個倒黴催的。


    其實治病的是昆吾雪水,不過這雪水是山巔上的,還得是不超過十二個時辰內的山巔雪水才有效。


    當然昆吾雪水裏麵還有一些治病的草藥,隻是被磨成了粉末狀,又多是無色或者白色,周旭才沒有發覺。


    周旭從原身所得的病這麽難治中推測,原身也不會是什麽低身份的人,不過這份幹係,不知道他能不能替原身還上。


    在治病的過程中,周旭慢慢的練就了一身不怕冷的本領,雖然他並不想要。對於名義師父的僅著單衣的行為,周旭也不覺得那麽怪異了。


    因為他怪異的地方太多了。吃飯,睡覺這些瑣事自不必說了,更怪異的是他一些理所當然的行為和做法。周旭現在就盼著的就是早點病好。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他怎麽都不想再牛嚼牡丹,人嚼雪蓮了,他感覺到滿身的罪惡感。


    終於,神醫師父吐出長長的句子,讓周旭百感交集。“根據你這段時間的抵抗能力,明天就能進行藥浴,三顆碧珠之後,如果你能抵抗住,你就能痊愈了,然後你就跟我修習琴藝。”


    看到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師父,周旭覺得自己病好了,就一定讓神醫師父嚐嚐美食的滋味。作為回報,他一定不做熊孩子,雖然他也沒機會展示熊孩子的本領。


    又一次,周旭被師父抱著進屋,躺在冰玉床上。從最開始凍成冰渣子,到後來咬牙堅持,再到後來眉毛都不動。


    神醫師父把周旭的行為看在眼裏,卻沒有一點誇讚的意思也沒有。


    在他看來,這再正常不過。


    周旭迎來他藥浴的時刻,在神醫師父做好各項準備之後,周旭就躺在木桶裏。這是他第一次知道熱水是什麽滋味,隻是等他舒舒服服骨頭都要酥麻掉了時候,如冰刺骨的冰水突然加入,越來越冷,周旭的眉毛瞬間凝結成霜,鼻子變成了通紅,嘴唇烏紫烏紫,全身肌膚都呈現詭異的紫色,形如幹屍。


    周旭現在是冰火兩重天,全身凝固,無法動彈。


    而他的名義師父眼色無波的看了一眼,不動神色。開始加入了一味碧珠,周旭這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眼。龍珠之新生賽亞人


    師父看周旭回轉的差不過的時候,雙指發力投向遠處冰山,讓周旭看得目瞪口呆,雖說他之前看過不少比劍,都還是武藝高強的人,但是師父的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這一招,讓他深覺出神入化,讓他無比驚詫。


    師父果然神秘莫測。


    就在周旭崇拜不已的時候,師父把第二顆碧珠放到他的嘴裏,周旭差點沒吞下去。


    “含住,憋住氣。”


    師父用手指輕點冰水,周旭周身就被環繞在一個太極的水形中,他就是其中的陣眼。


    天旋地轉,毫不為過。周旭卻不願自己叫出聲來,被師父看低。


    好吧,從師父眼裏是什麽也看不出來,無論是讚賞還是鄙夷。


    太極陣不停,周旭就得抵抗住眩暈。他極力的忍耐,臉上卻笑了,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痛苦。


    周旭額頭上冒出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在冰水裏,瞬間不見。


    而他臉上卻呈現越來越燦爛的笑臉,“師父,不如我們手談一局吧?”周旭早在冰屋裏看到一麵牆壁上畫著棋譜,他每次躺在冰玉床上的時候,閑極無聊或者抵抗不住疼痛的時候,就極力鑽進棋譜裏,自己下盲棋,自己和自己對弈。


    閑敲棋子落燈花的情趣沒有,倒是挺能緩解他的疼痛的。


    師父聽了,從冰屋裏拿出一盤棋子來,白玉黑珠,煞是動人。玉潤圓滑,觸之甚暖。


    師父也不說什麽,把棋桌擺好,一個渾身赤|條條坐在水桶裏,一個身著單衣坐在水桶外,一個含笑,一個冷麵。一個六、七歲,一個看不出年紀。


    師父手抓一把,拋向空中,而後抓住一個,這是猜棋,猜對者先走。


    師父的動作很瀟灑,很迅捷,根本就看不清楚。周旭也理所當然的猜錯了。


    下棋開始了,周旭手執白棋,不動如山。師父手執黑棋,修長玉白的手與黑棋交相輝映;師父先走,周旭後跟。走著走著,周旭就覺得不對勁了。[綜古龍]攻“杺”九計


    周旭表麵上裝的是個高人,其實他是個臭棋簍子,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他卻不知,自己這個神仙一般的師父卻是另外一幅樣子,從來都是按照常理出牌。


    周旭暗暗驚歎,不知道他這師父背了多少棋譜,每一個步驟如同計算機一樣經過精確估計,下一步可以看到十步之外。


    和師父對弈一盤,給他感覺就是自己是個大鬧天宮的孫悟空,而師父則是那個如來佛,自己是逃不出師父的手掌心的。


    果然如此,他被逼的無路可走,下了更沒有章法了,簡直是天馬行空一般。


    師父坐等周旭的胡攪蠻纏下法,幾步之後,拿下棋局。周旭隻得潰敗。


    而在這是,師父抱起赤|條條的周旭飛身到了另外一處冰屋,周旭隻感到無數雪花夾著寒風向自己撲麵而來,周旭的眼睛也幾乎睜不開。


    自己這個師父的行為真是能嚇死人。原本他還在感慨自己關公了一把,現在卻不想繼續逞英雄了。


    等風聲息了,周旭才撐開眼皮子看。


    好吧,又入冰水了,哦,這一次是冰塊。


    “師父,你這是幹什麽?”周旭急的叫出聲來,而後他就師父點穴了,昏迷在木桶裏了。師父入了水,把掌抵住周旭的後背,不斷從熱氣蒸騰出來。


    一粒碧珠從師父的手掌滑向周旭的後背,而後引入周旭的脊背裏。


    師父繼續推動周旭的經脈,小周天之後,等待周旭口裏吐出鮮血,染紅了冰水,才抱起已經癱軟在水桶的周旭到了冰屋。這個冰屋與那個冰屋相距甚遠,起碼有十幾裏的路程。


    周旭兀自昏迷著,師父則是把周旭放在冰屋裏的冰玉床上,飛離去了山巔。


    他跪在山巔之上,把白色單衣脫掉,手裏拿住鞭子,鞭子極其勻細,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內力注入其中,用力抽打身體。先是後背,而後是前胸,站起身來,再是雙腿,每一個著力點,都把握的十分精準,用力之狠,鞭聲之響,讓人聞之喪膽。


    每一個鞭子舞動,抽在身上,他都悶哼一聲。


    不一會,他身上已經血跡斑斑、體無完膚。然而他眉頭不皺,似是感受不到其中的痛苦。我不準,你一個人走


    他放下鞭子,從容的站立起來,赤|條條的,毫無羞愧之心,把身軀坦然的露出來,坦蕩蕩。任由紛飛的雪花輕吻他的肌膚,帶血的豔紅,白色的單純,還有他臉上冰冷的神情,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鬼魅、妖孽。


    他似乎毫不懼怕冰凍,靜靜等待著雪花洗盡自己身上的鮮血,漫天白雪,還他純潔。


    這時候他又拿出一把帶著剛毛的刷子,那毛豎立,像是倒刺,又像是鋼針,泛著泠泠銳氣。銳利的似乎能刺破人的喉嚨,帶著凜冽的冷光。


    他用刷子清洗身體,甫一接觸身體,汩汩的鮮血就從每個孔裏冒出來,渾身像是戳破的氣球,有許多洞。


    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甚至還帶著一絲排斥、厭惡,對這具肉身十分厭棄,非得讓它破掉,損壞掉,他才滿意。


    剛毛刷子刺破了許多小孔,慢慢的居然都止不住了血,不知道是他天賦異稟,還是雪花堵上了。


    等血孔全多堵住了,他才穿起了白色單衣。


    整套動作,他做起來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甚至可以說,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他把工具拿好,飛身而下,停停落落,他已經到了冰屋,而這個時候周旭恰好醒過來了。


    周旭看著這個神秘莫測的師父進來說了一句話,就把滿腹的話噎了下去。“你好了,明天跟我修習琴藝。”而後,翩然而去。


    周旭被哽住了,這個師父不僅是有點冷的程度了,他簡直就是妖孽啊。


    師父大人,難道你就不看看我有麽有天賦,興趣神馬的,就這麽武斷的決定的真的好嗎。而且,師父你好歹體諒下徒弟是個七歲的幼童,跟隨的者全部團滅的事實,缺乏安全感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好嗎。


    而且,師父我真的快餓死了,天天雪蓮神馬的,真心是嘴裏淡出鳥味了。


    周旭現在病弱無比,內心瘋狂吐槽,臉上一片平靜。他自己數數,自己和這個救命師父交談的話不超過十句,這樣真的好嗎?


    周旭現在尚有氣力吐槽,等他真正的知道自己師父神秘莫測的時候都去幹什麽了,而且他也要跟著去做的時候,他可就要無力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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