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華難得見到軒轅蔦蘿如此開心,從他們兄妹相認以來,還沒有這樣真真切切的坐在一起,還沒有這樣開心過。


    所以,看見軒轅蔦蘿笑容的那一刻,軒轅天華突然覺得,所有為之努力奮鬥的一切,都值了。


    軒轅天華舉起杯,看著軒轅蔦蘿和祁天美,突然道:“從前家破人亡的時候,我以為我失去了一切,如今還能看見你們兩個歡歡笑笑的,真好。”


    軒轅蔦蘿一怔,隨後也笑道:“是啊,從來不敢奢望還會有這樣的日子,既然如此,咱們更應該舉杯慶祝一下了。”


    軒轅天華笑了笑,點頭道:“好,咱們一起。”


    祁天美見狀,有些緊張的看了軒轅蔦蘿一眼,然後,極其不自然的將杯子湊了過去,臉色暈紅的和軒轅天華輕輕碰了一下。


    軒轅天華也有些緊張,有些不敢去看祁天美,所以對於祁天美的反常,他自然是沒有發現的。


    軒轅蔦蘿生怕祁天美露出破綻,見軒轅天華喝過酒之後,這才緩緩放下心來,轉眼又和祁天美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來。


    祁天美很明顯前言不搭後語,麵對軒轅蔦蘿的問話,她也隻是“恩恩啊啊”個沒完,軒轅蔦蘿十分擔心她露出什麽破綻,見軒轅天華還在悶頭吃飯,沒有注意到這邊,軒轅蔦蘿急忙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皺眉道:“天美,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祁天美微微皺眉,隨後又搖了搖頭,道:“確實有點不舒服,你給我的房間收拾好了沒有?我先過去。”


    軒轅蔦蘿點了點頭,對著她道:“就在我景園的廂房,從前你便住在那裏,我便讓櫻蘭收拾出來了。”


    祁天美點了點頭,沒想太多便急忙道:“好,蔦蘿,你要不要陪我過去?”


    祁天美這個慫樣,真是讓軒轅蔦蘿捏一把汗啊,可是事情已經做了,一會兒怕是軒轅天華便受不住了,可不能這個時候退縮。


    為了自家哥哥的幸福著想,越泠然急忙道:“你自己過去吧,又不是不認識路,我安排一下下人過來收拾一下,另外,還有幾句話要同哥哥講。”


    祁天美“哦”了一聲,沒再說話,許久,這才回頭望了軒轅蔦蘿一眼,再三叮囑道:“蔦蘿,你可不要忘記了,一會兒要過來陪我的。”


    “好啦,我記住啦。”軒轅蔦蘿白了她一眼,見她消失在視野之後,這才拽起了軒轅天華,皺眉道:“哥哥就知道吃,天美都來了,你喜歡人家,為什麽不肯說?”


    軒轅天華一愣,皺眉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什麽叫大人的事情?我都成年了,嫁過人了好嗎?我不管,我隻認天美一個嫂子,你今晚就去找她,把人家拿下了。”


    軒轅天華聞言皺眉道:“你鬧什麽,不要鬧,人家天美是公主殿下,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


    “哥哥不要拿這件事情唬我,天美已經不高興了,你過去哄著。”


    這個時候的軒轅天華,身子已經有些不適了,他暈乎乎的看了越泠然一眼,隨後問道:“你是不是在菜裏放了什麽?”


    軒轅蔦蘿倒是一本正經的反問道:“什麽東西?我們都吃了啊,什麽東西都沒有啊。”


    軒轅天華也覺得自家妹妹不可能坑自己,隨後皺了眉,也不敢告訴軒轅蔦蘿自己身子特別的燥·熱······


    “哦,那好吧,那可能就是我吃的不大舒服了。”


    軒轅蔦蘿推著軒轅天華走到了門口,道:“你現在去找祁天美,就算是你不敢對她說出你的心意,你也要告訴她,你並不討厭她,省的天美整個一天都心情不好,總以為你越發的討厭她了。”


    軒轅天華一怔,急忙皺眉道:“不,我沒有。”


    “沒有你就去解釋啊,為啥不去解釋。”


    軒轅蔦蘿說著,便把軒轅天華推了出去,一路走到了景園的時候,軒轅天華這才道:“行了,我會去的,你送到這裏吧。”


    軒轅蔦蘿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的神色,臉色的確是越發紅潤了,這就是藥物進入身體的狀態,既然他還未曾察覺,必須讓他趕快去找天美。


    就在軒轅蔦蘿要把祁天美叫出來的時候,軒轅天華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祁天美的屋子。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也不清楚自己這是在做什麽,他隻是突然很想見到祁天美。這些日子,他在宮裏,一直都是遠遠的望著她,看著她有時候忙碌,有時候傷感,他很心疼,很想去親自保護她,可是他不能。


    他很糾結,他懷裏的錦囊一直被他揉著、摸著,已經都已經褪了色,可是他還是小心的寶貝著,因為這是天美的東西,這是祁天美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這是讓他堅持到現在的信物。


    祁天美開門的那一刻,便看見了軒轅天華放大的臉。


    她盯著那張臉許久,這才出聲道:“天華哥哥,你找我有事嗎?”


    天美問話的時候,她是已經發現了軒轅天華的異常的,可是她卻不能直接講什麽,萬一軒轅天華的意識是清醒的,那便不好了。


    軒轅天華沒有吭聲,盯著祁天美那張嬌嫩柔美的臉,突然笑道:“天美,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很美,很可愛,很乖巧。”


    祁天美聞言有些激動,亦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是嗎?那天華哥哥,你喜歡我嗎?”


    此時此刻的軒轅天華,腦海裏隻深深的沉浸在當年祁天美送她錦囊的那一刻。


    他總把祁天美當成自己的妹妹,甚至不忍去褻瀆,在她送給他極囊的那一刻,軒轅天華突然發覺,或許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或許他,真的對她有愛情。


    直到他臨死前,他才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看著祁天美的那張臉,湊近了自己的時候,軒轅天華突然呢喃道:“多少次在夢中,我就夢到你的樣子,我多想將你緊緊的抱在懷裏,如今真好,我又能夢見你了。”


    此刻的軒轅天華,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的話讓祁天美一驚,隨後祁天美便醒悟了過來,緊抓著軒轅天華的手,道:“那你摸摸看,此刻的我,和真實的我,是不是有什麽不同?”


    軒轅天華的手,果然就放在了祁天美的臉上,隨著那光·滑的觸·感,軒轅天華欣慰的一笑,急忙道:“和我夢中的你,一模一樣,如果這是夢,我好像抱抱你。”


    說著,軒轅天華便將祁天美摟在了懷裏。


    隨之而來的,是心裏的那股火,那股火慢慢的蔓延,直到,他將祁天美打橫抱起來,扔在了床上。


    站在角落裏的軒轅蔦蘿,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突然打了一個響指,然後笑著道:“就知道哥哥這個人,不能禁·欲太久了。”


    離開了景園之後,軒轅蔦蘿心裏還想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缺德?


    可是祁天美是願意的啊,軒轅天華也是喜歡祁天美的。既然兩情相悅,這又有什麽關係?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了,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不是?


    到那個時候,軒轅天華是不敢不對祁天美負責的。


    想到這裏,軒轅蔦蘿回去吩咐櫻蘭把公主府的花園重新修飾了一下,軒轅府的花園,曾經是皇城最大的花園,這府上的蔦蘿花,也是稀罕之物。


    如今,越府的蔦蘿花,已經被越鴻卓盡數拔去,而軒轅府上的蔦蘿花,也因為無人打理,變成了一片廢墟。


    越君浩之前過來收拾的時候,並沒有收拾這個花園,如今,軒轅蔦蘿對著櫻蘭吩咐道:“如今,咱們公主府還沒有管家,過些日子,馮安會過來打理,他沒來之前,就由你負責這府上的管家工作。”


    櫻蘭聞言一愣,急忙問道:“馮安馮管家?他會來?”


    軒轅蔦蘿點了點頭,道:“馮安是我們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櫻蘭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和馮安的關係不一般,但是沒有想到,如今橫遭變故之後,小姐還會記得扶持宮中的馮安一把。


    “花園裏,種些花兒吧,種什麽好呢?”軒轅蔦蘿自言自語道。


    “小姐,種些百合吧?夫人最喜歡百合,如何?”櫻蘭提議道。


    軒轅蔦蘿微微一愣,這才道:“既然娘親喜歡,那就按照娘親的喜好種吧,你若是太累了,便把這些事情放一放,等到馮安來了,他辦事妥帖。”


    櫻蘭應了一聲,隨後小聲湊在了越泠然的麵前,突然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小姐,那個殺侍衛和天美公主在景園,這孤男寡女的,不會······”


    “不會,你想太多了,你去吩咐一下,今夜景園本宮要親自收拾,不許任何人靠近,你也不必過來了。”


    櫻蘭沒有想到,她一提起景園,一提起殺侍衛和天美公主,自家小姐便臉色陰沉。櫻蘭也不敢多問,急忙應了一聲。


    軒轅蔦蘿是大概子時時分才會景園的,這期間,她一直窩在櫻蘭的房裏,跟著她學習女紅。


    前世的時候,她除了琴棋書畫,便是舞刀弄槍,這些女兒家該學的東西,她是一點都沒有學會。而恰好,越泠然本尊也是不會女紅這些東西的。


    越泠然從小便被越夫人驕縱著,她不想學什麽,越夫人自然就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因為上一次的荷包事件,軒轅蔦蘿突然覺得,親手做一些東西,放在心愛的男人身上,看著他戴著,她就會莫名的開心。


    所以這一次,軒轅蔦蘿親自給冷子修做了一個腰帶。她學東西很快,沒幾日的功夫,針腳便已經十分規整了。


    櫻蘭見狀,急忙道:“奴婢小時候跟著小姐一起長大,何時看見小姐對這些東西如此上心?如今難得小姐喜歡,奴婢心裏也是打心眼的高興,奴婢廚藝不敵櫻若,辦事又不如玉兒牢靠,奴婢還真以為自己在小姐的麵前沒什麽本事了呢。”


    越泠然聞言一笑,道:“誰說你沒有本事?在我心裏啊,你的機靈就是你最大的本事,玉兒都死了還提她做什麽,至於櫻若······”


    櫻蘭見越泠然提起了櫻若之後,便沒有再開口,心裏一突,急忙道:“小姐,奴婢也是多嘴了,可是櫻若,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櫻蘭和櫻若從小一起長大,櫻若自從出宮之後,便被越夫人帶了回去。從那之後,櫻蘭便再也沒有見過櫻若。


    到底是櫻若不懂事,也怨不得越家。可是見不到櫻若之後,櫻蘭的心總是空落落的。


    越泠然自然曉得他們之間姐妹情深,見櫻蘭問起,她先是愣了一會兒,開口道:“櫻若沒死。”


    櫻蘭聞言一驚,抓緊了越泠然的手臂,問道:“可是夫人那天···明明帶走了她,這之後,櫻若去了哪裏?”


    越泠然搖了搖頭,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櫻若現在不在我的手裏,但是可以肯定,她沒有死,她不僅沒有死·····”她的孩子,也快生下來了吧?


    然而孩子的事情,越泠然沒有和櫻蘭提起。


    算算日子,孩子應該已經快八個月了···


    櫻蘭見越泠然神色黯淡,也沒有再多問。越泠然挑了最後一針之後,便把手裏的物件放在了櫻蘭的手裏,道:“明日·我再過來,這屋子,是從前我····軒轅將軍的夫人住過的,安排給你,你住的可還習慣?”


    櫻蘭急忙道:“小姐對奴婢這樣好,奴婢自然習慣,從前奴婢可不敢奢望,能住這樣好的屋子。”


    越泠然笑了笑,道:“好啦,疼你,你心裏記得就好了。”


    眼看已經子時,越泠然由櫻蘭扶著回景園的時候,便聽見裏麵傳出了一聲尖叫。


    越泠然一驚,櫻蘭也是嚇了一跳,隨後櫻蘭最先反應過來,“小姐,似乎是三公主殿下的房間···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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