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便聊天。我很誠實的說了自己的情況,不加修飾,真真實實的告訴他。他也說了一些自己的,感覺比那媒人說的謙虛。


    他很健談,隻是談起話來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那是我不喜歡的,但也勉強能接受。飯畢,他帶我去他朋友的一個小會所,跟個茶樓似的。倒上茶時,我看看表已經晚上八點了。


    便問:“時間不早了,我們幾點走?”


    他略帶驚訝的說:“這才八點呢,還早呢。這市裏比咱城裏大,夜生活這還沒開始呢。”


    “我宿舍十點關門,我擔心回去太晚不好叫門。”我不知道什麽夜生活,那對於我來說夜生活隻是在夏天去縣城的老體委那轉轉夜市,看看賣魚的,賣小玩具,賣衣服的。


    他喝了口茶又倒上說:“你也喝,這茶很不錯的。”見他扯開話題,我也不再說,嗯了一聲,喝茶。


    他拿出根煙,點上抽了口後很開門見山的說:“我曾經談過兩次戀愛,都是自由戀愛。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家裏都給我擋住了,非讓我找個正式單位上班的。這不,來這跟你相親了。我本來尋思著見個麵敷衍敷衍就行了。可我看見你從你單位門洞裏出來,嘿!知道不?我心裏樂開花了。”


    說著,嘿嘿的笑著,嘴邊那肥嘟嘟的肉隨著肚皮一起顫動,我在近處甚至能感受到氣流的運動。


    我嗬嗬笑了笑,說:“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哈哈,這個我知道,你怎麽會知道我有多喜歡。那個,你談過幾次戀愛?”他話鋒一轉,直戳我痛處。但畢竟過去兩年了,我微微一笑說:“一次。上學那會談過一次。畢業後,就分了。”


    確實是分了,一個分去了天上,一個分落在人間。


    “哦,大學那戀愛叫啥戀愛,分了就分了。我大學也談了個,但我覺著根本就是耍!我那個學校就個三流學校。什麽人也有啊。那女的老多都不檢點。我可看不過去了,還有些女的那個浪的跟人家上床,懷孕了自殺地都有啊。你那會你們學校肯定不這樣吧?你們學校好啊。”


    成這麽說著,我卻覺著話裏有話似的。但是,我們學校那會為懷孕自殺的還沒有,但並不是沒有懷孕的。


    我隻好跟他說:“也有比較開放的,但是極少數。我們還是比較注意學習,畢竟家裏條件有限,能多拿點獎學金還是好的。”


    “哈哈,獎學金,我還沒拿過呢。哈哈。那個你沒有過哈?不是,那個你還是那個什麽嗎?”


    他突然有點吞吐,但不是緊張那種,像是找不到詞匯一般。


    我問:“什麽?”他原本歪斜的身子一下正過來向前一傾說:“沒啥,就是你還是處女不?”


    我聽他如此一問臉唰一下就紅了。因為,那那個年代沒有哪個男人會如此的問一個女性如此的問題。


    我覺得我仿佛被踩了一腳,覺得那是對我的一種侮辱,我說:“你的問題讓我很不舒服。但是我還是要回答你,我是。還有,我要回去了。”


    他馬上反應過來似的,一臉賠笑說:“別生氣,對不起,對不起,我嘴笨。”


    我覺得沒必要搞得太複雜,就壓了壓火,說:“恩,也沒什麽,太晚了,送我回去吧。”他說好好好,便送我往回走。


    在車上,我依舊坐到後麵。他在前麵還是一個勁的道歉,隻是我一句都沒聽進去。


    因為,我又想到了智。想起,畢業前那些日子,我第一次和他接吻。


    也隻是那種很簡單的接吻,就是碰碰嘴而已。


    有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對性的觀點,又說到我們,他笑著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會做那種夢,可要讓你真躺那呀,哈,我還真不敢。”


    我摟過他胳膊,把頭往上一歪說:“你不愛我。”他又是一笑說:“哈,就是太愛。所以,我責任太大了。很多人說做了後就要負責,可當我跟你在一起後,我就覺得不對,做了,那是太不負責。知道嗎?秋兒。”


    他說到我心裏去了,我也是那麽想的,所以我把他的胳膊摟的更緊了。但我覺得,智當時若說要了我,我也同樣不會說一個不字。人的情感,就是這麽複雜。


    在車上就那麽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到了單位門口我下車頭也不回的往裏走。


    他突然一聲叫住我。我回頭見他去開後備箱,然後拿出一束玫瑰花。走到我跟前,說:“那,這是給你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唉?你哭了?呦呦呦,你咋哭了?別哭啊。是我不好,可是我就是覺得你這麽漂亮,肯定很多人追,那不是……啥,有點擔心嘛!好了好了,咱別想這個事了,你快回去,明天我來接你,專門給你陪不是!好不好?”


    成一頓抱歉,顯然要比那會真誠點。女人的眼淚總是或多或少的讓男人們心裏有種塌陷而又不知如何填補的感覺。但我的眼淚沒有一滴是流給他。


    可我還是衝他點了點頭,讓他覺得是生他氣而流,然後,轉身進了宿舍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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