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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目播了四十分鍾就結束了,俞夕看到轉到經濟頻道的時候停了下來。


    屏幕裏坐陣的是很知名的企業家,談及這次陸氏股票的動蕩,業內人分析是有可能是人為操作。


    秦伯年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他端著盤子正好出來,掃了眼屏幕,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喚了聲,“過來吃飯。”


    俞夕回頭,目光在電視屏幕上停滯了小會,最終選擇關掉了電視。


    她在飯桌上坐下,秦伯年給她盛了一碗飯。她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她輕咳一聲,小心謹慎地探問道,“我剛看節目,裏麵說陸氏股票崩盤可能是人為操作,你怎麽看?”


    秦伯年是個聰明人,俞夕這麽問,他料得到麵前的女人已經猜到了什麽。


    他的黑眸中沒有波瀾,凝了她幾秒後極其平靜地開口,“是我。”


    簡短的兩個字,卻讓俞夕的心髒驟然跳動。


    “你.....”她咬了咬唇,嗓音也有所提高。


    他笑了笑,嗓音平靜醇厚,“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他隻說了這麽一句,就低下了頭。


    俞夕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秦伯年的溫柔似乎隻用在了一個人身上。


    而她有一瞬間忘了他還是心狠手辣的人。


    曾經拿槍對著匪徒的時候他不曾手軟,從商後麵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又應對自如。


    陸氏股票崩盤,多少股民跳樓,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可他的神色竟能如此平淡。


    他是警隊的黑馬,商界的鬼才,而偏偏這樣的他還有極其溫柔的一麵。


    別人一定想不到,在商界步步為營的秦伯年還會係起圍裙,在廚房搗鼓半天做飯給一個女人吃。


    她凝著他出了神,許是目光太過灼熱,秦伯年也感覺到了,他一抬頭,不期然撞進她異樣的眼光裏。


    “怎麽了?”他的表情有些無奈。


    俞夕驀地回神,不自覺地斂下了眸子,“喔,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秦伯年的語氣依舊平淡。


    她在心裏醞釀了一大堆話,可當真開口說的時候,卻隻化成了一句,“看到新聞說很多人因為這場股票災難破產,好幾個人跳樓,你心裏......”她沒再說下去,話點到這裏,她相信秦伯年知道她想問什麽。


    他笑了,淡淡道,“我不是君子,在商界摸爬滾打的人中,也沒有人敢稱自己是君子,要知道君子在爾虞我詐的熔爐中活不下去。”


    俞夕一聽,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她沒料到秦伯年給出的答案會是這樣一句話。


    她沉默了,並且一頓飯下來沒再多說半句話。


    ........


    第二天,俞夕準時上班,是秦伯年送她去的。


    他的車離開後,陸言的車從後麵過來,在警局門口停下。


    陸言搖下車窗,望著五顆星星的標誌發了一會呆。


    他將車子找了個車位停好,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旅行箱走進了警局。


    俞夕正好去上廁所了,警局的其他員工接待了他。


    他的臉不算生,畢竟陸氏現在雖然遭遇了沉重的打擊,但依舊是四九城裏的龍頭企業。


    “陸先生,喝杯茶。”一個女警員遞了個一次性紙杯過去。


    他禮貌地接過了,但沒有喝,輕輕地放在桌上。


    俞夕上廁所回來,很快看見陸言寬闊的背影。


    他的背影她還是熟悉的,她有些驚到,也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有個同事喊了一嗓子,“俞夕來了。”


    他回頭,目光隨即落在她臉上。


    陸言的唇角輕輕扯動了一下,嗓音很啞,“有時間嗎?”


    .......


    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他們靜靜坐著。


    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問候對方,緘默了好一會。


    手裏的咖啡都涼了,最後還是俞夕先開了口,“這幾天,你好嗎?”


    “不好。”他自嘲般的笑著。


    俞夕聽了之後,眉心有一絲蹙意,但很快就舒展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關心陸言,這幾天的分離她想了很多,與其和他不清不楚,倒不如就此說個清楚明白,還能落得個幹淨利索。


    “今天來找我,什麽事?我剛看見警局裏有我的行李箱,你是來給我送行李的嗎?”


    “既然你不再回來,留著你的東西又有什麽用?”他冷凝著目光,嗓音裏也泛起了冷意。


    她沒說話,更是清晰地看到陸言眼底的憤怒。她斂了眸,靜靜地用勺子攪動著咖啡杯中早已失去溫度的咖啡。


    一聲聲勺子和白瓷杯子碰撞的聲音似乎在極力緩解著此刻的尷尬。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說,但看見現在沉默的陸言,她的話也都哽在喉嚨裏怎麽也出不來。


    這種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陸言歎了口氣,忍不住問了句,“這幾天你住哪?”


    俞夕一聽,臉色微微一變,她想了很久,決定坦白,“我和秦伯年在一起。”


    “你們和好了?”他的眉頭緊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傾向她。


    俞夕點頭,淡淡地應了聲,“嗯。”


    她的回答明明隻有一個字,卻如利劍般穿透了男人的心髒,他感覺左胸口的地方已然血肉模糊。


    俞夕沒料到,陸言聽完之後竟倏然站起,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句道,“你當初回來就是存著這份心思是不是?告訴我香煙抽習慣了換個牌子也能習慣,都是胡說八道,你利用我,是不是?”


    “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俞夕扯著喉嚨殘破地說了句。


    可他的手力卻更大了,“俞夕,虧你還是學心理學的,難道你不知道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純粹的友誼。我對你好,關心你,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想要往我身上靠的女人那麽多,我不是非你不可!”


    俞夕被嚇到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猙獰的臉。她的脖子被掐得生疼,空氣似乎全都被阻隔了,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極其明顯。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也很快漲紅了。


    正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淡泊的嗓音,“放開她。”


    俞夕一驚,滑入耳邊的聲音要是自己沒記錯,應該是出自丁馳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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