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回府的時候,心情一直都不大好。櫻蘭似乎也看出來越泠然的氣壓很低,躊躇了片刻兒,才開口問道:“小姐,玉姨娘似乎傷的挺重的,據說是,傷口似乎中了毒···”


    越泠然一心隻想著冷子修的事情,聽到櫻蘭如此說,才皺眉問道:“如何中毒的?是越梓柔起初簪子就淬了毒,還是?”


    櫻蘭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那邊已經鬧起來,庶妃就說她沒有,玉兒又一口咬定,王爺還沒回來,燕青閣那邊已經鬧開了,小姐,您得過去看看。”


    越泠然雙手捂著額頭,深深歎了口氣。


    一天已經夠煩了,息王府這些破事,為什麽還要她管?


    越泠然隨意披了一件蔥綠色色錦綢薄紗,臉色極為不豫,剛踏進燕青閣的門口,便聽到玉兒撕心裂肺的哭喊,“庶妃,您做沒做您自己心裏最清楚,你仗著側妃是您的親姐姐,您就可以在府裏橫行霸道了?我要等王爺回來,王爺會回來給我做主的。”


    越泠然眉頭微皺,對著身邊的櫻蘭小聲問道:“她到底中了什麽毒?怎麽還這麽有力氣?”


    櫻蘭湊近了越泠然,小聲道:“聽說是凝固疤痕的毒,本來傷的並不重,那傷休養一陣也就好了,可是太醫來的時候,卻說,那傷口上麵有毒,不僅會惡化傷痕,而且,那傷疤怕是會隨著玉姨娘一輩子了,玉姨娘聞言情緒越發不穩,非說是庶妃害了她,還說小姐您和庶妃合起夥來害她。”


    越泠然微微皺眉,問道:“玉姨娘這一路上,可是看到了什麽人?遇到了什麽事情?那傷口除了越梓柔之外,有沒有別人碰到過?”


    櫻蘭搖了搖頭,道:“玉姨娘是冷七侍衛送回來的,期間除了太醫之外,並無其他人碰到她,所以······”


    所以這事,矛頭直指越梓柔。是不是越梓柔做的,都跟越梓柔脫不了幹係。


    “小姐,這事您怎麽看?”櫻蘭出聲問道。


    越泠然嗤笑一聲,輕聲道:“看看再說吧。”


    見到越泠然的時候,玉兒情緒越發不穩了,她直視著越泠然,大聲質問道:“側妃,您是不是一直嫉恨著玉兒?你若是真的嫉恨,大可以殺了玉兒,為何要這樣折磨我啊?”


    櫻蘭聞言撇嘴道:“玉姨娘,這事跟我們側妃有什麽關係?你說話要講究證據,再說了,您也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憑什麽跟側妃大吼大叫的?”


    玉兒也是氣的瘋了,絲毫也不顧忌,冷哼道:“你們可是親姐妹,側妃娘娘不許下人在王爺跟前嚼舌根,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側妃娘娘可是打的好算盤。”


    越泠然似乎對玉兒的話充耳未聞,她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一旁慌亂的越梓柔,找個位置隨意的坐下,輕抿了一口櫻蘭遞上來的茶水,微微皺眉,這燕青閣的茶,倒是難喝的很。


    玉兒見越泠然並不答話,也有些慌張,她從不敢在越泠然麵前如此撒潑的,如今,想到自己被毀容,也是氣急了,越泠然這樣,倒是讓她看不懂了。


    “玉兒,你倒是看得起自己,一個借助自己主子爭寵的下賤丫頭,你覺得,我會大費周章對付你?我若是想殺了你,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你說呢?”越泠然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說道,聲音並不陰冷,卻讓玉兒一寒。


    她額頭上還包著紗布,眼睛紅腫的不像話,隻是呆呆的看著越泠然,隨即問道:“那您為什麽不殺了我?”


    越泠然沒有說話,轉頭看向了越梓柔,問道:“你的凶器呢?”


    越梓柔這才從頭上緩緩拔下來那個簪子,對著越泠然哽咽道:“長姐,太醫已經檢查過了,說這個簪子沒毒。”說著話,便已經抽泣了起來。


    越泠然也接過那個簪子,看了一眼,是極其普通的雲腳珍珠卷須簪子,倒是有些許銳利。


    越泠然抬起頭直視著越梓柔,出聲問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越梓柔委屈的不行,“長姐,連你也不信我嗎?”


    她的反問,倒是叫越泠然一愣。


    似乎從早上事發的時候,越梓柔便一直是這般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明明是她傷人,反倒是讓人覺得,她是無意為之。


    玉兒是被送回王府後,才發現傷口是有毒的,期間,若是越梓柔想要毀滅證據,確實有大把的時間。


    這事情,到底要幫誰?


    若是幫了越梓柔,在越家那邊,倒是顯得她們姐妹同心,在祁天淩的眼裏,倒是覺得,她們姐妹聯起手來對付玉兒,玉兒不足為懼,可是這一次,若是抬舉了越梓柔,可也不是什麽好事。


    可若是幫了玉兒,玉兒如今在祁天淩跟前越發得臉了,日後收拾起來也比較難辦。


    可如今,這件事情,她卻不能不管。她現在管理著息王府的家事,若是處理的不得當,祁天淩定然會生氣,那到時候······


    人有時候,隻要一瞻前顧後,便會越發難辦。


    得罪誰都是得罪,幫誰都不對,還不如,一起都給辦了。


    越泠然如此想著,嘴角便露出了笑意,對著櫻蘭道:“冷七侍衛如今可在府內?去把他叫過來。”


    聽到越泠然要叫冷七,越梓柔心中一窒,越泠然看來是不打算幫自己了?本來以為,越泠然不喜歡玉兒,這件事,就算是再不喜歡她,也不會拿她怎麽樣的,可是凡事總有個萬一······


    越梓柔想到這裏,便上前拽著越泠然的衣袖,委屈道:“長姐,您總該是信我的,對不對?”


    越泠然嫣然一笑,輕輕拍了拍越梓柔的臉蛋,親柔的說道:“妹妹放心,你若是沒做過,姐姐自然會信你。”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半響都沒有叫越梓柔回神,越泠然這話是什麽意思?她並沒有猜透。


    難道越泠然已經知道,這件事定然跟她脫不了幹係了?


    越梓柔的神色有瞬間的不自然,轉眼,越梓柔的口氣變得越發的堅定,“梓柔發誓,這件事定然不是梓柔所為。”


    玉兒也絲毫都不示弱,“庶妃無端發誓,空口無憑,實在是沒誠意,不如,庶妃拿你的家族起誓,若您真的沒有做過,越家萬世太平,若您做過了,越家一家定然如軒轅家一般,滿門皆滅,遺臭萬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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