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曆史上,也有一位娶靈柩入門的皇子,是離國先帝的長子冷天成。


    他未過門的妻子不幸早逝,奈何這位皇子情深義重,即使未婚妻身死,都要迎娶她入府。當時,也是一段絕美的佳話。


    如今的離國二皇子冷子修,卻是不同,他要娶的可是息王妃。曾經的南國第一美人,名滿三國的蔦蘿郡主。


    身份尷尬至極不說,這軒轅蔦蘿當時已經被褫奪了郡主封號。南國皇帝愣了好一會兒,才道:“軒轅蔦蘿當日已被朕褫奪郡主封號,貶為庶民,如今息王一紙休書,即日起,可將軒轅蔦蘿移出陵園,至於她的靈柩,賢侄可隨意處置。”


    南國皇帝的話一出,息王便驚訝的喊道:“父皇,這不妥······”


    南國皇帝淩厲的目光直視祁天淩,祁天淩隻好暗自隱忍。今日之事,冷子修明顯是有備而來。


    死人雖不作數,可是一旦傳出去,對他息王名譽很是受損,他日,他祁天淩若是登上大寶,此事必將成為汙點,受世人詬病。


    冷子修見自己的心願已經達成,對著南國再行一禮,便告辭了。


    越丞相至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麽,越夫人亦是摸幹了眼淚,伸手撫開越泠然淩亂的發,嘶啞著聲音,“然兒,咱們回家了。”


    越泠然望了一眼冷子修遠去的方向,有些心神不寧,轉而也拽著越夫人的手,離開了皇宮。


    時候不早了,這事又是鬧了一天,南國皇帝隱隱有些疲倦,便不再言語,隻叫祁天淩留下。


    越丞相臉色還是如常,沒有什麽表情,沒有理會身後的越夫人,先一步走了。


    越夫人見狀心裏一突,看來越丞相一早便猜到了冷子修的意圖,倒是她這一鬧,亂了他原本的打算。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沒有想到越丞相遇事卻也這般冷靜。


    越泠然不禁想起了軒轅將軍,若是蔦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軒轅將軍還哪裏顧得上那麽多,早就跟冷子修鬧起來了。對親女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同門呢。


    越泠然心底冷哼,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倒是安慰了越夫人一聲,“孩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越夫人眼裏還有晶瑩,今日之事,她到底也是受驚了。


    經曆了這樣的事,越夫人再也不鬧著出府,有什麽東西,都是著下人買了回來,傍晚還要來越泠然房裏與她嘮叨幾句。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三日之期終究還是來了,越泠然望著那越夫人早早準備好的鳳冠霞帔,一時間也是感慨莫名。


    雖是側妃,但是皇上念及她的身份,到底許她了正妃之禮入府,就連那婚服都是正紅色,耀眼奪目。


    前世,她嫁入息王府的時候,也是正紅的嫁衣,如今景象重現,她亦然也是換了一重身份。


    丞相府內盡是喜色,越泠然雖心情複雜,到底在越夫人的麵前,還是麵露嬌羞。


    正紅色百蝶穿花紋織錦緞圓領琵琶襟華衣,落尾處繡著鴛鴦圖案,撒花寶瓶紋樣百花裙逶迤拖地,隱隱可見貴氣。身披提花彩鳳紋碧霞羅,胸前一顆瑪瑙嵌紅胸針。頭綰傾髻,雲鬢裏插著嫦娥奔月瑪瑙華勝,垂下珊瑚流蘇,濃桃豔李,更耀眼無比。屋內玫瑰香氣緩緩傳來,映著眼前的美人更加嬌豔無雙、香氣怡人。


    越夫人滿意的看著越泠然這一身裝扮,又將鏤空點翠鳳頭簪插入雲鬢中,緩緩道來:“這是息王珍視的東西,你戴著,日後好生保管,也是對故去柔妃的重視。王府不比丞相府,日後成婚了也不比做女兒那般任性隨意,出嫁從夫,如今息王府唯有你一人,雖是側妃,但是王府上下也需要你來打點,諸事都要為息王府著想,做事穩妥些,總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蔦蘿對越府,對息王府頗有怨氣,但在越夫人麵前,到底還是顧念著她慈母之心,一一聽來,點了點頭。


    雖是正妃之禮,但是息王亦是不願大肆張揚。曾經迎娶息王妃軒轅蔦蘿的十裏紅妝,到底也是不在了。


    祁天淩早早的派人來著書信,息王叫她不要介意,日後他若登大寶,皇後之禮一應為她補全。


    越夫人和越丞相倒也是沒說什麽,見到那封書信,也是難得的滿意,這封書信,乃是息王親筆,即也代表著日後的承諾。


    自古,君無戲言,這一封書信,算是給了越家一份心安。


    唯有越泠然一人冷笑,現在還隻是個息王,曾經他也不過是冷宮中不受寵的皇子,日後?但願,息王能有那一個日後。


    越府的花轎落在息王府,越泠然冷冷可見祁天淩一雙聚雲履緩緩移步,他溫柔握住越泠然有些冰冷的手,低聲道:“這一路以來辛苦你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


    蔦蘿腦海中有片段閃過,似乎是從前,祁天淩便與越泠然許下了什麽承諾,說日後若能有成就,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蔦蘿占著越泠然的身子,幾乎下意識的說了聲,“妾身不辛苦。”


    此話一出,就連蔦蘿心中都有些驚訝,此話居然能從她口中說出來。她心中的冷意更甚,不著痕跡的掙脫了祁天淩的手,他的觸碰,讓她惡心。


    蔦蘿幾乎是機械性的拜了堂,便由著祁天淩執彩球入洞房,越泠然狠狠的拽著彩球的另外一端。


    雖不是第一次和祁天淩接近,可是心中莫名緊張了起來,到底要如何逃過這洞房之禮?


    且不說蔦蘿心中對祁天淩的怨恨,單單是以越泠然的身軀,與他行夫妻禮,便足以讓蔦蘿反胃。


    而祁天淩剛好適時開口道:“外麵還有好些賓客,本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越泠然微微點頭,沒有出聲。


    待祁天淩離開了,越泠然才掀開蓋頭,直直起身,一旁的櫻蘭驚呼道:“小姐,快把蓋頭蓋上,這不吉利。”


    越泠然冷眼看向櫻蘭,冷哼道:“有什麽不吉利的,這禮數如此簡單,這婚結的也沒意思。”


    櫻蘭急切道:“奴婢知道小姐心裏有怨,可今日到底是大喜之日,小姐不能在這個時候給王爺心裏添堵啊。”


    越泠然眸色中寒光盡顯,剛剛她拜堂之時,似乎聽到了南國二殿下前來賀禮的聲音,她急忙抓住櫻蘭的手,“南國二殿下可還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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