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居民樓底下,唐睿抱著莫如音,和南楠一起回了租處。將莫如音安置在床-上,唐睿才和南楠又走回客廳。


    坐在沙發上,南楠緊瑉著唇,好一會兒才對唐睿道:“再幫我一個忙吧。”


    唐睿笑眯眯,“寶貝兒需要我幫什麽忙,盡管說。”


    “幫我找出餘韻殺害莫叔叔的證據。”她不相信證據被餘韻消滅的那麽徹底。


    一聽餘韻殺了莫父,唐睿拿著水杯的手一抖,水杯裏的水頃刻溢了出來,燙的他趕緊拿紙巾擦手,定了定神,沒有問餘韻為什麽殺莫父,他隻是一臉為難的說:“寶貝兒,若是你的事,我肯定會幫。”


    另一層意思就是,這不是她的事,他不幫。


    南楠立刻激動,大聲質問:“為什麽我的事你就能幫,如音你就不肯幫?”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寶貝兒呀~”唐睿涎著臉,“有特權噠~”


    “你——”看他一如既往的無恥臉,擺明了就是不幫忙,南楠氣急,站起來就把他朝外推。


    唐睿好委屈,癟嘴:“寶貝兒,你別這樣嘛~”


    南楠懶得理他,推他出門就把門給砰的一聲關上。人都不願意幫忙的,她幹嘛還留他。


    門外,看著被關上的門,唐睿那鳳眼裏的痞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全是晦暗。


    右手緊緊握成拳頭,唐睿又恨又怒,一拳就砸在了旁邊的牆上。定定的看著被砸出血的拳頭兩秒,他才痛苦的閉上眼。


    不是他不願意幫,而是他,不能幫……


    -


    莫如音整整睡了兩天才醒過來,一醒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激動,而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如音,你沒事吧?”看著這樣的她,南楠反而更加擔心了。


    莫如音笑著搖頭。


    “如音,你別嚇我!”南楠寧願莫如音還是和之前那樣悲傷落寞,也不願意看到莫如音現在對她笑。


    其實這個淡淡的笑容,莫父沒死之前,莫如音一直都掛在嘴邊的,南楠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卻又是這個淡淡笑容,讓她覺得害怕——


    就仿佛即將要死的人的回光返照一般,極其懾人。


    莫如音拿出手機打字:[楠楠,我沒事。]


    竟是這句。


    南楠更覺毛骨悚然,驚的哭腔都出來了:“如音,我求你了,別這樣。”


    莫如音繼續笑著打字,[我還沒替我爸爸報仇呢,我怎麽能有事。]


    南楠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南楠。]突然,莫如音定定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南楠有些懵,“嗯?”


    [我爸死了,錢還剩了點。]


    “……”


    [我要去做聲帶修複手術。]


    “……”


    [以後,我要站著活。]


    ……以後,我要站著活!?


    腦海中不停的回響著莫如音的這句話,南楠終於明白,萬念俱灰、甚至自殺過的莫如音重生了,不是被餘韻給逼的重生的,而是被殘忍的現實給逼的重生了。


    從小到大,受盡欺負,莫如音可以忍。但親生父親的死,她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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