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啊,醫生怎麽說?你愛吃的酸菜魚已經做好了,什麽時候回來?”


    “媽,我……我就在門口……”


    “你這孩子,都是做母親的人了。”


    防盜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婆婆眉飛眼笑的迎上來:“小琪啊,累不累啊,胎心正常嗎?”


    我有些慌亂的調開視線,借著換鞋的動作擦掉臉上的淚水,不敢再看婆婆那滿臉的期待。


    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含糊不清的說道:“還,還好,我……那個先去廚房端菜,您歇著著吧!”


    剛轉過身子,便被婆婆扶到沙發上,頭頂傳來她那熟悉的嘮叨聲:“唉喲,我的小祖宗,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給我休息,爭取給我們陸家生個白白胖胖大孫子!這呀,就是對我最大的孝敬。”


    說話間,婆婆撇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嘴裏嘟囔了句:先開飯吧,不等明軒了,不能餓著我的金孫子。


    頓時,我好不容易才壓下的內疚感,再一次膨脹。


    看著婆婆一樣一樣端出我最愛的飯菜,眼框瞬間被薄薄的霧水所覆蓋,呼吸間淚水已然無聲息的滑落。


    我為肚皮沒動靜而自責,為剛剛的謊言而內疚,為此時婆婆的疼愛而愧疚。


    “小琪,唉喲,你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啊?懷孕應該高興才對啊!是不是怪明軒沒陪你去啊,你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婆婆放下手裏的菜碟,連忙把紙巾遞給我,順帶還一臉慈祥的理了理我耳後的亂發。[]


    淚水再一次決堤,深了口氣,我決定告訴婆婆真像,我不想再騙她!


    “媽,我沒懷孕……”


    “什麽,你再說了遍?”


    我不敢抬頭看婆婆此時的表情,視線落在腳尖上,不安的動了動。麵前的一切再次因為淚水的原因而模糊,出口的聲音更加哽咽:“醫生說……說我沒懷孕,隻是有些胃炎,可能是中藥喝多了的原故……”


    啪!


    婆婆直接把手裏的抽紙盒仍在茶機上,提高音量再一次說道:“什麽,你說什麽?胃炎?”


    我咬著牙齒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血檢報告遞給婆婆。年著婆婆冷下來的臉,我忍不住再次擰緊眉頭,又讓她老人家失望了。


    長長舒了口氣,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老公的問題。


    畢業那年剛好新興網上購物,於是我自己就開了一家淘寶網店。最初客服和發貨都是由我一個人來處理,陸明軒明不時的也會來幫忙,再後來慢慢起色,索性陸明軒也就辭職一起經營,雖然客服招人來處理,但還是有許多事情都要親自動手。


    也就是最初創業的那兩年,我曾流過兩個孩子。


    時至今日想起那兩個孩子,我的心還會疼,但為了我愛的那個人,為了以後有更好的生活,我聽從了他的建議,一次打掉,第二次還是打掉,那時總是認為還年輕,生孩子可以再拖兩年,卻從來沒想過,如今淘寶店做得算是成功了,這肚皮卻怎麽也沒有動靜。


    難道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懲罰我不該那麽隨意結束兩條無辜的生命?


    想到這裏,心底再次湧起酸澀的苦楚。


    婆婆坐在對麵看著血檢報告一言不發,我幾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近半年以來,婆婆為了我的肚皮可以說是費了不少心,抓中藥、拿偏方、找神算子等等,沒有一天不盼著我的肚子能鼓起來。


    可是,這個月,上個月,上上個月……


    我又讓她失望了,一次一次的又失望了。


    小心翼翼的呼出口腔裏殘餘的氣息,忐忑伸出胳膊握住婆婆的手腕:“媽,你別著急,我和明軒還年輕,一定可以的。”


    “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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