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回國的日期後,思虞變得更忙碌。


    她和宋碧菡學的是同一專業——高級時裝設計,兩人在這方麵都很有天賦,而且悟性極高,對服裝的嗅覺也很敏銳,設計出的作品別具風格,既糅合了西方的大膽新穎,又攙入了神秘古典的中國風,兩人的作品早在學校時就一度被那些挑剔的導師們驚歎。


    宋碧菡完成學業後被一家規模強大的品牌公司聘用,而思虞則以學業未完成為由拒絕,自己私下接一些混跡於上流社會的闊太太的單,包括禮服、外套、套裝、甚至是婚紗的設計。


    時間一長,她在這一塊已經頗有名氣,許多闊太太經朋友介紹逐漸發展成一個不小的圈子,各自出席聚會的禮服等服裝都指名由她一手包辦。


    可她畢竟隻有兩隻手汊。


    所以不得以的情況下婉拒了許多單生意,但盡管如此,還是夠她忙得焦頭爛額。


    宋碧菡閑暇之餘會幫忙替她做些打下手的工作,她不隻一次開玩笑說以後兩人合夥開間設計室,自己當老板,宋碧菡卻隻是笑笑。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法國。朕”


    “那你呢?”思虞反問她,“你難道打算帶著小多在這裏定居了?”


    “可能吧,反正我在國內也沒什麽親人


    。”


    “他呢?”


    宋碧菡怔住,隨即撩撩額前劉海:“我和他已經任何瓜葛。”


    “是麽?那小多身上流著誰和誰的血?他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碧菡姐,你這樣做對小多來說不公平。”


    宋碧菡沒再開口。


    “如果換做是我,我要麽在得知懷孕時把孩子拿掉,要麽就帶著身孕去找那個男人要他負責。”


    宋碧菡笑起來,“你不用說這樣的話來激我,我已經不會再衝動去做一些有可能會讓自己後悔的事,而你如果得知自己懷孕,也不可能會狠得下心把孩子拿掉。”


    從某方麵來說,對感情執著癡情的女人都有一個通病——一根筋。


    即使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可能屬於自己,也會覺得隻要能夠擁有他的影子延續自己對他的愛,也算是種圓滿。


    思虞還想說什麽,電話鈴聲響起。


    “你先接電話吧,我替你打板。”


    思虞點頭,走出工作室,邊自口袋裏掏電話邊走向陽台。


    電話號碼並不陌生,即使她的電話裏並沒存這個人的名字,但因為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這組號碼在眼前閃,所以印象深刻。


    “喬樾擎,你真的有這麽閑嗎?現在你那邊應該是淩晨四點了吧?這麽不睡還打電話來,發什麽瘋!”


    電話一接通她便對著電話劈頭蓋臉一陣亂轟。


    那端傳來喬樾擎的輕笑聲:“我好不容易從如姨那裏要到你的電話,想你了打個電話給你不為過吧?”


    半夜三更打電話給她還不為過?


    思虞懶得理他:“有什麽事趕緊說,不然我要掛電話了,我很忙


    。”


    “我是說正經的,我和齊莘、筠堯幾個都很想你。”


    思虞皮笑肉不笑:“說完了嗎?”


    “還有一個人也很想你。”


    “……”


    “他喝醉了,現在就在我身邊,喃喃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你想不想知道他喊的那個人是誰?”


    思虞努力克製自己想掛電話的衝動,一字一頓:“再開這樣的玩笑,我以後不會再接你的電話。”


    “你不信?”


    頓了頓,那端傳來斷續的聲音:“……錫雲,醒醒,思虞的電話……”


    思虞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刹那似乎連心跳都漏了一拍,隨即心口‘撲通’跳得劇烈,仿佛那顆心髒隨時會破胸而出般。


    “思虞?你還在聽嗎?錫雲喝得太醉,怎麽都叫不醒。”


    原本期待會聽到那個久違了的聲音的思虞心頭一陣失落,卻道;“他醒不醒關我什麽事?”


    “當然和你有關,錫雲十次喝醉就有九次是因為你。這次也不例外,聽說你快回國了,他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對勁,天天抓著我們幾個上朝歌拚酒,每次都喝醉。”


    “我想你搞錯了,他的女人那麽多,什麽秦家的小姐,剛出道的嫩模,當紅的歌星,他大概是應付不過來心裏煩才會跑去喝酒。”


    “咦?這些和錫雲有關的緋聞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喬樾擎詫異的聲音,隨即曖昧的笑:“我就說你這幾年怎麽可能對錫雲不聞不問,原來是暗中——”


    思虞沒給他繼續說完的機會,很快掛了電話,並直接關機。


    有關那個人的消息她並不想刻意去留意,這些都是從寒微口中得知。


    而她這些年和寒微的每次聯係,幾乎難說三句話寒微就會提到他


    。


    什麽錫雲哥又換女朋友了,這次不是秦家的小姐,而是剛出道的嫩模。


    或者錫雲哥和嫩模分手了,因為當紅歌星的介入等等。


    她越是想逃避和那個人有關的消息,就偏偏知道得越詳細。


    寒微就像是她的另一雙眼睛,通過她,她可以不用見麵都能熟知那個人的一切,甚至詳細到他每天幾點出門,又幾點回家。


    她想她之所以相隔千山萬水還無法忘記他,寒微及時提供的信息也占很大的原因。


    而她又不可能和寒微終止聯係,盡管她聽說寒轍的雙腿在經過後期的複健後已經康複到七八成,但每次聽到寒微在電話裏小心翼翼的和她說話一副仿佛怕她會生氣的語氣時,她都無法狠下心拒接她的電話。


    她一直不夠狠心,不論是對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淩晨三點多,在回國的班機上,思虞抱著毯子輾轉難眠。


    再過幾個小時就能看到久違了的父母和朋友,她喜憂攙半,腦袋裏混亂一片,無法靜下來安心入睡。


    “我大概七點多下機,讓秦篆開車來接我,公司九點的會議照常,晚上基建老總公子大婚你帶我送份厚禮,我就不過去了,晚上我要回家替我媽過生日。”


    鄰座傳來低沉清晰的男聲,純正的國際普通話標準,字正腔圓,十分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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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上飛機時沒看清楚鄰座的真容,這會思虞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而對方也恰好掛了電話看來,目光有些困惑。


    皮相不錯。


    思虞在迅速覽過男人的五官後默默給出四字評價。


    有型的濃眉,秀挺的鼻梁,微帶些玫瑰色的略薄的唇,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眼前的男人實在是算得上很好看的男人,年紀大約三十左右,或者更年輕一些?


    思虞捕捉到他眉宇間的那抹不耐和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腳越過位踩在了他的皮鞋上,雖然她是赤腳,但這樣的舉動委實讓人臉紅


    。


    “對不起。”她歉意的坐直,同時攏了攏身上的毯子。


    男人淡淡點個頭,目光轉向別處。


    思虞抱著被子又過了幾分鍾還是了無睡意,而身邊的男人拿著本地理雜誌在翻看,思虞想起自己這幾年四處遊玩的經曆,忍不住就想找人分享。


    “你經常出差嗎?”她問。


    男人似乎有些詫異她會找他說話,點頭。


    “那你去過哪些國家的哪些城市?”


    男人還是沒開口,卻將雜誌翻到某一頁,然後指給思虞看。


    那是印度的烏代普爾,有沙漠中的威尼斯美稱,思虞恰好也去過這個地方,正想繼續深聊,男人卻忽然將雜誌蓋上,隨即展開自己的毯子,頭微微往後仰靠著,閉目一副欲休息的姿態。


    “……”


    思虞聳聳肩,打消想找人聊天打發時間的念頭,側過身留給男人一道背影,麵朝舷窗瞠著大眼發呆。


    男人在她側身時睜開眼,黑眸盯著她的後腦凝了會,然後才又閉目假寐。


    幾個小時後,飛機著陸前的提醒播音傳來時,思虞反射性的從座位上蹦起,卻立即聽得耳邊響起一個吃痛的悶哼聲。


    ————————————————


    (暫時是開不了船滴神秘的小遲遲粗來鳥一出場就被接二連三的踩到腳,小遲遲童鞋果然是黴男啊謝謝親們的各種鼓勵及獎勵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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