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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馳泰然自若,“正好路過。”


    “好圓滑的解釋。”她在這一刻實在是有點佩服丁馳這個人的心裏素質。


    丁馳指了指大門,“都問完了嗎?”


    俞夕咬咬牙,怒視著丁馳的臉,她不再說什麽,離開他的辦公室。


    到了外麵,她向其他警員打探昨天王月被殺的案子進展得怎麽樣,同事告訴她,這個案子的資料現在全部在丁馳手裏,他已經做好了備份並且上報到上麵。


    同事遞給俞夕一組照片,昨晚丁馳連夜排查監控畫麵,發現在案發時的十五分鍾裏,第一嫌疑人鎖定在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照片是電腦裏截圖的,她還問俞夕是不是照片裏的人,要做為很重要的線索。


    俞夕昨天進廁所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仔細看,但她拿到手裏的這組照片整個人都愣住了。


    雖然照片不是太清晰,而且男人還帶著口罩,但是他的眉眼和當初送快遞上門的男人十分神似,俞夕看了很久,又努力回想那天收快遞的場景,她越來越確定這個殺死王月的人就是那天送恐嚇快遞的人。


    ........


    藍調的下午茶餐廳。


    秦伯年和白槿在一個包間裏麵麵相覷。


    她看了看手表的時間,隨後盯著秦伯年,“到底什麽事?這幾天陸氏拜你所賜忙得不可開交,你還不滿意?”


    秦伯年放下茶杯,森淩淩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陸氏是你要保護的產業,不是我的。我知道你先前也打擊過星焰,但那時候你的打擊卻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笑了,是嘲笑。嘲笑自己的母親不讓兒子從商,還千方百計的打壓。


    白槿聞言,鋒利的眼光放柔了很多,“你究竟想做什麽?小言他什麽都不知道,算我求你了,放手吧。”她的手,還拉住了秦伯年的右手手腕。


    他的心裏一陣疼痛,放手這兩個字白槿不知道對他說了多少回。


    秦伯年伸出左手,一點一點剝開了箍在手腕上並不溫暖的女人手,笑容裏的諷刺更甚,“以前,我隻想知道為什麽我的母親要對我這麽殘忍。不過現在.....”他突然站起用力扯下了她的幾根頭發,再她麵前揚了揚,“它,也許能讓我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有沒有意義。”


    白槿的臉色驟然一變,猛的站起身來,“你,你要做什麽?”


    他不想廢話,轉身的時候淡淡回了句,“沒什麽,我隻想確認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生母。”


    “不用去了,我不是。”


    她的聲音一出,當即震住了秦伯年。他的步子停下來,皺著眉頭轉身,“你說什麽?”本就低沉的嗓音幾乎被壓抑到了極致,他眼底的傷痛也像被風吹動的海麵一般驚濤滾動。


    白槿沉了口氣,“我不是你母親,所以你不用恨我,我不過是把一個沒人要的孩子撿回來,然後把他養大成人。所以你有什麽資格來打擊陸氏?做人!要知恩圖報。”


    “我隻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他輕笑出來,可他的臉色已然發青。


    白槿知道他的脾氣,頭皮上的疼痛還沒有消散,這時候也不敢輕易地激怒他,她平和道,“二十八年前,我出門遇見了你,看見你坐在一輛小推車裏一直哭一直哭,我當時隻不過是自己懷孕,衍生出一點母愛情懷來罷了。後來你大點了,一直叫我媽媽,我能怎麽辦?”


    “不可能,如果隻是這樣,你為什麽要送我酒店?”四九城的水上酒店,她白槿還沒有大方到隨隨便便就送人。要事情真相真的隻是這樣,為什麽她之前不說,一定要被逼到這種地步才說?


    不可能!他不信!


    白槿從他眼中看到了質疑,生怕自己說多了反而會露出馬腳,不動聲色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不管你信不信,真相就是這樣,如果你要去驗dna才會相信,那你盡管去。”


    白槿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隻留下了緩不過來的秦伯年。


    他連呼吸都在發痛,‘一個沒人要的孩子’這八個字,絕對是他有生之年聽過最惡毒的話。


    他的指縫中還留有白槿的發,他拽得很緊,隱隱發抖。


    .....


    俞夕查了一天的資料,累得腰酸背痛,今天秦伯年答應父母早點回家吃飯,可俞夕一出警局的門,目光掃了好幾圈都看不見秦伯年的車,這有點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她這才恍然想到他有可能去見白槿了,想罷,她立刻撥通了秦伯年的電話。


    電話是通的,但是沒有人接。


    她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探了會口風後很快知道秦伯年並沒有先回去,俞夕給父母道了歉,要他們先吃,說自己和他還有些急活要處理就掛掉了電話。


    她一直不停地打秦伯年的手機,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用定位功能找到了他的地址。


    地址是一家酒店,具體房間號和樓層不詳。


    她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奔去了這家酒店,到了停車場,俞夕看見了秦伯年的車。


    她一層一層的找,從餐廳到桑拿等等等等挨個地問,確定秦伯年不在這些地方之後將目標鎖定在了11樓的客房部。


    她先是詢問了前台,但是帶人開房這種事,幾乎所有的前台都不坑輕易將客戶資料透露給別人。


    俞夕很擔心他,沒辦法她隻能一間一間的找。一邊撥著秦伯年的電話,一邊趴在房門口聽,實在不行她就幹脆敲門。


    其間有她聽到了無數謾罵聲,最後前台接到了很多客人的投訴,在她沒有找到秦伯年的時候就通知保安把她強製弄出去。


    她沒有走,站在門口靜靜地等。


    有種強烈地直覺告訴她,秦伯年一定受了極大的刺激,這個答案在她心裏縈繞了很久,她越想越難過,等待地每一分鍾都成了煎熬。


    天色,一點點暗下了。


    過幾天冷空氣要登陸了,今晚的風有點大。她被誤當成神經病的瘋女人,自然沒辦法再有臉進大廳去等。


    她一個人站在樓下,身子隱隱發抖,算不清等了多久,她看見小敏從這間酒店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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