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莞之言,劉冀恍若未聞,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強裝鎮定的崔莞,微微側頭,開口道:“來人,把本王特意為貴客備下的美酒端來。”


    隨著劉冀的話落,門外一名侍從應聲而入,恭敬的行到他身旁,手中端著一個朱漆木盤,盤中置有一壺,一樽。


    “這壺佳釀本王可是珍藏許久,平日甚少得見,今夜本王心中歡喜,便讓你好好享受一番罷。”


    劉冀擺了擺手,那侍從便端著木盤朝錦榻走去。


    崔莞心中又慌又懼,她如何不知,這酒定不似劉冀所言,是佳釀,而是決不能入喉點滴的毒藥。


    看著越走越近的侍從,崔莞張口欲言,然而立在她身旁的侍婢,生怕她驚懼之下口不擇言,激怒自家主子,也讓自己遭池魚之殃,眼疾手快的抽出別在腰間的棉帕,堵住了崔莞的嘴。


    崔莞氣怒不已,眸光清冷的瞪著那名侍婢,竭力掙紮。


    見狀,令一名侍婢也上前,兩人一同將崔莞緊緊按在榻上,掃過崔莞冷冽的雙眸,其中一名侍婢湊到她耳旁,冷冷說道:“小姑子,奴婢勸你還是莫要拒抗得好,以免自身吃苦不說,還累及旁人。”


    一番冷言冷語後,端酒的仆從也行到了榻邊。


    劉冀好似未察覺那兩名侍婢的舉止一般,身子倚在少年懷中,細細把玩著那少年纖細勻稱,如白玉一般溫潤的十指,淡淡言道:“愣著作甚?還不快服侍貴客品一品本王這難得的佳釀。”


    “諾。”


    隨著應聲落下,兩名侍婢傾身上前,一人將崔莞的頭顱緊緊按在榻上,另一人轉身端起侍從遞來的酒樽。


    望著漸漸湊到眼前的碧玉酒樽,崔莞心底的驚惶再也抑製不住浮上麵容,趁著此時侍婢鬆手取酒,她揚聲呼道:“二殿下,民女何辜……唔,唔!”


    話還未完,原本扣住她的侍婢又一次將帕子堵在她口中。


    劉冀並未在意崔莞所言,於他眼中,若非崔莞與劉珩可扯上一絲幹係,仍有幾分利用價值,便是這麽一個庶民賤婦,當場殺了也無妨。


    “小姑子,你要依言飲下這樽酒,也可少受一些罪。”


    話雖如此,那名侍婢將酒樽湊到崔莞唇邊,抬手扯下堵嘴的帕子,便要將酒灌入崔莞口中。


    此時的崔莞已然不會再張口,她牙關緊咬,唇角死死的抿成一線,竭盡全力扭動身子,試圖掙開身上的壓製。


    猝不及防之下,幾欲貼在崔莞唇邊的被撞得酒樽一晃,灑出了大半,潑在她半邊臉頰,鬢邊以及身下的鵝黃絲褥上,陣陣酒香撲鼻而來。


    那兩名侍婢一驚,不由抬眸相視一眼,手中的力道陡然加重,頓時壓得崔莞喘不過氣來。


    一手端著酒樽的侍婢,一手緊緊捏住崔莞的下頜,卻又因崔莞牙關緊咬,根本無法將酒灌下,她朝同伴使了一道眼色。


    身為二皇子的貼身侍婢,這等灌藥之事,可沒少做,以往那些桀驁不馴的美少年,均由她們數人剝光洗淨,又灌下媚藥,方送上主子的床榻之上,供主子享用。


    收到眼神,那名侍婢心神領會的鬆開按於崔莞胸前的手,改為捏住她的鼻尖。


    劇烈掙紮卻始終無法擺脫鉗製的崔莞,麵色慢慢漲紅,然而她仍死死的咬住一口瑩齒,耳旁的心跳如擂鼓,轟轟作響。


    不可鬆。


    絕對不可鬆口!


    “嗯?”


    劉冀不耐的哼了一聲,兩人後背陡然竄起一絲冷意,端酒的侍婢眯起眼,冷冷的掠過崔莞通紅的麵容,抬手自發間拔出一隻細花銀簪,朝著崔莞的肩膀狠狠紮下!


    尖利的簪尾刺入皮肉中,劇烈的痛楚迫使崔莞再也支持不住張口尖叫:“啊——”


    那侍婢迫不及待將酒樽貼近她唇邊,狠狠往下一灌!


    含有一絲清甜的酒液流入口中,崔莞下意識便要咬牙合唇,誰知那侍婢好似早有察覺,灌藥之際便將手中銀簪捅入崔莞口中,即便她牙關緊咬,仍留有一條縫隙。


    樽中餘下的美酒,便這般灌進崔莞嘴裏,有些許嗆入鼻中,胸口一陣如火燎般的辣痛,她咳嗽,噴出一些酒液,可咽下的更多……


    崔莞眸中一片絕望之色。


    灌下摻藥的美酒,幾乎滿頭大汗的侍婢們退到一旁,劉冀抬眼掃過軟軟倒在榻上,胸口急促起伏的崔莞,臉上漾起一抹怡悅的笑容,他慢條斯理的抬起手,啪啪兩道清脆的拍掌聲回蕩在寬敞的屋內。


    不多時,耳房垂落的珠簾晃動,三道身影緩緩行入屋中,崔莞吃力的抬起頭,側眸一看,正是當日在燕雀湖別院中見過的緋色等人。


    於當日不同之處,在於此時緋色等人身上幾乎寸縷不著,緊披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臉色嬌媚泛紅,行走間,跨下的昂首顫顫巍巍,顯然也如崔莞一般,事先飲了媚藥。


    劉冀的目光在緋色三人身上肆意遊移,隱隱透著一絲振奮的聲音傳開,“好好服侍貴客,今日若再出差池……”


    即便體內熱火騰升,緋色三人亦止不住齊齊打了一寒顫,垂首應道:“諾。”


    說罷,三人便朝錦榻行去。


    崔莞雖被灌下藥,然而藥效尚未揮發,她奮力將身子一挺,竟坐起身,然而緋色三人已行成圍勢,緩緩逼近。


    無路可逃。


    崔莞知曉,今日她在劫難逃,且不說緋色三人,以及站在門邊,一臉得色的劉冀,便是這庭院中,想必也有不少侍衛,憑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怎能脫身?


    不過,即便心中通透,看到緋色等人臨近榻沿,崔莞仍止不住往榻角縮去,邊縮邊以細齒咬著手上的麻繩。


    粗糙的麻繩蹭在嬌嫩的檀口中,磨得齦肉一片鮮血淋淋,嚐及嘴裏泛開的腥甜,崔莞仿若失了理智一般,咬得愈發用力,凶猛。


    劉冀挑了挑眉,唇角咧出一抹暢笑,穩穩的站在原地,竟是打算當場欣賞一場活春宮。


    就在這時,他倚在身後的美少年,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已被緋色等人扣住雙腿,壓倒在榻上拚命掙紮的崔莞,眼底忽的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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