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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和裴譽曾今沒有遇到過,不是兄妹,不是朋友。甚至是僅此一麵的陌生人,我們之間是否會像現在這樣深的不解之緣。


    也許,我們會生活在世界兩端,各自相互不認識,在也許,老天爺開眼,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夏天或是銀裝素裹的冬天,就在那美好的清晨,與陌生的裴譽與之相遇。卻不相逢。


    一麵之緣,終不相識。


    這樣的終不相識的畫麵,不是我想要的,印證了一句歌詞,我們繞了地球一大圈,這才遇到,所以我要用命來珍惜,有時候想想,自己都想笑,為什麽會喜歡裴譽,大概是在某午後他笑的溫煦的笑容,或許。也會是某天夕陽落幕的夜晚,他眼睛彎成月牙一樣的弧度,側臉看向我笑著和我道一聲,阿含,晚安。


    愛情就這樣簡單,細節入手,在不經意間,就像一場在劫難逃的世界末日。


    所以,綜上所述總結出來,我和裴譽相遇沒有如果,也沒有或許。隻能是命中注定。


    若可以,我真想愛他一輩子。


    醒來的時候,正午的冷太陽從窗口投射進來,在潔白的地板上籠罩一團朦朧的白月光。


    冬天溫暖的被窩仿佛就那樣願意讓人就此垂垂老矣而去,我伸了一個懶腰,在床上翻了幾個滾,蹭了幾下溫暖的被窩,這才用帶著濃厚鼻音的聲音喚了一聲裴譽。


    廚房裏果然聽見一陣叮叮咚咚的。在這樣忙碌又不乏溫馨的早晨,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裴譽圍著圍裙,手中帶著洗碗的橙色手套匆匆走了進來,看見我正懶懶的躺在床上沒有動彈,笑的溫暖道,“想吃什麽,我做。”


    我趴在被窩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防止冷風有一絲機會偷溜進來,睜著眼睛看向裴譽,我說,“你昨天去哪裏了,我怎麽找不到你,還有昨晚你和陳榆怎麽了?”


    下意識去看裴譽的臉,卻發現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幾時連他神色我都看不透了。


    裴譽一邊脫掉手中橙色手套。露出那雙白皙欣長的手,他在圍裙上擦了擦道,“沒什麽,隻是大概你哥哥以後會給你換嫂子了。”


    這一句話,簡直是五雷轟頂,裴譽是用玩笑口吻說出來的,那口氣仿佛在說,今天想吃什麽,明天想吃什麽。


    可在我心裏,那簡直是扔了一顆炸彈。


    “裴譽,你別和我開玩笑,你和我說過,你還會娶她呢。”


    裴譽轉身走了出去,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廚房裏傳來水聲,淅淅瀝瀝的,我的房間離廚房並不遠,所以裏麵任何聲響,這間房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裴譽洗完手重新走了進來,我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緊張盯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他從衣服架上幫我拿了一件外套遞給我,“你陳榆姐現在要和我分手,就算我想娶,人家也不願意啊。”


    我接過衣服,並沒有打算穿,整個人還是躲在被窩不敢出來,似乎隻有那樣才能自由麵對裴譽。


    我說,“怎麽可能,陳榆姐這麽喜歡你,怎麽可能會要和你分手,昨天夜晚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裴譽坐在我床邊,嘴角的笑意忽然間消失了,眼神非常認真看向我詢問道,“阿含,你希不希望我們分手。”


    這樣一個問題真是為難到我了,私心裏的說,我十年如一日就盼望著他們分手,趕緊分吧,趕緊分吧,分了我整備好鞭炮來慶祝。


    可表麵上還是挺矜持的看向裴譽,擔憂道,“為什麽要問我希不希望,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我覺得,如果你主動點,每天一束玫瑰花去賠罪,我相信就算陳榆姐鐵打的心,都會被你感動。”


    裴譽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不想耽誤她,她工作上麵很有前途,而有些是我不能給她的,倒不如分手,放她自由,她以後會感謝我。”


    裴譽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仿佛被螞蟻輕輕啃食了一下,他背對著我,我坐在他身後伸出手擁抱住他,想要給他溫暖,我說,“裴譽,你在我眼裏並不比那些人差,我不愛錢,從小就不愛,你想給的,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從小就崇拜你,長大後,一樣的崇拜,你是我這輩子心裏的英雄。”


    裴譽沒有轉身,而是任由我這樣抱著他,臉貼在他後背,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裴譽話語有些遲疑,很緩慢,他說,“阿含,我隻是你心裏的英雄。”


    我喜滋滋的回答說,“當然,你隻是我一個人的英雄。”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整個人精力充沛,連走在汽車揚起的灰塵滿天的馬路邊,都感覺今天天氣真是陽光明媚的打緊。


    不費吹灰之力,本以為是要被情敵給滅了,反過來,反而是情敵被滅了。


    這怎是一個歡暢了得,雖然去公司有些無法麵對陳榆,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就像裴譽所說。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放手,她以後一定會感謝他。


    盡管我不知道陳榆想要的是什麽,但我很確定,裴譽一定給不起的。


    我哼著小歌謠,雖然覺得此種愉快心情,很缺德,很不好,可是心裏的雀躍就跟熱量一樣成正比,想壓下去都難。


    我進公司的時候,終於這樣興奮的心情才平複了下來,想著要怎樣麵對陳榆。共上帥圾。


    可是那一天,陳榆和二愣子都沒有來上班。


    我在公司盯了一天,因為陳榆沒來,被別人派去外援一個派對,接二連三幾個化妝師忙的轉不過腦袋,一百多個模特,幾十箱衣服,誰穿多大的,什麽時候上場,現場簡直是日本鬼子進村一樣緊張,弄完回來,我急著回公司去找陳榆他們,可公司二愣子的秘書告訴我,二愣子今天一天都沒有來上班,陳榆也同樣是。


    心裏念叨了一句,奇了怪了。


    立馬就播了二愣子的電話,原諒我想象力豐富多彩,昨天陳榆應該和裴譽起了爭執,所以才去酒吧買醉,買醉被狗仔隊圍,但很明顯,今天早上沒有頭版有條,這件事情是被處理了。


    而被喊去救援的二愣子沒有回來,也就是說,一個男人,和一個醉酒的女人相處一夜,會發生什麽?


    我還真希望發生點什麽。


    播了二愣子的電話,心裏簡直是可以用兩全其美來形容,可是電話接通後,兩全其美的心情再也沒有了。


    因為二愣子說,昨天夜晚他去酒吧接陳榆回去的時候,被狗仔隊追了幾條街,兩人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而裴譽,剛才也接到了消息,也在。


    我當時顫抖著聲音說,“你等我,我就來。”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一點也不清楚,隻是知道,二愣子和陳榆出車禍了,一夜**沒有,兩全其美更是沒有。


    等我到達醫院的時候,眼前正是這樣的情況,受傷的陳榆在裴譽懷中哭的像個小孩,一個知性的女性,在這一刻,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孩。


    裴譽背對著我,我站在門口,窗口的光線照耀在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我看見他將陳榆緊緊擁抱在懷中,那雙細長的手時不時撫摸她幾下後背,仿佛是想要緩解她的害怕。


    陳榆說,“裴譽,我以為再也不能夠見到你了。”


    裴譽說,“怎麽會,我就在你身邊。”


    然後我視線一撩,便看見睡在另一床,腿上打著石膏的二愣子,和我一樣凝視著這一幕,滿臉的苦澀與落寞。


    那樣悲傷的眼神,真是讓人想哭。


    我杵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二愣子似乎是看見我了,對著門口的我苦澀一笑,在無別他。


    我看出他笑容裏想說,他想說,做再多努力,不是我的,便不是我。


    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大概現在最難過的,便是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中哭的這樣傷心,他卻隻能遠遠看著,甚至沒有辦法逃離,隻能殘忍的被迫全程觀摩,他的傷心一點也不比我差。


    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用口型笑著對二愣子說了一句,“節哀。”360搜索m*薄情猶未悔更新快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但此時,我不能給他更好的安慰詞,因為這兩個詞對於一個暗戀成傷的男人,隻能是更好的詮釋。


    為愛情節哀。


    轉身離開,最後看了一眼,那依舊緊緊擁抱的難舍難分的身影,再也沒有任何留戀回顧,剛才那一幕仿佛告訴我一個道理,有些人,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管你如何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是黃粱一夢。


    我哪裏都沒有去,隻是去了裴譽的公寓,一個人坐在客廳等了他一夜。


    那一晚,他沒有回來,沒有一個電話,電視機從黃金檔播放到午夜檔,午夜檔到停播。


    一直到清晨五點,聽見門的聲響。


    然後便是裴譽疲憊萬分的身影,我坐在沙發上實現幹澀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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