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貧賤的狐媚子竟然一次次的無視我,該死的!我要殺了她!混蛋,那個混蛋竟然敢扇我耳光,一個演員竟然為一個貧賤的女人扇我,該死的!”


    葉天淇將手邊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裝飾精美的臥室一片狼藉,可她心裏憋屈的那團火怎麽也壓抑不了,微紅的鳳眼裏滿是陰霾的戾氣。


    “你們都等著,我一定要將你們撕碎了,讓你們知道我葉天淇不是你們這些低賤的人可以隨意踐踏的。哼!”


    起伏不定的胸膛還顯示出她未消散的怒氣,攥緊的雙拳死死的捏著,就像手指間捏的便是冷曦那張妖媚的臉,啟唇譏笑的話,似乎能加重她自己驕傲的資本。


    “演員配狐媚,真是踐人混一堆。”


    再無東西可以砸的前提下,她才重重的吐了口氣,似乎想將胸腔裏的那團火吐掉,理了理有褶皺的衣服,順了順淩亂的發絲,才走出臥室吩咐打掃的阿姨將臥室收拾幹淨了。


    “喂,我是葉天淇,大洋商貿那有一個女職員叫冷曦的,嗯。對就是她,我要你幫我好好調教調教,隻要你做到我滿意了,你的今年職位調令我來辦。”


    葉氏是誰的?是他們葉家的,她隻是一個寄生蟲罷了,竟然敢在眾人的麵前讓她顏麵無存。隻要她在葉氏,那麽玩弄她這樣的一個小職員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既然想上班,她就讓她上不成,還要灰溜溜的滾蛋。葉天淇勾唇陰測測的笑著,似乎能看見冷曦在大洋商廈處處受排擠的場景,更甚至片刻都無立足之地的被掃出葉氏。


    “淇淇,你在說什麽?”


    走道間的聲音讓葉天淇微愣,對上王文彬質疑不悅的眸光,原本壓抑住的火氣似乎再次處在爆發的邊緣。她喜歡他,真心的喜歡,可他呢?明明儒雅平易近人的溫煦,卻總是讓她患得患失的遙遠。


    夠了,她受夠了。


    “王文彬,我現在能說什麽?啊?我是你老婆唉!你老婆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男人打了,你連跳出來幫襯的態度都沒有,你還是個男人嗎?”


    “葉天淇,你怎麽說話呢?從你回來就一直在撒氣,凡事都該有一個節製的點,可你想想發生這事情從頭倒尾錯在誰的身上?”王文彬的不悅同樣不是一兩點,一直隱忍的結果不是麵對葉天淇對他的詆毀。


    “哈!?你的意思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我活該被人打?可你也不要忘記你是誰?即便是我錯,你也是唯一不能說的,你就應該站在我這一邊。王文彬,你是我老公唉!”


    “老公?!我是嘛?你把我看成老公了嗎?啊?我就像是你的禁寵,你每時每刻都跟在我身後,無時無刻不在窺視我的*,這就是老公嗎?葉天淇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那是喜歡你,才在意你。”葉天淇一副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眸看著冷眸戾色的王文彬,發現她喜歡的他不該是現在就樣咄咄逼人的,似乎有什麽不對了。


    “喜歡?你這樣的喜歡讓我窒息。”王文彬扭頭就走,一眼都不想看見的厭惡,是她的出現破壞了他的美好,她有什麽資格來說他不是男人?


    “王文彬,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了,你什麽意思?你娶我你後悔了是不是?”葉天淇心間騰騰的怒火在王文彬轉身的瞬間都變成了一種嘶吼,一種一直隱藏在心底不安的恐慌。


    哪錯了?


    不該是針對冷曦那個狐媚子的嗎?怎麽變成她和他的爭吵?夫妻間沒有不置氣的時候,可沒有一次如今天這樣的直白尖銳,也從沒見過他這樣的冷厲厭惡。


    瞬間心底泛起莫名的驚慌,就像心愛的東西要丟失一樣,可她又驕傲的咬著唇抑製住,矛盾的感覺讓站在走道間的葉天淇輕微的顫抖。


    在王文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同時,她奮力的追出抓住,嘶吼道,“你別走,你把話說明白了,你是不是後悔了?”


    “鬆手,等你冷靜到恢複該有的修養時在談。”王文彬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的撥開她的手。


    “你是不是變心了?還是對你的初戀一直念念不忘?你說!”葉天淇再次抓住,眼眶猩紅,嫉恨的眸光如熊熊烈火。


    “葉天淇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我沒有鬧,你說,你今天一定得把話說清楚。”


    “你留在這住,我回家住。”


    王文彬似乎忍無可能的甩開揪著他衣服的手,不在有一步的停留,直徑拿起包,拋了一句話,走了。


    “王文彬。”


    葉天淇惱恨跺腳的聲音絲毫不影響他離開的步伐,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隔開了身後的嘶吼聲,仿佛天地瞬間變得晴朗廣闊。


    自從和葉天淇結婚後他一直壓抑著心情,對她的行為都是真一眼閉一眼的,總是安慰自己說,反正愛的人不是她,她隻是利用的一個平台,她的作為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就好。


    可今天他卻莫名的抵觸這樣的生活,反思的發現他壓根就無法隱忍,不管當初的目的是什麽,都無法隱忍了,特別是在發現和冷曦的距離越來越遠的今天。


    酒一杯一杯的灌下肚,頭卻越來越疼,可神誌卻越發的清醒,摘下眼鏡用力的捏了捏鼻梁,扒了幾把淩亂的發,再次灌了一杯才從口袋裏掏出一直響不停的手機。


    一百多的未接電話大多數都是葉天淇的,王文彬隨意的瞄了一眼,王馥梅的號碼出現時才煩躁的丟開手機,沉默,終究回撥了過去。


    “媽,有事?”王文彬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和煦點,可眉尖卻緊緊地蹙著。


    “文彬,和淇淇拌嘴了?淇淇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驕縱了點,可她畢竟是你老婆不是?小夫妻之間有點吵鬧也無礙,可作為男人不管出於什麽情況,都該遷讓點。”王馥梅優雅的聲音透著點威壓,做為母親還是偏袒自己的孩子多點。


    “是我不好讓媽操心了,我忙完手裏的事情就回去。”王文彬扯著領口,隨意性地讓酒保再倒酒,絲毫沒有急促回去的打算。


    “嗯。早點回來吧!”王馥梅隨意的說了幾句,也算是給兩小的一個台階下。


    王文彬將最後一口的酒倒進嘴巴裏,轉著手裏的玻璃杯,眸光陰沉沉的。半晌,唇角微勾的放下酒杯,整理了領口起身走人,優雅的步伐,儒雅的微笑,他還是那溫煦的王文彬。


    等王文彬回到葉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整個葉宅都籠罩在黑幕下,斑斕的燈光讓幽綠的樹木鍍上一層銀邊,微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靜謐的夜卻有壓抑的沉悶感。


    踩著樓梯的台階發出咯吱咯吱的回蕩聲,二樓亮著的燈光讓王文彬蹙眉,減慢了上樓的步伐,低垂的眼簾看不清眼眸裏的幽沉,隻是停留在站在二樓轉三樓的平台間。


    隻是那幾秒的停頓,便讓一直站在門口的葉天淇咬碎了銀牙。


    女人在愛情和婚姻裏都是敏感的,哪怕是蛛絲馬跡都能嗅出異樣的味道,不是疑神疑鬼的瞎想,也不是對自己的不自信,而是屬於女人的第六感。


    原來,原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她的身上。


    葉天淇重新躺回床上假寢的閉眼,內心卻是翻江倒海的怒嘯,死命的攥緊拳任由指甲掐進肉裏,她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她必定要她千百倍的償還。


    讓她知道她的東西不是誰都可以覬覦的,誰對她的東西起的貪欲,她必定要讓她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冷曦,你等著。


    ……


    冷曦在醫院裏守了一夜,直到淩晨她才匆忙的回到葉宅梳洗一番,簡單的吃些東西便回到大洋商廈上班了,畢竟葉氏集團的推廣活動是一站一站式的,所以他們還有許多跟進的事情。


    湯圓圓的突發狀態也沒有引起什麽大的反應,估計是被經理壓下來了,畢竟誰領班誰都希望萬事大吉的,不然誰的烏紗帽都不夠抵上級的怒氣。


    冷曦由於是新人,所以沒有和部分員工一起隨活動走,想想也好,不然天天麵對蒼瀾那妖孽,還不知道他一時抽瘋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一場活動從策劃到結束不是單單看見的那一天時間,前前後後的折騰鐵打的人在鬆懈後都覺得渾身散了架的酸疼,冷曦也是一樣,伸直了腿和幾位員工一起癱在休息室的椅子上。


    “累死我了,感覺半條命都沒了。”


    “我也是,腰酸背痛的,幸好隻有一天,不然我的小命休業。”


    “這樣的活動天天搞,估計上麵的股東都樂瘋了,下麵的員工都死翹翹了。”


    “唉!別叫苦,你們怎麽不想想這幾天的班費和分紅啊!多虧我的男神,我的紅包鼓鼓的。”


    “切!你們銷售部有,我們調研組啥都沒有,真正是吃的草、擠的奶。”


    冷曦閉目養神的歪斜在椅子上,對她們嘀咕的話,也隻是勾唇一笑,這就是底層人的心態,直白簡單也市儈。


    “唉!冷曦,聽說你們部門有一個女孩昨天暈死在大廳是不是?怎麽回事?”


    “嗯。”冷曦淡淡的回應一聲,不想談湯圓圓的事情。


    “真的?嘖嘖,聽說是新人剛招收進來的,可惜啊!估計等人醒了,就要麵對再次失業的打擊,估計還的昏死一回。”


    “你什麽意思?湯圓圓暈倒和失業有什麽關係?”冷曦坐直身軀眸光直直的看著說話的人,蹙眉。


    “這都不知道,哪個集團會雇傭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啊?你想,沒有問題到好,要是哪天因為工作出問題了,集團得理賠不?工傷啊!現在這年頭隻要高薪,什麽樣的高素質高學曆的員工不好找,一個集團非要招個病秧子?不是沒事找麻煩嗎?”


    她的一席話讓很多的員工唏噓不已,現實就是如此,這年頭沒有哪個鐵飯碗永遠都是自己的,就是結婚拿證了還有離婚換本的呢。


    冷曦的心情說不出是炎涼,還是無奈。其實她的現狀不也如此,被禁錮在一個無形的牢籠裏,隻是不同在於那牢籠的門是打開的,而她卻不願走出,這樣也是一種無奈的悲哀。


    “冷曦,有人找。”


    沉思中的冷曦微愣,在大洋商廈她還真想不出誰找她,走出休息室時隻看見一個帥氣的男人,文氣卻透著股邪氣,細長的眼眸金燦燦的發亮。


    誰?不認識。


    冷曦隻是餘光掃了一下,便錯身從他身邊走過,可那道發亮的眸光也隨著她行走的路線而轉動,*裸的灼熱,似乎能將那身製服拔掉幾回。


    冷曦對這樣的目光早已免疫,要不是地方不對,她一定回眸挑逗一笑間將他鄙夷到地下十八層,“你看完了嗎?還滿意嗎?”


    “滿意。”男人咽了一聲,細長的眼眸在冷曦的問話裏又亮了幾分,可在他接觸到冷曦的眸光時,那灼熱的視線一轉變成了哀怨。


    哀怨?!


    冷曦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什麽樣的男人她都能估摸出幾分心思,可眼前這位你要是將他當成貪色男人就錯了,因為她看不透他。


    “哇……”男人後一秒竟然是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哭,那哭聲就像自己心愛的東西失而複得一樣,可又有種死了爹娘般淒慘感。


    “我的女神,我的寶貝,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麽才讓我找到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想你,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不然你怎麽才出現啊?”


    “女神!我的女神!我的命可拽在你手上呢,你可不能撒手不要我啊,以後我幫你蓋被子,我幫你做三餐,我都聽你的好不好?女神!我的女神,你可不能不要我啊!不然我非死你懷裏。”


    “哇……以後你可不能將我一個人留下啊!不然我哭瞎眼睛,跑斷腿也要找到你,誰讓我的命拽在你手呢!”


    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如魔音一般震懾了所有路過的人,可驚詫的神色隻是一愣間,男人淒苦的聲音便讓一群瓊瑤女失魂丟魄的。


    冷曦頭一次木呆了,傻傻的站在人群中任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抱著,那張妖魅的臉苦得像瓜,可她還不能一巴掌將這男人拍飛,因為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帶點怨懟。


    圍觀的人越多,冷曦的臉越冷,男人的哭泣聲就越大。


    “鬆手。”冷曦推了推像狗皮膏藥的男人,推不動,手指滑到他的腰間恨恨地一扭。


    “哇……疼,我疼……”男人叫得更響,鼓著一雙水靈靈的眼叫著。


    “你叫什麽……”冷曦也惱,還是不是男人,不就扭一把,至於叫得像殺豬嗎?


    “我叫鬼鬼。”


    鬼鬼這人不僅僅是鬼機靈,更是十足的瘋子,不過他們那群人有幾個是正常啊?可今天鬼鬼是人來瘋了,不瘋不成魔,不成魔就得不到先機。


    鬼鬼天生一副好皮囊,特別是他一雙勾魂攝魄的水眸,隻要盯著女人準入迷,所以,隻能說鬼鬼這人懂自己,也善於利用長處。男人有淚不輕彈那是屁話,成敗當前都是一空架。


    冷曦心裏雜草瘋長有種吐血感,這叫什麽事情啊!


    冷曦是誰?反正也不是一般男人能拿捏得住了,也不要以為鬼鬼來一出人前哭戲就讓她慌亂了。不管你是真鬼假鬼,敢在眾人麵前鬧一出,她就敢讓你成真鬼。


    “鬼鬼?!”


    冷曦笑靨一綻放,媚眼如絲如一縷勾魂線,生生的拽著你全部的命門,在她白皙手指輕輕拂過你額間的一秒,你能聽到自己蹦跳的心。


    “嗯!”鬼鬼迷蒙著眼停止了哭戲,有一滴殘餘的晶瑩落在長翹的眼睫上,輕輕一眨間緩慢的滑落,如一顆淚痣般停在臉頰上,使他那張臉越發出彩。


    “你是來找茬的是不?”


    “不是。”


    “你認識我是不?”


    “嗯。”


    “我是誰?”


    “我的女神。”


    “哦!你的女神啊!”


    “嗯。”


    “哦!”


    冷曦回答的後一秒,便以極快的速度將鬆動的狗皮膏藥狠狠的推出半米,提起腳踢在鬼鬼的小腿柱上,在他疼痛想收回腿時,手肘一彎撞擊在他的腹部,在眾人睜眼間行雲流水的動作瞬間完成。


    而鬼鬼捂住肚子縮著小腿倒在地上,瞪大眼眸仰臉看著同樣睥睨他的冷曦,一瞬間的發生讓他連哼都忘了,就在心底泛起一句話,我的女神tmd強悍了。


    “喂,我這裏有疑似神經病的瘋子闖入,這是大洋商廈。”冷曦掛了電話,一甩長發在眾人抽氣聲中從容不迫的離開,看都沒有在看一眼地上的男人。


    “哇……疼死我了……”


    又是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聲在冷曦的背後傳來,可他似乎也發現這招沒有啥用,坐在地上一分鍾便咕嚕的起身,拍了拍灰塵,勾唇一笑邪氣十足道,“謝謝各位捧場,要想知道後情如何,記得明天準時守場觀看。”


    切!眾多吐槽的聲音咱鬼鬼才不在意呢,揉著肚子的還不時嘿嘿的奸笑,今天的戲足女神都懷中抱了,雖然女神彪悍點了,可這不就是他喜歡的味。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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