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鴻卓是安國的走狗,他手握重權,可是最近,安國太子殿下,對他十分不滿,原因也不外乎就是榮嬪這次的事件,讓他優柔寡斷了。可是你想,萬一榮嬪和小皇帝都死了,越鴻卓,還有什麽可在意的嗎?”


    “越君浩那樣對他,你又不和他一條心,越君澤和越梓柔根本沒有什麽分量。他不會弄死你們,可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他一旦登基,你再想要報仇,還有機會嗎?”


    冷子修分析的全對,軒轅蔦蘿隻好自愧不如的開口道:“對倒是都對,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原本是想著,弄死榮嬪和小皇帝,給越鴻卓致命的一擊。”


    冷子修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狠絕,他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若說是致命的一擊,不妨咱們直接,先弄死越鴻卓。”


    軒轅蔦蘿一驚,皺眉道:“提議是很好,可是哪有那麽容易?”


    冷子修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皇帝不過是黃口小兒,越君浩容不下他,咱們倒是未必。一個傀儡皇帝而已,不足為懼。如今正是越君浩和越鴻卓關係最尖銳的時刻,你要懂得好好利用,才是上策。總而言之,小皇帝的死,對我們沒有任何的益處。而且,越鴻卓一旦登基,軒轅家,便永遠不可能沉冤得雪。”


    冷子修說的對,可是軒轅蔦蘿還是皺眉道:“越君浩縱然如今是恨極了越鴻卓,但是弑父這種事情,他不會做。”


    “弑父這種事情,平白無故的,確實不會做。可是人在憤怒的時候,自然是什麽都可能做得出來的。你覺得,越君浩的弱點是什麽?”冷子修皺眉問道。


    軒轅蔦蘿深吸了一口氣,越君浩這個人,雖然變態,但是對自己的親人,卻從來不吝嗇感情。對越夫人,他很孝順,對越君澤,他很照顧,對越泠然的話······


    幾乎已經超越了兄妹之間的情感!!


    軒轅蔦蘿歎了口氣,突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越君浩唯一最在意的人,隻有越泠然了。”


    冷子修感覺嗓子被堵住了一般,雖然有過這種猜測,然而從軒轅蔦蘿的嘴裏說出來,他莫名的覺得怪怪的。


    “越君浩對你,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冷子修皺眉問道。


    “一種超乎於兄妹之間的感情,他很愛越泠然,愛的隱忍,愛的嫉妒。他們一家子都很變態,越君澤對越君浩有一股變態的愛,他不近女色,喜好男色已經是夠變態了,可是他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而越君浩,不知道他對越君澤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或許他知道了越君澤的心意,又或許他不知道。總之,兩個人的兄弟情,情艱不拆。但是對越泠然,越夫人就連遺書中都有提到。越君浩看來,很早便對越泠然有了這種變態的情感,而越鴻卓和越夫人,也怕是很早就知道了。”


    越泠然分析完之後,冷子修皺眉問道:“你說的這些事情,你到底有幾成的把握?”


    “從前是十之八九,如今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越君浩滿心裏打算著,要解甲歸田,和我還有越君澤,過著平凡的日子呢。”


    不知道為什麽,冷子修覺得心裏十分的堵得慌,從前看著越君浩對越泠然便有些維護過重了。可是越泠然畢竟是他的親妹妹,雖然冷子修心裏介意著,但是他還是相信軒轅蔦蘿,也打心裏眼裏覺得,越君浩不能那麽變態,聽到了如今軒轅蔦蘿的說法,冷子修是再也忍不住了。


    “然兒,我不能再等了,越鴻卓的事情不能再拖,而你也不能再和越鴻卓、越君浩那些人為伍了。”


    冷子修很怕,他能看得出越君浩對越泠然的確是好,越夫人對蔦蘿的好,她尚且能被感動,萬一哪一天,越君浩也把越泠然感動了,他還要如何下手?


    “蔦蘿,聽我的,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去管越君浩的想法,你隻要記住,咱們暫且還不能讓小皇帝死,不僅如此,小皇帝的存在,於我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蔦蘿,記住你的使命。你在越家苟且偷生這麽久,你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和他們越家產生親情的,你是軒轅蔦蘿,你不是越泠然。”


    軒轅蔦蘿臉色微微有些不悅,她盯著冷子修開口道:“子修,這一點,我比你要清楚,我時刻記得軒轅家的仇恨,我十分的清楚我根本不是越泠然,關於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而我和越君浩,也不會發生你想的事情。”


    見軒轅蔦蘿有些不悅,冷子修也急忙解釋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直都相信你,我隻是擔心越君浩。”


    軒轅蔦蘿的神情這才緩和過來,過了許久,她才道:“若是真的有萬全的辦法,我也不希望,越鴻卓能活到現在,畢竟,如今,我做這個越家的大小姐,也算是忍夠了。”


    冷子修點頭道:“等天華兄過來,我自會研究一個萬全之策,到時候,咱們再好好的商議。”


    “最好的辦法,是咱們不動手,讓越君浩和越鴻卓產生矛盾,把最後越鴻卓的下場,歸結為越家內部的爭鬥。你說到那個時候,安國太子殿下,會扶持誰上位?”軒轅蔦蘿抬起頭看著冷子修。


    冷子修皺了皺眉,道:“誰是害死越鴻卓的罪魁禍首,安國太子殿下便會讓誰坐上那個位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安國太子殿下眼下對越鴻卓十分不滿。可是除了越鴻卓,似乎也沒有可以扶持的人選。”


    軒轅蔦蘿盯著冷子修問道:“越君浩怎麽樣?”


    冷子修的眉頭都緊在了一起,說實話,越君浩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是如果讓越君浩上位,那麽越泠然這個身份,少不得要和越君浩接觸······


    而冷子修,最怕的也就是這個!


    “蔦蘿,其實,我最擔心的越君浩上位,越君浩這些年在邊關可以說是磨練了許久,而且你不要忘記了,當年,就是他那點小心思,騙過你的父親和兄長,才有如今的地位,也可以說,越鴻卓鏟除軒轅家的時候,越君浩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如果是越君浩上位,你可以保證,我們不是養虎為患嗎?”


    軒轅蔦蘿深思了許久才道:“那一日,我見到了安國太子殿下,我第一個想法便是,當年軒轅家的慘狀,除了越家和祁天淩之外,還有安國太子····”


    冷子修握緊了軒轅蔦蘿的手,緩緩開口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為軒轅家平凡昭雪,軒轅老將軍一輩子的英明,不能就這樣毀了,咱們一件一件來,好嗎?”


    冷子修細語柔聲,軒轅蔦蘿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半響,她湊近了冷子修的懷裏,道:“等一切都結束後,好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冷子修點了點頭,道:“等一切都結束後,咱們一起遠走高飛。這些年,我為離國,為父皇,為皇兄,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冷子修從來沒有稱帝的野心,他對他的皇兄,是敬佩,也是忠誠。軒轅蔦蘿也沒有絕對的野心,她對權勢和地位,都沒有太大的追求,或許,時光倒回,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她的願望,都是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過著平靜幸福的生活。


    這些如履薄冰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軒轅蔦蘿終究沒有留宿在二殿下的府上,她畢竟是泠然公主,縱然皇城離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風言風語,到底還是沒有人敢把這些話拿在明麵上來講,而她不在意和冷子修這些朝夕之長短,如今家已經被收回來了,哥哥還在等她。


    晚飯的時候,軒轅蔦蘿還是忍不住,讓軒轅天華和她一起用膳,軒轅天華寵溺的對著她道:“就這一次,以後還是要注意的。”


    軒轅蔦蘿笑了笑,道:“本來讓你住過來,就是為了和你能好好的相處一段時間,結果現在,咱們連用膳都不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


    軒轅天華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苦澀的開口道:“好,我知道,咱們也不用在意那些。”


    末了,軒轅天華突然開口,有些別別扭扭的,當著軒轅蔦蘿的麵,也沒敢抬頭:“那個,你知道,祁天美這些日子,怎麽沒有過來?”


    軒轅蔦蘿微微一愣,因為越夫人的事情,軒轅蔦蘿的確是忘記了這茬,聽著軒轅天華的語氣,她不由得打趣的笑道:“哥哥,難不成是想人家了?你這樣,你若是寫信過去,人家自然就會過來。”


    軒轅天華的臉色紅的不像話,始終沒有吭聲。


    軒轅蔦蘿突然又是一愣,便又道:“不對,不行不行,不能這樣,這樣吧哥哥,我給你一天的假期,明日,你去宮裏給三公主送些東西。”


    軒轅天華一聽,便急忙抬頭道:“可是這樣,好嗎?”


    軒轅蔦蘿急忙撇了撇嘴,搖頭道:“有什麽不好的,大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每次都主動吧?再說了,你都吃幹抹淨了,你還想不負責啊?若是這樣的話,爹爹就算在世,也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天華一驚,急忙看向了軒轅蔦蘿,見四周沒人,才拍了拍軒轅蔦蘿的腦袋瓜子,皺眉道:“鬧什麽鬧呢,那天的事情,我就覺得蹊蹺,你怎麽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你幹的?天美是不是和你一樣,你們一早就計劃好的?”


    盯著軒轅天華那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軒轅蔦蘿隻好委屈道:“喂,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啊?你明明喜歡人家,妹妹這是幫你呢。再說了,跟天美有什麽關係,她一個女孩子家,被你欺負了這麽久,你居然一直都沒有吭聲,也沒有去找過人家。”


    “誰說我沒有去了?越夫人葬禮那天,我明明偷偷······”軒轅天華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噤了聲。


    軒轅蔦蘿的確沒有注意那些日子軒轅天華在做什麽,畢竟越夫人的葬禮,就在她的府上辦的,加上這中間,又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從前越夫人在府上,從來不打擾她在做什麽。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身體太差了,總是在昏睡中,用膳的時間也不一定。現在想想,那段日子,她確實沒有好好關心越夫人,不過,人各有命,越夫人怕是最後,也沒有怪她這個女兒,畢竟越泠然從前,便是不孝順的典範。


    軒轅蔦蘿不忍再想,越夫人是個可憐人。


    過去了,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明天,你去宮裏再看看天美吧,不要總在暗處,你總應該跟她說清楚,不要總是想著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耽誤她什麽的。你一直隱忍著什麽都不說,才是耽誤了她,天美那個性子,恐怕是此生非你不可了,如今你又欺負了人家,除了你,她怕是嫁不出去了。”


    軒轅天華聞言,垂首有些糾結,又有些羞澀的開口道:“我知道,哥哥沒能為你做什麽,越夫人走後,看你都瘦了不少,難得,你還得為著我的事情操心。”


    軒轅蔦蘿急忙搖頭道:“哥哥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你每日·需要做那麽多的事情,然而這些事情,你都盡量不讓我插手,我總是很想幫著你,卻無從下手。”


    軒轅天華坐到了軒轅蔦蘿的身邊,握緊了她的手,道:“從前,我總是覺得,不讓你插手那些事情,是為了讓你能安心的待在越家,畢竟,有了越泠然這個身份,對你來說,一切都不會那麽難。然而這幾日,我待在這裏,看著越家的這一大家子,再看看你需要做的那些事情,便總是很心疼,從前在軒轅家,父親從不舍得讓你······”


    說著說著,軒轅天華便眼眶含淚,不忍再說下去。


    軒轅蔦蘿搖了搖頭,道:“這些都不算什麽,起初的時候,沒覺得辛苦,如今,在息王府,在東宮,在越家,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之後,我覺得,一切都已經習慣了。”


    聽到軒轅蔦蘿說習慣了,軒轅天華的心,便更加難受了。他緊握著軒轅蔦蘿的手,嘶啞道:“妹妹,哥哥一定會讓一切,盡快結束的,你放心。”


    軒轅蔦蘿也反握住軒轅天華的手,夾了他最愛吃的醬肘子,放到他的碗裏,笑吟吟的開口道:“哥哥這些日子也瘦了,多吃一些,做了好多,你喜歡的。”


    兄妹兩個這般親密,或許還不覺有什麽,可是這場景,在公主府路過的下人眼裏,看起來,卻是另外一個場景。


    一個丫頭低聲對著另外一個丫頭耳語道:“不是說,大小姐和二殿下關係很好嗎?”


    另外一個也小聲道:“是啊,都說二殿下是個癡情之人,根本不介意咱們大小姐的過去。”


    那個丫頭皺眉道:“老爺讓咱們關注大小姐和二殿下的情況,沒說其他的,這大小姐和府中的侍衛親近這事兒,要不要稟告?”


    另外一個皺了皺眉,道:“老爺雖然沒說,可若是事情傳開了,老爺難免責怪咱們辦事不力,要不然,就去稟告老爺一聲?”


    一個將手裏的活計放到了那一個的手裏,低聲吩咐道:“馮管家讓我準備收拾西麵的廂房,你去幫幫忙,我出府一趟,去稟告老爺。”


    另外一個“哦”了一聲,道:“小心點,櫻蘭和馮管家都跟人精似得。”


    那個“恩”了一聲,隨即已然走遠了。


    軒轅蔦蘿許久未和軒轅天華一同用膳,自然開心的緊,外麵有人路過了也不甚在意。


    晚膳之後,櫻蘭伺候她沐浴的時候,想了許久,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開口道:“小姐,奴婢有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軒轅蔦蘿本來仰頭正舒服,閉目養神間,便聽到了櫻蘭這樣的話。


    她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道:“都跟你說了,還和從前一樣,有話就直說。”


    櫻蘭一邊給軒轅蔦蘿擦拭著後背,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奴婢知道,小姐您看重殺侍衛······”


    軒轅蔦蘿微微皺眉,沒有想到,櫻蘭居然想要提的是軒轅天華的事情。


    難不成,是她對軒轅天華太好了?


    軒轅蔦蘿這才道:“殺侍衛是二殿下的人,從前也幫過我許多,對他頗多照顧,也算是正常之事,你不用過於在意。”


    櫻蘭急忙否認道:“小姐誤會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是·····”


    櫻蘭躊躇許久,這才是開口道:“小姐寵幸殺侍衛,多賞賜些東西什麽的就好,您是主子,自然不會有外人說閑話。”


    “可是···”


    軒轅蔦蘿一個激靈,反過神和櫻蘭對視,皺眉問道:“可是什麽?”


    “可是,小姐似乎和殺侍衛太過於親近了,親近到,似乎有些不正常,有些曖·昧,這些情況,府裏的丫頭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難免會惹人閑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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