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拿著酒葫蘆的撫月興高采烈地走進房間,“師姐,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多給你盛了兩口佳釀,讓你過過嘴癮,你......”


    話還沒有說完,撫月卻看到清弦抱著毫無知覺的罌粟,神色緊張地看著清弦,“清弦上神,你為什麽要抱著師姐。”


    清弦沒時間理會那麽多,簡言道,“罌粟中毒了,我帶她去藥君那邊。”


    “中毒?”


    撫月將佳釀丟在桌上,拉著清弦的手,“放開師姐,讓我看看她中了什麽毒?”


    “你懂醫術?”清弦詫異。


    撫月看到罌粟臉頰蒼白無色,眉宇間因為疼痛而皺在一起,怒號,“別廢話,快點將師姐放入床中。”


    撫月坐在床沿幫罌粟把脈,脈跳虛弱得毫無規律,將手放在罌粟的鼻翼中,氣若遊絲......


    撫月不安地皺眉,師姐什麽時候中毒的?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她隻是離開了一小會而已,毒卻深入五髒六腑.......


    “你給師姐吃什麽了?”


    “七霞蓮丹。”清弦如實說。


    撫月聽後,詫異地看著罌粟的症狀,極力否定著,“不可能,七霞蓮丹是靈丹,對修仙者來說,是提升法力的妙藥,就算是受傷者服用,也僅僅起到恢複仙力的作用,不可能會中毒。”


    清弦將小藥瓶遞給撫月,“不信你自己看。”


    撫月打開小瓶子,細細地聞了聞藥味,怒目而視,“這根本就不是七霞蓮丹。”


    恍然如夢的清弦聽後,如被雷劈了一般,身體僵硬得不能動彈,“不可能。”


    撫月怒道,“這是黃藤丹,服用此藥中毒者一般初期症狀不明顯,比較難發現,但就因為不易被察覺,毒素便會慢慢深入五髒六腑。可現在師姐已經出現了休克現象。”


    “服用黃藤丹不過半個時辰不到,怎麽會出現昏迷?”清弦反問。


    “這就要問你到底對師姐做了什麽?”撫月紅著眼眶吼道。


    清弦解釋,“我看到罌粟吐血,認為她中毒了,便想用仙力將毒素逼出來。”


    撫月手緊握成拳,怒號,“錯就錯在這裏。黃藤丹與其他毒不同,黃藤丹的毒是不能用法術強行相逼的。若用法力強行將毒素逼出來,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隻會加速毒素深入五髒六腑。”


    撫月快速地封住了罌粟全身的穴道。繼而快速地走到門口,拉過一個宮娥吩咐著,“趕快去白竹林叫雋彥師兄備好黃岑、黃蓮、黃柏、甘草,加水六升,熬成三升送過來,盡快。”


    吩咐完這些後,撫月走到床沿,扶好罌粟。


    清弦坐在床沿邊,扶起罌粟。


    撫月突然亮起修長的狐爪子,劃傷自己的血脈,頓時,鮮紅色的血液一股股往下流,撫月忍著痛,將手腕伸向罌粟的唇邊。


    清弦詫異,“為什麽?”


    “這是民間的偏方。動物的血可以逼毒,但現在毒素已經深入五髒六腑,未必能解毒,我不過是想賭一把。”


    撫月的血一點點流到罌粟的唇邊,又從唇邊流到其下巴、脖頸,處於昏迷狀態的罌粟根本喝不進去,更不能咽進去......


    撫月的心徹底急了,“師姐,求你喝一點吧。”


    清弦見到後,解開她的穴道,亮起自己的狐爪,割破自己的手腕,吸了一口自己的鮮血,對著罌粟的嘴,一口口地灌進她的嘴裏。


    撫月傻傻地看著清弦的動作。


    此時,雋彥端著放著一碗湯藥的盤進來,敏感地聞著房間內的血腥味,神情緊張,“撫月,師姐......”


    看到清弦一口口將自己的血用嘴巴灌進罌粟的口中時,又看看撫月。


    撫月祈禱著,希望狐血能起到一定作用。


    清弦看到罌粟睫毛微微地動了一下,緊張不已的心終於稍微和緩了一點點,臉上出現驚喜的笑容,“她醒了。”


    撫月聽後,看向依舊昏迷的罌粟,替她把了把脈,脈動比之前正常了一點點,喜形於色,端起桌上黑不溜秋、苦澀不已的藥,“讓師姐喝下去。”


    清弦看向撫月說,“我來吧。”


    撫月猶豫了一會,將碗遞給他。


    清弦喝下一大口藥,口中苦澀難忍,一次次往罌粟口中灌......


    直到把碗中的藥灌完,清弦用袖子溫柔地幫罌粟擦擦唇角血漬和藥水。


    撫月和雋彥看著眸中溫柔如水的清弦,他為何三番兩次玩弄師姐?又為何總在師姐為難的時候救師姐?但不可否認,每次師姐出事都與他脫不了幹係。


    雖然清弦現在是罌粟的救命恩人,但害她中毒的人也是他,所以,撫月不客氣地對清弦說,“清弦上神,請你離開雪丘苑,師姐會這樣也是你造成的。”


    清弦看著罌粟蒼白無色的臉頰問,內心愧疚、心疼、不舍。


    “她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我也不知道。”撫月如實說。


    “那我就等她醒後再離開。”清弦語氣疲憊地說。


    “清弦上神,請不要讓我難做。”


    清弦看向撫月,“你是狐靈?”


    撫月點點頭。


    “你父母是誰?”


    “我從小無父無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柳塵真神便是我父母。”


    “你放心,罌粟是我所愛之人,我不會害她,害她之人,我定然不會饒恕。”清弦眼光麵露凶狠之色。


    撫月和雋彥對視了一眼。


    撫月說,“師兄,我們去藥山采藥吧!”


    雋彥看了一眼罌粟,點點頭。


    撫月語氣警告著,“若是師姐在此期間有任何差錯,我不管你是不是上神,我也會將你千刀......”


    撫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清弦看著罌粟溫柔地插話,“我會守在這裏,直到她醒來。”


    雋彥拉著撫月,“我們走吧。藥房的藥材快沒了,師姐還等著呢。”


    撫月不情願地被雋彥拉著走。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緊張和擔憂,清弦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緊握著罌粟的手,輕聲道,“為什麽遇見了你,總帶給你這麽多困擾、傷害和不愉快呢?沒有遇見我,你的生活是不是無憂無慮的......如果沒有遇到你,活了幾千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認真?明明想看你開心、無憂無慮地活著,卻一直想欺負你,惹你生氣,看你暴跳如雷的模樣......”


    驚鴻一瞥,絕代風華,心意悸動,此生非你不娶......


    清弦輕吻著罌粟的手,“求你快點醒來,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再也不欺負你了,也不說讓你覺得輕浮的話......要是你看我不順眼,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這些我都可以試著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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