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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體被他壓的密密實實,腦袋更加是罷工的,隻能聽見他在我嘴邊呢喃道,“在不醒過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不保證。”


    他一句話讓站在懸崖邊的我仿佛明白了,在進一步,等著我的,隻能是萬丈懸崖,他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我伸出手將他狠狠一推,抬腳就要去踢他,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下就站在我麵前對我玩笑,我臉簡直紅的不像樣子,狠狠擦了幾下嘴巴,對他呸了一句道,“要不要臉!趁虛而入!偽君子!”


    我每罵一句,他笑意加一分,我瞪著他,臉火辣辣的,轉身就開門跑了出去,韓秦墨跟在我身後追,他站在我身後大聲道,“不是想要一個家嗎?你剛才隻要對我主動一點。這個家我便給你。”


    想到昨天的自己,又聽到他這句話,我恨不得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可腳步卻放慢了下來,我聽見身後韓秦墨一直跟在後邊,沒有離開。


    我現在隻是無法麵對他,於是又把腳步加快,韓秦墨也加快了腳步。


    他腿比我長,他一步就抵得上我三步,我隻能跑,他從身後拉住我。他說,“昨天說的話,當不當真。”


    我掙紮道,“當什麽真,那都是我的胡言亂語!”


    韓秦墨的眼睛是那種尾稍狹長的,就是傳說中的鳳眼,笑起來的時候眼梢會有性感的細紋,瞳孔中帶著光。若是對上他視線,總能看見他眸光裏的神情,帶著點冷意卻又似含情,就是女人最痛恨又愛的那種。


    總有本事讓人在對視上那一刻怦然心動,心動後,卻發現原來這樣的男人看似含情,其實是最毒的毒藥,他愛你還好,他不愛你,簡直是一場劫難,很有可能這一輩子就栽在這一個男人手中,跳都跳不出的那種。


    他卻鉗著我不動,臉上的笑意退卻,“怎麽辦,我當真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心內一震。沉默了,眼睛都不知道放到哪裏,隻能盯著自己鞋尖很小聲的說,“你知道的,我忘不了裴譽,一輩子都忘不了...”


    許久過後,韓秦墨忽然淡淡笑了兩聲,他聲音裏的玩笑漸起,“怎麽?你以為我說的什麽。”


    他問向我,我傻了吧唧的說,“不是說娶我嗎?”


    他眼裏的笑意那麽濃,“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讓我娶你?”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也沒有和我打招呼,背影俊朗挺拔,衣服上甚至沒有一絲皺褶,像他這樣一絲不苟的男人,就像他所說,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娶你,自作多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


    我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口快說出自以為是的答案,或許人家隻是逗著你玩,隻有你傻瓜一樣往裏麵栽,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忽然笑的嘲諷了一句,轉身與他背道而馳。


    正好身邊有輛出租車停在我麵前,我坐了上去,讓他將我載去裴譽那裏。


    車子沒有多做停留,開的飛快,停在小區樓下,我坐上電梯,一直盯著電梯往上升的字數,還記得那時候我和裴譽住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各自都忙碌,但是忙碌中有著難尋的溫馨,現在重新走在這裏,隻是感覺物是人非,多久沒見過麵了,其實我也忘記算日子了,今天若不是為了小旗的事情而來,我想,我再也不想踏進這裏一步。


    我站在門口按了一下門鈴,裏麵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人是陳榆,我沒猜錯,我第一眼就看向她的臉,雖然眼底有黑眼圈,精神方麵還是可以。


    她穿著裴譽經常穿的圍裙在身上,手中正拿著一把鍋鏟,裏麵傳來菜香,很有家的味道。共役坑亡。


    我杵在門口不進也不退,就那樣看著她,我說,“給你五分鍾收拾。”


    她皺眉看著我,不動,似乎也不打算讓我進去,我也沒打算進去,小旗死了後,她銷聲匿跡,除了去裴譽這裏,她還能去哪裏。


    “有事?”


    我板著臉說,“有事,有大事。”


    她說,“可是我今天沒空。”


    我冷笑了,心內的火旺盛的燃燒著,推開門,將她往裏麵一推,她一踉蹌,我也不管裏麵還有沒有別的人,將門死鎖了。


    陳榆後退了兩步,有些防備的看著我,我站在緊鎖的門前,不動,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笑。


    她冷聲說,“你想要做什麽。”


    我逼近一步,她便後退一步,


    “裴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警告你,最好現在立馬給我滾!”


    我冷冷笑了幾聲,走到她麵前拽住她手臂,我說,“敢和我去個地方嗎?”


    她似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地方,忽然劇烈的掙紮著,轉身就要走,我死死的拖著她,將緊鎖住的門給拉開,拖著她就往外麵走,我說,“陳榆,我讓你好好看看他是怎麽走的,你讓他死不瞑目,我相信他做鬼都不會忘了你,他有沒有說過,他會愛你一輩子,你看,他果然是愛了你一輩子。”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力氣忽然變的這樣大,反正陳榆被我拖的半點反抗之力也沒有,像是一個洋娃娃,腳步淩亂,她其實也是害怕的,不然一個女人,而且比我高的女人,怎麽會那麽容易任由我擺布了。


    她在後麵被我拖得顛倒西歪,聲音裏的惶恐那麽清晰,她說,“裴含!他的死和我沒關係!”


    我淩厲回頭,死死盯著她,仿佛眼神要穿透她骨頭,“我說過他的死和你有關嗎?陳榆你別告訴我,你也會害怕?”


    她不走,揪住樓梯的扶手,我們兩人的動靜讓空曠的樓梯有很大的響動,驚動了隔壁的住戶,他們探出頭看了一眼,見到兩個女人,大概又以為是正室捉奸在床的感情糾葛把,我也懶得解釋,此刻隻有一個念頭,我要為小旗完成他最後的願望,我一定會帶陳榆去見他的。


    陳榆說,“我為什麽要害怕!他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他自己要去加拿大!我沒讓他去!是他自己要去的!”


    陳榆一直反複最後兩句,似乎想要強調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有用嗎?小旗的死我們都有關,我做不到她那樣絕情,一個活生生的人,都還能這樣視若無事,我懷疑她的良心還有沒有,當初裴譽看上她真是瞎眼了。


    我說,“陳榆,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知道他是為什麽去加拿大嗎?他不想破壞你的幸福你知道嗎?他連最後走的時候,都忘不掉你,你知道嗎?你敢摸著良心說他的死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嗎?”


    陳榆忽然尖叫道,“為什麽要怪在我頭上!明明是你!要不是你在裴譽麵前捅破他喜歡我的事情,我無奈拒絕,你覺得他會因為這件事情遠走加拿大嗎?裴含你不要欺人太甚,這件事情壓根兒和我打不著半杆子關係,你想要我內疚嗎?你錯了,我不會內疚,他的死和我沒任何關係,還有,我警告你,以後他的事情你都不要在來找我,不然我就告你騷擾。”


    我將拋到她麵前,我說,“有本事你叫警察,我不介意去警察局和你走一趟。”


    一個公共人物,最怕的不過就是是非纏上身,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名人,隨便在大街上吐口痰便被人拍到網上,可以將你十八代祖宗問候個遍。


    她陳榆要是要鬧,我也不介意將事情鬧大,最後毀的是誰,我們心裏都清楚。


    她果然後退了,隻是罵了我一句,“瘋子!”


    掙脫我的手,轉身就要走,我又纏了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她恢複了理智,自然不讓我半分,我也不差,在措手之中,狠狠推了她一把,當時沒料到她正站在階梯旁,她往後仰了下去,在關鍵時候我下意識想要去拉她一把,誰知樓梯下正好上來一個人將她接住了。


    陳榆連驚叫都還來不及叫出,隻是滿臉慘白眼神呆滯看向接住她的來人,她柔弱的喊了一句裴譽。


    我站在樓梯上,沒有動,隻是握著拳看著這一幕,裴譽將陳榆抱在懷中,皺眉抬頭看向我,“阿含!”360搜索m*薄情猶未悔更新快


    我對他笑道,“這麽巧,你也在。”


    他似乎有些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居然沒有任何鋪墊的遇上了,而且還是直接一個**。


    我將陳榆推倒,正好被他撞見,真是狗血劇的連續劇情啊,果然印證一句話,生活永遠高於電視劇。


    我居然能夠表現的這樣沒有半點波瀾,在他眼裏應該就是一個沒有救的人,可誰都不知道我心口那道口子,仿佛要開出一個地淵將自己埋下去,這個人,短短數日,怎麽會這樣陌生,我想不通。


    陳榆在他懷中忽然低泣祈求道,“裴譽,讓她走,你快讓她走。”


    裴譽抱著他,抿著唇看向我,不說話。


    我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陳榆滿臉慘白,似乎很害怕被我揪到小旗葬禮前,今天不管是裴譽還是誰,都無法阻止我這個決定,難道她不明白,她永遠欠小旗一個送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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