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


    當一旦發現了解脫,或者說逃脫的“出口”時,便再沒什麽好哭或者其他的心思,而是會衝著那個光點去走。


    就像,當我知道如何的自我“解脫”以後,我停止了哭泣。


    死亡……


    自殺……


    出口……


    …………………………


    曾經,我聽說過很多自殺的故事。當時的我會心想說:幹嘛自殺?為什麽放棄自己的生命?為什麽要選擇這樣一種讓親人們都悲痛‘欲’絕的方法?


    可是,後來當我聽到形形‘色’‘色’的自殺的時候。


    我再也不會那麽說了。


    尤其是成年人的自殺。


    因為,每個人的心理所傾向的重心是不同的,當你特別傾向於一件事比如‘老伍的愛’,可是,發現那是假的;當你發現你自己已經淪落成了‘奴’,就像我身上發生的‘老伍的奴’,‘劉總的奴’;當你已經覺得生命中的所有一切都是謊言糾纏著謊言,髒髒包裹著肮髒,利益充斥著利益。而自己完全無力的時候。


    死,便成為了一種最快而最有效的解脫。


    當然,你可以說我懦弱……


    但請你品嚐過那些肮髒附加在你身上的時候再說這句話也不遲。那種感覺……就像你的愛人,你的愛人讓你去同別的人睡覺,而睡覺的對象還是個你惡心的人,然後這個惡心的人讓你變換個種姿勢,然後,還開心的拿著皮鞭勒著你的脖子看你窒息的樣子,不斷的‘抽’打著你的身子聽你疼痛的喊叫。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這事你不能拒絕,而且似乎還沒完沒了……


    ……


    曾經年少的我不知道什麽事“抑鬱症”,總覺得人為什麽會抑鬱呢?看看天是那麽的藍,水是那麽的清澈,孩子們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天真明亮。


    世界那麽美好,為什麽要抑鬱呢?


    可是,當我慢慢成熟了以後,才發現那些天、那些水、那些天真的笑都不會讓一個抑鬱的人感到開心和快樂,反而會加重病情。


    …………………………


    那天為什麽要那麽藍?虛偽……


    那水為什麽要那麽清?假象……


    那孩子為什麽在大笑?傻瓜……


    …………………………


    我停止了哭泣。


    我站起了身子。


    我走到曾經和小坎一起看去年第一場雪的窗台,看著外麵這個夏天開始的第一場雨。


    這場雨剛剛開始。


    我雙手‘交’叉環在腰際,輕輕的隔著薄薄的衣服撫‘摸’著昨夜的那些傷痕。我忽然變的安靜了……


    看著雨一滴一滴的抵達在窗戶上,然後,漸漸的越來越多,逐漸的視線便開始模糊。


    透過模糊了的窗台,看著外麵模糊的景‘色’,我的腦子卻一點都不模糊了。因為,它隻有一個問題。


    對。


    那就是選擇怎樣的死法?


    準確的說,就是用一種什麽樣的方式去結束我27歲的生命……


    …………………………


    我看著外麵的雨,溫柔的輕撫著身上的傷,然後,想著如何去死。


    該怎麽去死呢?


    我腦子裏莫名的想起了很早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失樂園》,那是渡邊淳一寫的一本書。我詫異我為什麽會忽然的想起那本書。哦!對,最後那對男‘女’主角自殺了!


    當時看到書中的男‘女’主人公自殺的時候,我還鬱悶。那麽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要用那種方式去結束生命?當然,他們是因為想在人生最最熱烈的時候,結束生命。那個男子是個退了休的男人,那個‘女’的是拋棄丈夫小他很多歲的‘女’人,他們為愛付出了那麽多,也快樂了那麽多,但卻在越來越大的壓力和思想壓力下,選擇了結束。結束在失樂園’裏最美的時候。


    他們結束生命的方式,是我不敢嚐試的,他們*的在最‘激’情的時刻,對,是在彼此糾纏著的最‘激’情最‘激’情的時刻,飲下了他們鍾愛的葡萄酒。男人喝下一大口可瞬間致死的毒葡萄酒,一半喂給了‘女’人,一半自己咽下。


    他們通過提前安排,及時的在屍體最僵硬的時候讓一個傭人來發現了他們。


    難舍難分……的身體和心。


    剩下的,自然是轟動了整個世界的死亡方式。


    當然,我悄無聲息的死就好,我沒必要那麽轟轟烈烈。


    雖然與“失樂園”裏的他們死亡原因有著天壤之別,但終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解脫!解脫自己,解脫愛,解脫那些世界,解脫那些倫理道德對自身的壓迫。


    我忽然想起了老伍所說的一件事,當然,他應該是騙我的那個故事。就是他編的那個將自己封閉在屋子裏燃燒木炭而死亡的ktv的‘女’人。那個小陽的媽媽。(這個故事我後來查過才知道,老伍是徹徹底底的騙我。因為這種自殺方式是90年代末才從香港傳到了大陸,而他所說的和那個‘女’的認識的時間,要差的太多。)


    仿佛那是一種老伍對我的暗示一般,我決定用那種方式。還天真的心想或許,還能對他有一種別樣的刺‘激’。


    還沒想好怎麽具體實施,老伍卻打來了電話。


    我看看表,已經十點半了。


    “喂。”我看著窗外的雨很平淡的說。


    “哦,秋,你在哪呢?怎麽沒見你上班?”


    我在哪?我在養“傷”呀。他現在應該比誰都清楚昨晚劉總對我做了怎樣齷齪的事情!可是,卻又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是,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隻要我死掉了。


    一切的一切,都將會結束。


    棗兒也會回來。


    “哦,我身體很不舒服。想跟你請幾天假。”


    “怎麽了?在哪?我去看看你。”


    “不用,就是感冒吧。剛才下雨又淋到了。現在在我父母家裏。我感冒好了就去上班。”


    我猜老伍現在一定是在偷著樂吧?他或許心想:被劉總那皮鞭‘抽’的不輕呀。


    “哦,行。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


    …………………………


    老伍的口氣裏很隨和,但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是,他和昨晚的口氣一點都不一樣。昨晚的時候,他言語裏透‘露’著焦急,擔心我走後得罪了劉總;而此刻,是一種快樂和放鬆。


    我用我的身體和妥協,換來了更多的項目,並且成功的對劉總行了賄。


    但是,讓我用生命結束你們這一切吧……


    嗬……


    搖曳的死亡之‘花’,那刻愈發的濃‘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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