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南楠的話,莫如音就知道電話是警察打來的。兩人在下一站下了車,然後,換乘另一輛公交去了警察局。


    隻是,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她們是見到了餘韻,可是,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的餘韻。


    餘韻死了。


    自首,將一切交代清楚,還沒有兩個小時,她就一頭撞上了牆,自殺死了。


    警察說,餘韻之所以自首,是因為她那一身沒人敢治的膿瘡。


    這身膿瘡,不僅把顧文嚇跑,而且把傭人田媽也嚇的連工錢都不要就走了,還有街上的路人,更仿佛她是瘟疫一般,躲得遠遠的。


    更別提那些飯店、酒店、衣服店、化妝品店……等等,都統統不讓她進。


    本來想把別墅賣了跑路,可她這個樣子,跑不跑路已經沒什麽關係了,隻因,她已經生不如死了。


    她終於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九年前季如風的痛苦了。


    當初是她害季如風的,如今,她就跟自食其果一樣,遭了報應。


    報應如此慘烈,如此令人難以接受……


    於是,生不如死的她自首了。


    隻是,自首後,她恐懼監獄裏的生活。


    在外麵瀟灑奢侈慣了,光是想想以後坐牢的情形,她就發起狂來,趁所有人不注意,一頭就撞上了對麵的牆。


    撞的太厲害,連搶救都不用,直接就死亡。


    可見,她那對坐牢的恐懼,是真的很大……很大……


    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死了,南楠唏噓不已,但手卻緊緊抓著莫如音,似乎是想牽製莫如音,不讓莫如音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


    兩人走出警察局,看著外麵已經開始西下的太陽,莫如音緩緩轉頭,對著南楠露出一個淡淡笑容。


    南楠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我還真怕你因為她死了,就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呢。”


    莫如音失笑:[她就這麽死了,以後我就算功成名就也不能碾壓她……這個,的確讓我挺失望的。但也僅僅隻是失望,不至於活不下去。]


    “能活下去就好。”南楠又長長的舒了口氣,“我就怕你又想尋死。”


    莫如音丟個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尋死?]


    明白她是從失去父親的悲痛中徹底走出來了,南楠立刻笑靨如花:“是啊,你活的好好的,當然不能尋死。”


    莫如音卻突地暗下眸子,[南楠,陪我去一趟墓地吧,我想跟我爸說會話。]


    “嗯。”


    兩人到墓地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漫天紅霞,似別樣的黎明一刻。


    站在莫父的墓碑前,莫如音用她那暫時不宜開口說話的嗓子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一句是‘餘韻死了’,另一句是‘她會好好活下去’。


    從墓地回來,天已經黑了。


    看著櫃台上的驗孕棒,南楠終於記起她還沒有去醫院確診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的事。


    但醫院現在已經下班,她這個時候去也是白去。沒辦法,隻能等第二天再去。


    翌日,就診室。


    醫生低著頭看新出爐的檢查報告。


    南楠很忐忑,訥訥的問:“醫生,我有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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