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越泠然麵無表情,任由這個丫頭泣血的控訴,好似被控訴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越君浩轉過頭的時候,還看了越泠然一眼,見她麵無表情,這才開口道:“瞎說,眼前的人兒是本王的親妹妹,難道本王已經糊塗到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識了嗎?”


    那個婢女冷哼了一聲,突然瞪著越泠然,開口道:“老爺生前的時候,便已然懷疑了越小姐的身份,叮囑奴婢好好查探一番,可是奴婢在小姐沐浴的時候查探過,身上的印記的確便是越小姐的,可是老爺心裏還是有些疑惑,畢竟小姐的性子大變,和從前有了太多的變化了,在老爺遇害之前,老爺曾經收集過小姐不是越泠然的證據,也正是因為如此,還沒等揭發,老爺便不幸離開了······”


    越泠然還是端著茶,吹了吹,一副認真聽著話的樣子,並沒有反駁的想法。


    原來,越君澤的目的在這裏,他想要證明,她不是真的越泠然,或者是他以為,又或者是他想讓越君浩以為,越泠然之所以會對越鴻卓下黑手,不是因為越夫人,而是因為害怕暴露自身?


    嗬嗬,真是可笑至極啊。


    越泠然轉過頭,看著那個丫頭,突然開口問道:“也就是說,你是知道證據的,你們姐妹也有證據,證明我不是越泠然?”


    見越泠然終於開口詢問了,越君浩也不再作聲,其實他心裏也是有過懷疑的,可是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妹妹,誰又是呢?


    那個婢女一愣,隨後道:“姐姐是知道的,可是姐姐還沒等將證據交給王爺,姐姐便死於非命了······”說罷,她便悲傷的不行。


    越泠然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越君浩,突然出聲問道:“也就是說,死無對證了?你沒有證據,就跑來這裏汙蔑我?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過?”


    越泠然溫聲細語的,並沒有發怒,全程都在笑吟吟的看著她,這樣的越泠然,反倒是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郡王爺說了,越泠然詭計多端,千萬不要中計,一口咬定她不是越泠然就好,其他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能多說。


    “姐姐死前,告訴我,就是因為她知道您的秘密,才被馮管家害死的,如今,奴婢知道死無對證,奴婢隻求上天能給奴婢姐妹一個公道,小姐您不是越泠然,您非要在越家,攪合越家不寧,更是害死了老爺,您會遭到報應的。”


    越君浩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越泠然倒是轉頭看著她,笑意盈盈的開口道:“哦,是誰告訴你,爹爹是被我害死的?皇城內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爹爹是突發惡疾,去世的,而你口口聲聲爹爹是被人害死的,難道爹爹是如何死的,我和哥哥會不知道嗎?”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漏洞,越鴻卓的死因,除了在場的人,沒人知道。


    除了後來,一心一意要翻案的越君澤,和如今沒有被處死的軒轅天華之外,所有人都以為,越鴻卓是突發惡疾去世的。


    而這個丫頭,隻是公主府上一個平凡不過的奴婢罷了,一口咬定越鴻卓是被人害死的,的確可疑。


    說到這裏,越君浩已然明白這一切的因果了。


    唯一的可能,隻有越君澤自導自演了這一切···


    就在越君浩臉色難看,想要下令處置這個丫頭的時候,越君澤突然出現了,他緩緩開口道:“爹爹的死因,正是我告訴她的。這個丫頭和她的姐姐,曾經是爹爹的得力助手,長姐搬離越府之後,他們被管家分配到了公主府,看似是照顧長姐,實則是爹爹擔心長姐,派人監視罷了···”


    越泠然垂眸笑了笑,點頭道:“的確如此,這件事情,不僅我知道,就連大哥也是知道的。”


    越君浩皺眉看向了越君澤,手指微微發白,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弟弟,他的確不好抉擇,在越泠然看向他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道:“是,父親的人,也安排了一部分在我的府上,這點沒什麽可說的。”


    越君澤笑著點了點頭,突然開口問道:“你且說說,父親交代你的最後一個任務,是什麽?”


    那個婢女本來以為泠然公主馬上要處置她了,見越君澤過來,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堅定不移的開口道:“老爺交給奴婢的最後的一個任務,便是監視大小姐,因為老爺懷疑,此大小姐非彼大小姐,他懷疑有人冒充越泠然,而真正的小姐去了哪裏,恐怕隻有眼前這位小姐知道了。”


    越泠然還沒有出聲反駁的時候,越君澤便笑著開口問道:“你可有隻言片語是撒謊的?你可是知道的,若是你撒謊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越君澤的聲音不陰不陽的,可是那丫頭卻分明領會了他的意思,急忙點頭道:“奴婢以奴婢的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說的尤其堅定,就連越君浩都微微皺眉。


    越泠然還是淡淡一笑,坐在那裏,好似主角並不是她一般,靜靜的看著這出鬧劇。


    越君澤笑了笑,道:“敢發出這樣的誓言,的確像是說的真話,那麽長姐,你可敢也發出這樣的誓言,若你不是越泠然,你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越君浩微微皺眉,看著越泠然笑眯眯的看著越君澤,雖然她的臉上看不出怒容,但是越君浩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她很生氣······


    越君浩不是傻子,無論是櫻蘭還是眼前的這個丫頭,如今已然都成為了越君澤的人,而越君澤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越泠然。


    越君澤固然對他有恩,可是越泠然,可是他的親妹妹,可是他發誓一輩子都要好好照顧她的親妹妹!!


    越君浩突然冷然開口道:“夠了,這出鬧劇也是時候收場了,這個丫頭,拉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見她···”


    衛精聞言,急忙點頭道:“是。”


    見這件事情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越君澤的臉色突然十分難看,他拽住了衛精,盯著越君浩,開口問道:“大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長姐嗎?從小咱們和她一起長大,如今她的變化你也看到了,這個心思深沉,謀略過人的女子,怎麽可能是我的長姐?”


    越泠然看了越君澤一眼,麵上劃過了一絲冷笑,反問道:“也就是說,在君澤的眼裏,我就是那麽蠢笨不堪的人?偶爾聰明幾回,就要被你這樣的質疑?你今日·這一出戲,鬧夠了沒有?還有什麽能耐,還有什麽證人,一起都拿出來看看,我也好好看看的你的本事,你隨便從我的府上找這麽一個丫頭,又非說她的姐姐是我弄死的,那依你的意思,我既然這麽謀略過人,這麽精明,為何不連她一塊弄死了省事?還要讓她出來指正我?”


    越君澤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越泠然居然如此伶牙俐齒,事到如今,她還能如此淡定的質疑他的話。


    是,他的確是沒有證據,這些證據,都是他拚湊起來的,怪就怪,櫻蘭那個丫頭不肯出來作證,如若不然的話,越泠然哪裏還能這樣猖狂?


    越君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那個丫頭急忙爬起來道:“那是因為,姐姐的身份,除了老爺沒人知道。”


    這丫頭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她挺了挺腰板,繼續開口道:“我們從小便被老爺撿回了府上,本來我們是照顧越夫人的,後來,姐姐被調去照顧老爺,我們本就是親姐妹,可是從小老爺便叮囑我們,在越府裏,我們的主人都是老爺,沒有姐妹情,有了姐妹情,就相當於有了弱點。姐姐長得嬌俏可人,老爺本來是用她有大用處的,可是後來,姐姐這枚棋子,並沒有用上······”


    “後來,便讓我們一起去照顧公主,老爺吩咐了,公主殿下一個人怕是拿不住二殿下,必要的時候,讓她在二殿下跟前得臉···”


    說到這裏,越泠然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冷笑一聲,緊握拳頭,陰冷道:“我爹居然還有這種想法,果真是親爹啊。”


    “可是姐姐死了,就是馮管家害死的,馮管家向來隻對泠然公主效命,如若不是姐姐知道了您的秘密,您為何要殺人滅口?”


    越泠然笑了笑,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你錯了,馮安的確是我的人,馮安的確也是有功夫在的,不過憑借馮安的三腳貓功夫,怎麽可能弄死你的姐姐呢?”


    那個丫頭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明白越泠然的意思。


    越泠然不聲不響的抿了一口茶,隨後皺了皺眉,道:“你和你姐姐都是會功夫的人,不僅如此,爹爹怕是從小就培養你們了,我讓一個功夫不好的馮安,去對付你的姐姐,是我蠢還是你們蠢?”


    話說到這裏,就連越君澤的臉色都是一變。


    他知道馮安是會功夫的,可是卻沒有想到···


    “長姐這話說的不對,馮安若是要動手,定然不可能是一個人。”


    越泠然笑了笑,點頭道:“我身邊的大部分奴才,除了馮安和櫻蘭我向來信任,其他的都是二殿下親自安排的,殺人這種事情,我向來找的都是殺侍衛,如今,殺侍衛被我調去了宮中,已經有些日子不曾回來了,這說不通,你說呢?越君澤?”


    越君澤臉色一冷,若是今日不能扳倒越泠然的話,那麽越君浩一走,越泠然勢必要對付他···


    越君澤轉過頭去看越君浩的時候,卻發現越君浩正在冷冷的看著他。


    這個眼神,太過於陌生了,這是嗜血的眼神!!


    越君浩對他,向來是優容的,並且,他對越君浩向來忠心,越君浩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兄弟兩個相處的特別好。越君浩身邊的任何東西,如果他想要,越君浩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可是唯一不能動的,隻有越泠然!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他對他失望了,不僅失望了,他還露出了殺機···


    越君浩,會殺他嗎?


    越君澤沒有那麽傻,他本來是沒有打算動越泠然的。可是越泠然今日一見到他之後,便開始咄咄逼人,他突然意識到,或許越泠然早就知道他的小動作,這一切,都是逼著他動手!!


    “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這府裏這麽嚴肅,連蒼蠅的嗡嗡聲都清晰可聞?”這是冷子修的聲音。


    來的剛剛好,不早不晚,越泠然也是算好的時辰的。


    見冷子修過來,越泠然莞爾一笑,急忙迎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肩膀,把剛剛說的事情,極其委屈的講述了一番。


    一邊說,還一邊暗自抹淚,一邊瞪著越君澤道:“二殿下,就是這個越君澤,他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冷子修的臉色一下子便垮了下來,他盯著越君澤反問道:“所以,郡王爺的意思是說,是然兒殺了這丫頭的姐姐,還是用馮安殺的?”


    越君澤此刻已經騎虎難下,隻能點頭“恩”了一聲。


    冷子修突然冷笑了一聲,看向了越君浩,問道:“所以,攝政王也是相信了這丫頭的話了?”


    越君浩急忙賠笑道:“這倒不然,這不是還沒有問清楚,二殿下便已經過來了嘛。”


    冷子修搖了搖頭,目光冷峻的看向了越君澤,道:“郡王爺啊,本殿知道,你長姐小時候經常欺負你,你的親娘,你的妹妹,如今這麽慘,都是然兒害的。不過,你就算是想要陷害然兒,也要找個靠譜的人,這馮安從前可是祁天淩的人,如今祁天淩那個樣子,也是然兒害的,你以為,然兒做了這麽多,一個對祁天淩忠心耿耿的奴才,為何會對然兒如此忠心呢?”


    越君澤臉色一白,雙拳緊握,臉色發白,沒有吭聲。


    就連越君浩都皺眉問道:“難不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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