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下意識的看向了越君浩,小聲問道:“誰?”


    越君浩臉色陰沉,眯起眼睛,似乎是極不情願一般,悄聲開口:“是安國太子···”


    越泠然一驚,實在沒有想到,安國太子居然會來找他們。


    越君浩最先下車,拍了拍越泠然的肩膀,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有動作。


    越泠然點了點頭,然後越君浩馬上換上了一臉笑意,對著外麵的安國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許久未見,君浩給您請安了。”


    越泠然坐在車內,隻能聽見外麵的聲音,隻聽那安國太子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越將軍不必多禮,您如今都是王爺了,自然不必對本宮行這樣大的禮,今日,本宮是來看看你還有泠然公主······”


    “怎麽,泠然公主不肯下來嗎?”安國太子看了看馬車裏麵,意有所指。


    還沒等越泠然有動作,越君浩便急忙道:“泠然穿著隨意,想來是不好見太子殿下的,還請太子殿下諒解,等泠然換身衣服,末將帶她親自去拜見太子殿下。”


    安國太子搖了搖頭,擺擺手道:“本宮不日便要回國了,再者說了,本宮也不是那拘小節之人,無妨,讓泠然公主下來吧。”


    “這····”


    越君浩躊躇了好一會兒,他實在是不想讓安國太子殿下見到自家妹妹的容顏,誰人不知,這安國太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色,當年若不是畏懼軒轅家的勢力,當即就要娶軒轅蔦蘿為妻,甚至不惜,休了自己的太子妃。


    從前安國太子殿下便沒有見過自家妹妹的容貌,若是見到了,難免會······


    就在越君浩糾結的時候,越泠然推開了車簾,對著安國太子盈盈一拜,道:“是小女不知禮數,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越泠然略施粉黛,一身小廝的裝扮,禮數周到,一雙水潤的眸子光亮無比,一眼,便望進了安國太子的心裏。


    軒轅蔦蘿前世的時候,便聽說過這個人。隻不過她沒有見到本人,不過倒是聽說,安國太子在暗中見過她一次,說是僅僅是那一眼,便非要娶她為妻。


    因為這事,是父兄最後勸說的,軒轅蔦蘿全程沒有參與,所以印象也不深,對這個人,也是第一次見。


    雖然他不像冷子修那般高大,那般儀表堂堂,可是相貌上,也是不差的。


    安國太子安慶宇盯著越泠然看了好久,嘴角微動,拍掌道:“都說越家大小姐,是僅次於軒轅蔦蘿的美人兒,從前本宮未見過,如今一見,還真是不同凡響。”


    越泠然聞言嘴角輕動,拱手道:“太子殿下謬讚了,妾身蒲柳之姿,哪能和第一美人並肩,聽說太子妃才是安國第一美人,太子殿下好福氣。”


    安國第一美人,從前並不安國太子的太子妃,隻不過太子妃的父親犯了罪,後來太子殿下,娶了民間女子為妻,這位民間女子,後來和軒轅蔦蘿齊名。


    聽說,長相尤為乖巧和順,美的不可方物。


    安國太子殿下聞言爽朗一笑,道:“泠然公主謙虛了,賤內不過是深宮婦人,與您這樣的女強人是比不得的。聽說,祁天淩到了如今的地位,可都是您一手策劃的,真是一手好謀略,本宮佩服。”


    這些日子,市井總有傳言,說是越泠然從嫁到息王府之後,便是越鴻卓的一枚棋子,從一開始,便想著如何扳倒祁天淩。所以,越家大小姐也是一個人物,一手將祁天淩造成了今日的地步。


    越泠然倒是不慌不忙,抬眼望著安國太子殿下,出聲問道:“市井的傳言未必可信,泠然認為,太子殿下並不是那般膚淺之人。”


    越君浩聞言,急忙拽了拽越泠然的衣袖,隨後急忙對著安國太子殿下賠禮道:“小妹不懂事,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安國太子殿下擺了擺手,道:“無礙,市井傳言的確不可信,不過泠然公主也是個有膽識的人,在本宮麵前,你還能如此不卑不亢,倒是比你的老爹和兄長強多了。”


    話裏話外的意思,極具挑釁。


    雖然越君浩極其不舒服,然而在他麵前,依然是不露聲色的賠著笑意。


    越泠然知道,越君浩此刻的心情定然好過不到哪去,然而他倒是能忍。


    看來越家和安國之間,的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而越鴻卓所有,怕是都是仰仗安國。


    而軒轅家當年和安國的叛國之罪,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想到這裏,她嘴角輕動,倒是沒有反駁,也沒有麵對麵和安國太子對峙,她還不至於傻到這樣。


    安國太子殿下盯了越泠然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泠然公主,倒是讓本宮十分喜歡······”


    越君浩握緊了拳頭,如今越泠然名聲在外,雖然是公主之身,可是和祁天淩和離之後,怕是無人敢娶,可是安國太子,是最不信那個邪的。如今他的東宮裏,還是從前的戰俘和寡婦。


    若是他真的看上了越泠然,怕是也不好拒絕他。


    越君浩整個人站在那裏,都有一絲冷氣,打死他,也不會讓自家妹妹去那種深宮之中。


    “多謝安國太子殿下的垂憐,妾身是殘花敗柳之身,恐莫汙了您的眼睛。”


    越泠然的話,安國太子似乎並不以為意,他嘴角輕動,笑了笑,搖頭道:“這美人兒分三種,一種乖巧可愛,一種韻味十足,而你,恰好是第三種,你的眼睛透亮,容貌嬌豔,整個人不卑不亢,富有生氣,加上你已為人·妻,便更是個尤物。本宮還是在你們南國,第二次見到你這樣的女人。本宮還記得,第一個,她是軒轅蔦蘿。如今,你和祁天淩已然和離,若是你願意,本宮自然可以讓你謀個好去處。我們安國地大物博,幅員遼闊,自然比你們南國這地方,要好的多不多,你不妨考慮一下。”


    安國太子殿下倒是不拐彎不抹角,徑直便把心裏的話說給了越泠然聽。


    越泠然臉色一黑,想不到,他竟然說的如此直白。


    想來,她也明白了越君浩不讓她下車的原因,估計就是擔心安國太子一時色起。


    見越泠然垂首沉默,安國太子殿下更是道:“你不要擔心,本宮又不是劫匪,不會搶人,不過是跟你談個條件罷了,如今越鴻卓的做法,讓本宮很是不滿意,若是咱們兩家結為了親家,那意義便不同了,越家的事情,便也是我安國的事情了。”


    就在越君浩想要張嘴反駁的時候,冷子修的聲音突然響起,“安國太子倒是好興致,聽說您東宮中的美人,都快排到宮外去了,本殿也隻是聽說,便覺得尤為可怕,像泠然公主這般驕縱的人兒,怕是不適合去你們那裏。”


    越泠然抬眼便望進了那個人,這些日子,她一直被越君浩牽製著,好多事情,好多話,好多委屈,都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這一次,終於見到他了······


    冷子修也向他這裏看了一眼,回府之後,便聽說她變裝來找過他,他還沒有來得及更衣,便急匆匆的追了過來,沒有想到,她竟然還在半路上,又聽到了安國太子的這樣一番話。


    安慶宇見到冷子修的那一刻,倒是一副了然的樣子。


    他笑了笑,從前便聽說了越泠然和冷子修的事情,從前冷子修不近女色,三國傳言,他有龍陽之好,他手下的侍衛,也是不近女色,所以,人們不免懷疑,他是因為和手下的侍衛,有私情······


    直到越鴻卓一出美人計,才徹底改變了冷子修。從前這位女子的身份是個謎,如今,一切已經大白於天下,那個女子,就是越泠然。


    安國太子殿下倒是看了看方才冷子修出現之後,越泠然與他眉目間的傳情。他可是過來人了,這些奸情之事,是瞞不過他的。


    看著明明很清麗很本分的女人,實際上卻是一個水性楊花之輩,倒是令人驚奇。


    從前冷子修喜歡軒轅蔦蘿的事情,安慶宇也是有所耳聞的,不僅耳聞,而且他還聽說,冷子修是為了軒轅蔦蘿不肯碰女人的,至於哪一件傳聞才是真實的,安慶宇倒是著實不知道。


    不過有一件事,他如今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冷子修和越泠然的奸情倒是可以坐定了。


    他方才還聽到祁天淩的報道,說是冷子修和越泠然之間絕對不可能有苟且之事。


    他一笑可否,這個祁天淩,如此眼瞎,也怪不得他走到今日的地步了。


    “哦?覺得泠然公主不適合我們安國,難不成二殿下覺得,泠然公主適合你們離國?”安慶宇笑眯眯的看著冷子修,一臉無害的問道。


    冷子修十分清楚安慶宇的手段,一臉無害的標簽,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就連安國的帝後,也以為他是個良善之輩!!


    然而冷子修知道,他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他的幾個兄弟,都是死在他的陷阱之中。包括他從前的太子妃,也是被他喂了狗。


    “若是泠然公主不介意,本殿自然也很樂意。”冷子修緩緩開口,說話間緊盯著越泠然,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越泠然從前以為,冷子修在人前是不肯說出這樣的話的。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聽到冷子修的發言,安慶宇再次拍了拍手,道:“早就聽說二殿下是個癡情之人,如今一看,倒是不同凡響,果然是本宮膚淺了。那泠然公主,不知道本宮和二殿下,您更鍾情於誰呢?”


    安慶宇看著像是一臉認真,然而越泠然還是在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一股子玩味。


    他在試探,他在試探她和冷子修之間的情意。


    越泠然嗤笑一聲,緩緩開口道:“妾身一個殘花敗柳之身,本是被人背棄之人,就勞煩二位殿下收留了。”


    越君浩也是急忙道:“是啊,二位殿下雅興,不要開家妹的玩笑了。”


    隨後,越君浩冷冷的看了越泠然一眼,故作訓斥道:“好端端的出來做什麽,快回馬車上,你這一身小廝的打扮,也不怕汙了二位殿下的眼······”


    越泠然聞言,已經領會了越君浩的意思,拱手對著二位殿下一拜,隨後轉身回了馬車上。


    越君浩討好的看向了安國太子殿下,隨後道:“這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二位殿下去越府一聚,如何?”


    安慶宇聞言,倒是極其開懷,他點了點頭道:“好啊,本宮倒是十分想見泠然公主女兒裝的樣子,不如就去越家吃酒好了,二殿下要不要一道過去?”


    冷子修本來是有事情要處理的,可是一聽說安慶宇對越泠然有意思,而且擺明了就是看上她了,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便冷著臉道:“自然要去,您都去了,本殿也要去。”


    就是這樣,一行人一同去了越家。


    而越鴻卓聽聞風聲,也急匆匆的回府招待。


    越夫人身子不適,倒是沒有出來見客。


    而越泠然,按平時躲不過這一劫了。


    她讓櫻蘭給她梳妝的時候,特意吩咐道:“櫻蘭,千萬不要整的太美了,怎麽庸俗,怎麽難看怎麽來。”


    櫻蘭聞言,一下子犯了難,便問道:“可是小姐,您本來長得就美,如何化醜啊?”


    說到這裏,越泠然不禁想起了憐珊,太子被廢之後,憐珊也跟著迎夏一同回了本來的地方,若是有憐珊的易容術,定然能把她給化醜了。


    越泠然抓緊了櫻蘭的手,道:“你去把水姚水月她們兩個找來,讓她們給我梳妝。”


    櫻蘭捂著嘴驚訝道:“可是小姐,她們是不會這些的。”


    越泠然點頭道:“對,會就不用她們了,要就要不會的。”


    越泠然也覺得,扮醜也不能失了禮數,索性也穿了一身正裝,可是花樣,是庸俗的牡丹。


    加上一臉過度的腮紅和濃重的胭脂,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


    越泠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走吧,去會會安國太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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