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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沒事,隻是有點好奇罷了。”她皺著眉頭低低地答著,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肩膀,出神般地往外麵走。


    “小夕。”陸言喚了她一聲。


    她完全沒有聽見,緩緩地走上二樓進了客房,絲毫不清楚後背有一雙多麽炙熱的眼睛在凝視著。


    月光傾灑,俞夕坐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


    幹淨地手指不自覺地攥著被角,硬生生把上等質地的絲綢麵料揉出了萬千條褶皺.....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陸言今天特地沒有去公司留在家裏。


    他沒有吵她睡覺,很早就起了,準備了早餐,然後看著早餐涼掉,再加熱,再涼掉,一直到中午管家準備午餐,那份被熱了好多次的早餐終於結束了等待被倒進垃圾桶。


    俞夕從二樓下來,很快看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


    陸言的下巴弧度是平緩的,他的臉色很沉靜,一樓大廳的窗戶是一整排的落地玻璃窗,光線正好打在他臉上,他的側臉被映襯得非常立體,嘴唇微微抿著,一件簡單的純白色運動套裝穿在他身上,整個人都迸射出一種年輕的活力。


    他的家非常豪華,昨晚她沒有仔細看,現在陽光分外惹眼,簡潔的歐式裝修風格素雅大方又不失格調。


    她凝了他一會,輕輕地從樓梯上下來。


    陸言聽見動靜,放下報紙看向了她。


    他很快站起迎上去,“你醒了?”


    俞夕卻心不在焉地環視著大廳,似乎在找什麽。


    “你看什麽?”


    她回神,“喔,現在是中午了,我在想你母親是不是也在,昨晚太晚,沒來得及好好打個招呼,我住在這裏打擾你,總歸要和主人打聲招呼。”


    有一絲疑惑在陸言眼裏流淌而過,還沒等俞夕察覺,就已經消失了,他淡淡扯動唇角,“我媽剛來電話,說一會就回家吃飯。”


    她淡淡地應了聲就沒再說話,在陸言家裏走了一圈,百無聊賴就泡了杯茶和陸言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放下茶杯,俞夕淡淡勾了下唇,輕輕說道,“你家挺大的,有遊泳池還有這麽大院子。”


    陸言猛一抬頭,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臉上,“你要是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


    俞夕笑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一直住這?我倒是想啊,可是以後你娶了老婆,人家指不定怎麽想我。”要是曾經聽到有男人這麽說,她一定會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回應,但現在的她答得十分自然,像是個情場高手般圓潤的暗示和化解。


    陸言卻著實被她的話傷到了,歎了口氣,他低低地問,“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她臉上的笑依舊保持著,但稍稍有點僵硬,她沒有說話,悄悄地又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茶杯剛放下,陸言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極其真誠地問了句,“我們,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你心裏還愛秦伯年,是不是?”


    俞夕本不想讓陸言洞穿自己的心,可為了能讓他死心,她遲疑片刻後直勾勾地看向他。


    她笑了笑,用冷靜到令人心碎的聲音回答,“我還愛他。”稍做停頓,她又補了句,“我覺得自己很難再愛上別人了。”這是她這一年多裏第一次不再口是心非地對一個人坦白自己的心。


    很多人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情,可在國外這一年自己也常常和陸言聯係,而且那時候和陸言相處的感覺是非常輕鬆的。


    她不希望這種感覺在回國後產生質變,更重要的是她身邊朋友原本就少,但凡是認定的友情,都該值得珍惜。


    “如果他以後結婚了,你也不願意接受新的感情?”陸言的眉頭越皺越緊。


    她沒再回答,但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氣氛突然冷下來,他們都各自捧著茶,靜靜地曬著太陽,目光偶然會相遇,又很快分開。


    正在這種尷尬愈演愈烈的時候,白槿回來了。


    家裏的傭人來院子裏通報,俞夕一聽,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很清楚,白槿認識她,這一次正麵交鋒究竟能不能從白槿身上下手尋出些蛛絲馬跡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走吧,去吃飯。”陸言淡淡地說了句就起了身。


    俞夕跟著他的腳步,盡力壓製住內心的緊張,讓自己表現的平和一些。


    俞夕剛一進屋,就撞進了白槿那雙似有深意的眼睛裏。


    “我聽小言說家裏有朋友要來,特地回來吃午飯。”白槿的笑容很禮貌,看向俞夕後說了句,“真漂亮。”


    俞夕愣了下,眼前這個女人是沒有認出她來,還是,故意在演戲?


    白槿像是看懂了俞夕眼底的疑惑,立刻上前,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麵,我還沒什麽禮物送給你,我車裏準備了一套衣服,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媽,讓傭人拿來就好了,這都飯點了,我們先吃飯吧。”


    俞夕卻忙道,“沒事,我和阿姨去看看,很快就來。”說完,她就將目光掃過白槿的臉。


    兩人走出去,白槿先開了口,“是個聰明人。”


    她冷凝著目光,清冷地笑笑,“你也不笨。”


    車裏,兩人齊肩而坐,俞夕忍不住先問,“你和秦伯年是什麽關係?”


    白槿的臉上當即一沉,“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閉緊嘴巴不要在小言麵前嚼舌根。”


    “你在怕什麽?你和秦伯年,是母子嗎?”平平淡淡的語調從俞夕嘴裏說出來卻像是顆重磅炸彈一下生生丟在了白槿心。


    白槿厲色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把你叫出來隻是想警告你不要接近我兒子,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你最好都離得遠遠的。”


    俞夕暗暗打量著她的神色,半響,她才開口,“你的表情寫滿了恐懼。如果你不坦白,我就把那天婚紗店的事告訴陸言,我想他也會想要知道原因。”


    白槿一聽,幾乎切齒了,“你!沒想到一年竟然改變你這麽多!”


    俞夕狠狠愣了下,睫毛輕輕翼動了幾下,白槿居然對她出國的事清清楚楚,是陸言說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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