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九點多了,南都市仍然籠罩在一片繁華的氛圍之中,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流也在疾馳飛奔。


    心情愉快地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蘇牧風微笑地看著周圍人聲鼎沸的景象,從姐姐遭遇車禍以來就一直被壓抑著的心情,此刻終於得到了難得的舒緩。


    這不僅僅是因為結識了雪之下雪見這位可愛的少女,更重要的是,擺在蘇牧風未來道路上的最大絆腳石之一,此時終於被挪開了大半。


    法家思想理論體係的框架,蘇牧風已經做到了基本的了解,至少在引導韓菲入門的階段上,他能保證不出疏漏。


    而未來的教學進程,也有了雪之下這一強力外援的支持。


    ——在蘇牧風看來,現在他麵前的所有困難,其實都可以通過一個途徑來解決。


    無論是姐姐昏迷不醒的危局,還是對車禍肇事者的報複,隻要他能讓韓菲盡快地修行法家的聖道,借以達到他自身文位的進階,他都能一一解決這些問題。


    從聖道華光中吸收的信息清清楚楚地告訴蘇牧風,才氣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強大。


    想到這些,舒緩的心情逐漸平複,蘇牧風手指輕輕地互相摩擦著,眼神深邃。


    “姐姐,我會得到保護你的力量的。”


    “還有,韓菲,盡快地成長起來吧。”


    “說起來,不知道那個律師的事情被他們發現沒有,居然到今天還沒有人找上門嗎?”


    最後,突然想起了那個被他的箴言雷音嚇出了幻覺的律師,蘇牧風眉頭微皺,有些奇怪,為什麽一天過去還沒有警察來向他問詢?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緣由,蘇牧風搖搖頭,不再考慮這些。


    “先把韓菲那邊的事情搞定吧,3:1的時間比例,她那邊應該已經過去三天了。”


    蘇牧風心下打定主意,立刻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


    ……


    同一時刻。


    南都市第一人民醫院,精神科病房外。


    “病人的症狀主要表現為間歇性幻視、間歇性幻聽、渾身抽搐和情緒失控,可以初步判定為精神分裂。”


    胸前掛著“精神科主治醫生”工作牌的年老醫生推了推眼鏡,看著手中的檢查單說道。


    在他的麵前,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麵容威嚴。如果蘇牧風在這裏,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就是那個被律師稱為“夏先生”的車禍肇事者的父親。


    中年男人此刻緊皺著眉頭,看向旁邊的病房。


    那裏躺著他的私人律師,在昨天下午還一切正常,但昨晚卻在醫院突發了失心瘋。聽目擊的護士說,這位律師在重症監護室的走廊上痛哭流涕,大喊著“別殺我”、“滾開”,而且下意識地攻擊一切靠近他的人,醫院最後出動了四名保安才打暈他。


    即使在他沉睡了大半天,中午醒來以後也是無比瘋狂,隻有打了兩次鎮靜劑才能勉強保持安靜,並接受醫生的診斷。


    而診斷結果,正如醫生所言,急性精神分裂症。


    在接到醫院的消息後,夏仲南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可他趕到醫院後,見到的卻的確是自己的律師一臉驚惶地被綁在病床上,不時大喊大叫。


    夏仲南並不能立刻接受他所看到的一切——但他能冷靜下來,去逐條地分析已知的信息。


    這個中年男人平靜道:“一個沒有家族及個人精神病曆史、各方麵體檢一直完美達標的人,突然爆發症狀如此強烈的精神分裂症,可能性有多大?”


    醫生搖搖頭:“幾乎為零。這也是我最疑惑的,我已經看過了病人的過往心理檢查報告,除了不可避免的工作壓力外,病人的心理健康是完全達標的,不應該出現這種程度的急性症狀。”


    夏仲南眉頭緊鎖,沉吟道:“有沒有可能是外力作用導致,譬如——藥物?”


    敵人的陰謀——這是他得知情況後的第一反應。


    作為江東省最大資本集團“江夏係”的掌門人,夏仲南的事業道路自然不可能是一片光明磊落,而這位律師就正是他的白手套之一,負責為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夏仲南的敵人想要對他不利,性價比最高的方法裏肯定有從他的律師身上下手這一條。


    如今律師遭遇了精神失常這種詭異的事情,不由得夏仲南向這一方麵去考慮。


    誰知醫生聞言卻搖頭道:“不,部分精神類藥物雖然可以致幻,但很難短期內直接引發精神分裂。至於其他外力……”


    他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道:“隻有遭遇了巨大打擊,足以徹底擊破病人心理防線的心理打擊,才有一定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夏仲南眼神陰沉,點點頭道:“明白了,多謝醫生。”


    醫生微笑頷首,甚至表情中還帶一點諂媚,他明白眼前之人地位的崇高,那是連醫院院長都要恭謹對待的大人物。


    夏仲南轉身走向走廊的拐角處,那裏站著一名身材瘦小卻氣勢幹練的中年男子。


    “長青,監控錄像的還原結果出來了嗎?”夏仲南開口問道。


    被稱為“長青”的中年男子搖搖頭,沉聲道:“那個走廊的所有監控都故障了,儲存影像沒有上傳到數據庫,而是自行刪除。”


    夏仲南聽到這話,似乎並不奇怪,他眼神冷冽道:“以江家的手段,不可能給我們留下蛛絲馬跡。”


    長青皺眉道:“但還不能確定是江家下的手。”


    夏仲南搖搖頭道:“還會有誰呢?動機?能力?這兩條就足以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性了。現在江夏係大規模對外擴張,我的掌門人地位也有些不太穩固,會在這個時候對我的律師下手的人,也就隻有第二把交椅的江家了。”


    “明白。老板,需要通知警察嗎?”長青問道。


    夏仲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要通知警察,不然警察肯定要問起他出現在醫院的原因,一不小心就會牽扯出那場車禍了。”


    長青不解道:“老板,需要這麽小心嗎?一場車禍而已,難道政府還會因為這種小事幹涉我們?”


    夏仲南歎息一聲道:“非常時期,小心為上。江夏係這次的動作牽扯太大,不知道明裏暗裏有多少人盯著我們,夏姬這場車禍事情說是小,如果被人刻意張揚出來,很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


    說到這,他眉頭微皺道:“說起來,車禍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長青剛準備開口說話,可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卻讓他閉上了嘴巴。


    “刹車係統被人做了手腳,綜合各方麵信息,可以確定是江家下的手,但目的還不清楚。”


    美麗的女子緩緩走上前來,她身材高挑,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黑衣黑褲黑色長靴。


    最引人矚目的是,即使在夜裏,她也帶著一副墨鏡。


    她麵無表情,緩緩開口道:“除此之外,那個被我撞到的女孩,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沒有任何問題。”


    夏仲南看著這個女子,眉頭微皺道:“又是江家?你確定?”


    “你在質疑我嗎?夏仲南。”黑發女子淡淡道。


    夏仲南輕歎了一聲,搖搖頭不再說話。


    沉默良久,他再次開口道:“那對姐弟的身份,真的沒有問題?”


    “沒有。”


    “昨晚,我讓劉衡留下來和那個年輕人談補償協議,錄像差不多就是在十分鍾後開始斷線,等到劉衡精神失常被發現,那個年輕人已經離開了。”夏仲南沉吟道。


    “你想說那個年輕人是劉衡這次精神失常的主因?”黑發女子揚揚眉道:“他在錄像斷線十分鍾後離開,時間不足以讓他在劉衡身上獲得任何關鍵信息。”


    “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依然存在。”


    “夏仲南,我說過很多次,你的過分謹慎有時候隻會分散我們的精力。現在我們最大的對手是江家,即使那個年輕人有問題,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我也說過很多次,你太驕傲了——”夏仲南眉頭緊鎖道:“你太驕傲了!夏姬!”


    被稱為“夏姬”的黑發女子神色冰冷,淡漠道:“愚昧。”


    夏仲南麵色陰沉如水,但還未等他發作,一旁的長青就輕咳一聲,小心翼翼道:“大小姐,現在是江夏係換屆的關鍵時期,老板謹慎一些也是正常。”


    夏姬不置可否,轉身離去。


    “車禍的後續調查和那對姐弟的處理,交給我。”


    她的聲音冰冷而淡漠。


    看著遠去的高挑女子,夏仲南麵色陰沉如水。


    長青在一旁苦笑著,沉默不語。


    江東省的上流社會人士都知道,資本巨鱷“江夏係”的掌門人夏仲南,一生中最頭痛的人不是占據江夏係第二把交椅的江家,也不是華爾街交易所中的資本大鱷,而是他唯一的女兒。


    夏家,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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