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發了月錢,等會早些打佯,女兒帶你去吃好吃的。”豔娘走向了正在整理貨物的母親,柔聲說道。


    “這一月也沒有多少錢,還是省著點吧,在這裏有吃有喝的,而且夥食也不錯,娘知道你孝順,可如今你我寄人籬下,娘再也沒有那個能力替你置嫁妝,還是靠你自己拋頭露麵的找,娘對不起你已死去的爹爹呀。”


    老嫗聽完,忍不住的拿起衣袖擦著眼眶的淚水,傷心至極,她卻不再想到,如今這拋頭露麵,可比在青樓的拋頭露麵,要好上千倍。


    “娘,瞧你說的什麽話,女兒還年青,有的是時間來掙,更何況,以女兒的能力,若是再有資金的支持,女兒一樣能夠掙到大錢的,這店若不是有女兒在,你以為生意會這般好麽?”豔娘從帳房手裏接過那區區二十兩,心裏別提有多嘔。


    想來這每天通過她嘴賣出去的一件繡品,都不止賺到這點錢,她自然是不能滿足現狀。


    “噓,小心點,萬一被別人聽到,隻怕我們娘倆還能留在這裏嗎?想要開這樣一家店,沒有兩三千兩,哪裏開得起,就這一月掙二十兩,什麽時候才開得起來哦,還是別想了,好好的幹,總比在外麵流浪的好。”老嫗四下看了看,此時店內已然沒什麽人,其它的幾位正在一頭理著貨物,打掃衛生,應該沒被聽到。


    “娘,要想有錢,這還不簡單,難道你忘了,老鴇的家產。”豔娘提醒道。


    “老鴇,哦,對,你不說,娘都弄忙糊塗了。那你今天帶娘出去?”


    “嗯。最近當了店長,又帶了那麽幾個笨女人,所以一直抽不時間,再說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若是讓姐姐發現,那可就完了,所以今天剛好是一個好機會,娘說呢?”豔娘笑笑著說道。


    “對對,那娘也趕緊的去收拾收拾,娘不求有那錢有多少,隻求能夠讓你有份好嫁妝,嫁個好男人,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就足夠了。”老嫗說道。


    “娘,老鴇可說了,幾輩子都用不完,你想呀,她掙那錢,一日怕是能抵得上繡莊一月的收入,所以女兒相信她說的話,若是有了這筆錢,我就開一個國都最大的繡莊,看看到時候,誰還來她這裏買繡品。”


    “好好,娘知道你厲害,既然這樣,天色也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就過去吧。”


    “好。你們幾位,把東西收拾好,就可以先回去休息,我帶我娘出去買點東西。”


    “是。”


    兩母女回住處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豔娘怕遇到熟人,還帶上了麵紗,在店內的繡莊,那價格貴得能夠嚇死人,想想那些青樓的人也不敢來這裏買東西,可在外麵就不一樣,更何況還要到以前的青樓的地盤上去,她必須要小心行事,要是被以前那些女子認出來,到繡莊大鬧一場,或者是以此為要脅,隻怕她到時候還沒拿到老鴇的家產,就又要淪落街頭了。


    出門之後,她們倆邊走邊逛,已近黃昏,路上的行人稀少了很多,沿街的攤販也早就回家,偶爾剩下那麽兩三家店,全是酒樓客棧,最熱鬧非凡的,當屬那些青樓之所,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豔娘一見到這樣的場所,心裏就極不舒服,見沒被人跟蹤,便叫上她娘,上了旁邊的一輛轎子,朝著誠陽大酒樓而去。


    從大酒樓開張到現在,她還沒來過,要是讓她看到這大酒樓的生意紅火無比,隻怕她早就不安心了,妒忌得會發狂。


    “到了。”聽到轎夫的聲音,豔娘從包裏掏出了碎銀子,下轎子之後,遞給了轎夫。


    “在哪?”


    “那。這不就是。”


    轎夫看著這兩母女,沒好氣地說道,別人都是一人一轎,就她們摳門,兩人一轎,直抬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豔娘抬頭一看,此前的青樓的招牌早就不在,現在經過了裝修之後,將門頭抬高,兩個燈籠中間,是金碧輝煌的‘誠陽大酒樓’五個字,氣勢磅礴,一看這門頭就知道酒樓的檔次有多高。


    豔娘母女正想舉步而入,這時候從酒樓裏麵跑出來十來名女子,身上叮叮當當作響,長相和她們大不相同,高鼻梁大眼睛,那身段,連豔娘都羨慕,身上穿著極少的奇裝豔服,讓人見了耳目一新。


    隨著這些女子出來的,還有幾位男人,那些男人看起來好像是出來迎接什麽人。


    “讓一讓,太子駕到,旁人回避。”再接著就是二十來名服裝統一的店內夥計,出來之後,將站在外麵觀看的人,隔在人牆之外,同時吆喝道。


    “太,太子?娘,女兒沒聽錯吧?姐姐開的這酒樓,連太子都來了?”豔娘顫抖著聲音問道。


    她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她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當今的太子,這是不是預味著她離皇家又近了一步?


    若是太子經常出現在這裏,豔娘想,以她的美貌自然能夠換上太子看上她一眼,而今天將是最好的機會。


    “你沒聽錯,確實是太子沒錯。看來這李凝雪的本事還真大,認識的人全是達官貴人。”老嫗也是喃喃自語。


    “娘,等會馬車上的人下來時,你推我,用力推?”豔娘微微一笑,湊近她娘說道。


    “這……”


    “你別問了,推就是了。”


    “好好。”老嫗雖然不知道豔娘想幹嘛,可她知道,豔娘自有用處,而且此時外麵人擠人,一下子來了好多女人,這些女人,怕都是為了一睹太子的真容而來。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馬車才剛停穩,幾個人便跪到了馬車旁。


    “都起來吧,說了無數次了,在宮外不必行禮,你們每次非弄得這麽大陣勢,下次若還這樣,本太子可就沒興趣再來了。”夏侯天賜從馬車上邊說邊下來,臉色依然陰冷,語氣也冷冰冰的。


    “殿下教訓得是,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恭迎太子殿下。”那群舞女雙手合十,作揖,那聲音如小溪汩汩,叮咚而出,好聽得不得了。


    “你們也都起來吧。”冷,這語氣真的冷。


    夏侯天賜才剛從馬車出來,豔娘就被他給吸引住了,若是說到那日看到李凝雪覺得俊俏,眼前的男人可比李凝雪假扮時還要美上百倍。


    一襲黑色的鳳袍,彰顯他的身份,從出現那一刻到現在,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讓豔娘折服,說話時雖然冷,可那聲音卻如悠悠琴聲,直達豔娘心底,隻怕繞心一輩子,都絕不會散去。


    濃眉微蹙下,是一雙掠人心魄的美眸,仿佛能夠把人攝入,薄唇如削,鼻梁挺直,俊得讓豔娘差點癱倒,如此男人,才是她豔娘的歸屬,才是她一直夢想著的夫君。


    站在豔娘身後的老嫗看到那氣勢,全然忘了豔娘要交待的事。


    “娘,快點。”豔娘見夏侯天賜等人都準備進入,趕緊的提醒道。


    “哦哦,好。你們別擠,別擠呀。”老嫗不愧是老狐狸,生怕豔娘會被怪罪,卯足了勁,拚盡全力推出豔娘的同時,還不停地嚷著,這樣一嚷,豔娘沒事,還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現在已經知道豔娘是為了什麽,作為娘親的她,怎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入皇家,她女兒的美貌自是人間少有,隻是差一個平台而已,若今日被太子相中,那她們母女二人,就會飛黃騰達,若是將來太子當上皇上,女兒能夠當上皇後,統領六宮,母儀天下,那她這個做娘的終身榮華富貴,應有盡有,還用得著在這裏給別人看店收貨嗎?


    “呀。”豔娘輕輕一喝,在飛出去的同時,還將頭頂的麵紗給弄掉。


    “大膽,什麽人,敢硬闖進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奴家不小心,被後麵的人給推進來的,豔娘你沒事吧,豔娘,我的女兒呀。如有冒犯,就請責罰奴家,不要怪罪我的女兒。”老嫗順勢撲進去,扶著豔娘,同時哭訴道。


    豔娘雙目含淚,楚楚可憐,這模樣,她想,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夏侯天賜,隨後趕緊的避開,她是真的不敢直視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讓她折服,她隻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娘,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娘,有什麽事,民女願意一人承擔。”豔娘淚噴湧而出,想要爬到夏侯天賜的腳邊,去拉他,被旁邊的護衛給擋住了。


    夏侯天賜自然是被吸引而來,隨意一掃,麵無表情的便轉過頭,朝大酒樓而去。


    “快走吧,別掃了我們太子的興,這次就饒了你們,下次若敢再犯,馬上把你們收監了。”


    見夏侯天賜已平安進入,這些人隨後也全都撤了進去,包括那些鈴兒響釘鐺的舞女們。


    豔娘跪在地上,目光隨著夏侯天賜的身影一直看著,直到消失不見,她都還在看。


    “豔娘,快快起來吧,這地下涼。”


    “娘,你說剛才太子看到我了嗎?”豔娘問道。


    “當然看到了,我女兒這麽美貌,哪個男人隻要看上一眼,必定終身不忘。”


    “娘,我們現在進去找他,隻要花錢吃東西,就一定還會碰到。”


    “嗯,聽你的。”


    兩母女像是再次看到了希望,趕緊的起身,相互之間拍打一下身上的泥土,朝酒樓而去。


    “站住。”未踏進門,便被擋在了外麵。


    “你們什麽態度,我們兩母女本來是慕名而來準備在這裏吃飯的,沒想到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有什麽好吃的,盡管端上來。”老嫗語氣非常不好,這幫狗奴才仗勢欺人,連她們的主子李凝雪當著她的麵,都客客氣氣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哦,這位夫人,若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本酒樓沒有預約,恕不接待,夫人難道不知道嗎?”這時候從帳房內走出來一位掌櫃,笑容可拘地說道,可那話裏全是諷刺。


    “預約?什麽預約?吃個飯還要預約嗎?”老嫗問道。


    “當然了,本酒樓接的可都是達官貴人,就連他們想來,都是排隊兩三天,才能夠嚐到本店的美味佳肴,本店和其它店不同,二位若是不知,還請移步別家吧。”


    “我認得你們的主子,你讓她出來,我和她說說,別說預約了,就連吃飯都會免單。”想到太子在裏麵,老嫗便想著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要進去。


    這太子不是時時都有機會碰到,隻怕錯過了今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更何況她們得替李凝雪看店,哪有這麽多的時間到這裏來守,還有今日前來,老鴇的後院也沒去看到,也不知道經過李凝雪的裝修,寶葬有沒有被翻出來。


    “那請稍等。”聽罷那些人的語氣稍微的好聽了些,隨後一人朝樓上而去,不一會,一位六十來歲的老者,從樓上下來。


    “是誰找我?我認識你們嗎?”


    “你,你是這家酒樓的掌櫃?”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是誰?每日裏總愛有人喜歡亂攀親戚什麽的,我可以不怪你們,不過你們也得知足不是,別放著好生生的日子不過,盡想些不可能的事,回去吧,以後別再來了。哼。”掌櫃的語氣十分不善,看這兩母女的眼神,讓她們想起了翠兒來,說完拂袖而去。


    “還不快走,難道要我們趕嗎?”其它人見掌櫃的不高興,那語氣恨不得直接將這兩母女打將出去。


    “娘,走。”豔娘心裏窩著一肚子火,這一次,更加的堅定,她要翻身,她不要一輩子被李凝雪壓著。


    掌櫃的語氣再清楚不過了,絕對是知道她們的,隻是裝作不知道,她想到,自己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李凝雪的一條狗,怪不得李凝雪說了,開這酒樓是個秘密,不讓告訴別人,原來她是想要自己獨吞太子,她是不會讓李凝雪得逞的。


    她比李凝雪年輕,漂亮,隻要讓她有機會接觸太子,太子肯定會選擇她,可這些機會,都被李凝雪給獨吞了,她不服,她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接觸到太子,她要做太子妃,她要騎在李凝雪的身上,她要擁有李凝雪所擁有的一切,要擁有李凝雪所沒有的一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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