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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夕細長的眉毛扭成了麻花,一個電話硬生生把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她應該坦白的,可麵對早被秦伯年俘虜了的父母她該怎麽開這個口?


    她一頭栽進床裏,雙手捂上了眼睛。痛恨自己一時的退縮。


    胡思亂想了很久,有人敲門,她想了想,這個點會來敲門的人八成也隻有陸言了。


    她下床一臉陰鬱的打開房門,看到的卻是個身穿藍色製服的快遞人員。


    他將帽子壓得很低,俞夕看不見他的影子,隻能看見來人的鼻子和嘴唇。


    “俞小姐嗎?”男人的聲音低柔好聽。


    “我是。”她點了點頭,刻意壓低了臉想看看這個人的長相,卻怎麽也看不見他的雙眼。


    男人依舊低著頭,手裏捧著一個盒子湊上來,“您的快遞。”


    她愣了下,“快遞?我沒有叫快遞啊。”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絲溫和的弧度,他身上有種很特殊的香水味,非常好聞。


    “有可能是您朋友送來的。”男人淡淡說著。


    酒店是陸言定的,快遞員口中的朋友很可能是他。俞夕沒有多想,簽下自己的大名之後就關上了門。


    她抱著快遞走進屋裏,帶著疑惑打開盒子,看見的是一件沾著鮮血的婚紗。


    她的臉瞬間慘白,嚇得立刻扔掉了快遞的盒子。


    空氣中突然有中番茄醬酸酸的味道,她有些疑惑,提著膽子往地上一看,婚紗上看似血跡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血,是用番茄醬塗上去的。


    這明顯是惡作劇。


    可究竟是誰會這麽無聊?


    自己的行蹤目前隻有陸言一個人清楚,他是不可能會這麽做的,那麽是誰?


    為什麽要送一件塗上血色的白色婚紗?


    她仔細想了想,這多半是種暗示。對方很可能不想讓秦伯年和她結婚。


    仔細查看快遞上的標簽才發現貼在快遞上的單子沒有寄件人姓名和電話地址之類的信息,從單子上看不像國內快遞會有的單子,全英文,並且快遞公司名稱那欄似乎被膠帶刻意黏貼後撕去。


    她更意外了,這多半是種暗示。對方很可能不想讓秦伯年和她結婚。


    按照這個推斷繼續下去,那麽一年前照片門事件純屬誣陷無疑。


    她想到了小敏,那天如果不是小敏說自己和秦伯年發生了關係,她還不至於那麽衝動地和秦伯年離婚。


    心理學上有明確的研究結論,如果一個人心懷鬼胎,那很有可能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準確來說,是隱藏的更深。


    她不知道小敏是不是照片門事件的主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暗處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


    否則她下飛機才這麽點時間怎麽可能被人盯上,除了陸言之外,就隻有秦伯年和小敏認識她並且在昨晚見了她。


    兩個男人是不可能這麽做的,那剩下的隻有小敏一個人了。


    但這個念頭隻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就消失了,小敏曾經是一名警察,如果婚紗真是她的傑作,她不可能笨到讓人輕易懷疑到她身上。


    她冷靜下來,再三揣摩之後確定小敏的嫌疑被排除在外。


    她撥通了陸言的電話,要他馬上過來一趟。


    不到半小時,陸言就到了。


    俞夕和他闡述了事情的經過,陸言也被嚇了一大跳。他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麵前,一臉嚴肅道,“看來這裏不安全。不然你今天還是住到我那去吧。”


    “住你那?不行。”她先是拒絕的。


    陸言似乎洞穿了她的擔心,立刻又補了句,“沒關係,我媽在家,我們絕對不是孤男寡女。”


    “你媽?”她皺起了眉。


    陸言很自然地點頭。


    俞夕卻背過身在酒店裏踱步,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不斷敲擊著。


    陸言的母親應該就是那個叫白槿的女人,這個女人曾經和秦伯年在婚紗店裏糾纏。


    她現在才恍然想到了不對勁。


    白槿是陸氏集團的幕後掌舵人,為什麽會和秦伯年出現在婚紗店?


    這毫無邏輯可言,而且陸言也沒有結婚,母親幫兒子選婚紗的推理可以當場否定。


    她記得當時白槿和秦伯年是從二樓下來的,而且兩人吵架的時候也沒有別的人從二樓跟下來,由此可以斷定,當時二樓應該隻有秦伯年和白槿兩個人,因為如果二樓有人,不管是陌生或者熟悉麵對旁人的爭吵,正常的人心理和行為就算不湊熱鬧也至少會跟出來看上幾眼,但那天的二樓很安靜。


    她清楚陸言對她的意思,本不該允了這個建議,可出於對白槿的好奇,她意外答應下來。


    轉身之際,她看向了他,“好。”


    陸言著實愣了愣,雖然開了口,但本以為俞夕會拒絕的,怎麽也料想不到她答應地如此大方。


    “你答應跟我回家住?”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確認道。


    “嗯。”


    ........


    夜已經極深了,路上幾乎再沒有行人的蹤跡。寬闊的大路上,也隻有偶然幾輛車與陸言的車擦身而過。


    俞夕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後座位上的快遞盒也安然地躺在那。


    車裏路過一個警局的時候,她冷不丁開口,“停車。”


    陸言聞言,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怎麽了?”


    “我想把這個盒子交到警方手裏,看看能不能從婚紗質地,或者酒店的監控錄像中查到什麽線索。”


    “也好。”


    進了警局,她猝不及防地看見一個背影。


    是秦伯年的背影。


    對她而言,他的身形實在是太熟悉了,一個背影就足以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繼續愛他,卻不敢愛,想要靠近,又怕會離得更遠。


    萬念俱灰,支離破碎,難以對人言說。


    “你怎麽了?快向警官說明情況吧。”陸言並沒有認出他,反倒還有些不理解俞夕發愣而催促起來。


    可秦伯年卻一下辨識出陸言的聲音,他回頭,俞夕心痛的凝視猝不及防地納入了他的眼底。


    介於對嚴青產生了懷疑,秦伯年特意找了其他警局來著手調查一年前的案子。而今天晚上,在俞夕和秦伯年身上都發生了特殊事件。


    他們在這個警局相遇不算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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