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回到大洋商廈後的臉一直冷沉沉的,就連平時對她睇冷色的員工也都避而遠之,各個心裏暗自猜測估計冷曦在蒼瀾合約的事件上碰了釘子。


    整個公關部一片壓抑,人人均低頭竊語的交談,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槍口上,對冷曦這個沒有啟到作用而升遷的人私底下沒少詆毀,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有意見有想法也隻能爛在肚子裏。


    壓抑的氣氛不光光覆蓋著大洋商廈的公關部,似乎整個葉氏集團都被一層窒息的壓抑籠罩著,龍嘯天協同多方勢力對葉氏和李氏進行打壓,有切斷他們資金鏈的勢頭,同期同行的排擠和暗地操作都讓集團處於水深火熱之地。


    坐在辦公室裏的葉泉整張臉都陰寒得嚇人,直到葉天浩登機前才告知他實情,真正是內憂外患,可葉泉畢竟是經曆過商海浮沉的巨顎,睿智冷沉。


    股票跌盤導致葉氏集團股票的重新洗牌,但大多數的股份都在他的掌控中,現唯一不可估摸的便是跌盤期間被吸納5%股份在誰的手中,至於葉翔的暗箱操作獲得3%股份對葉泉來說也是一塊心病。


    葉泉此時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調度資金和拓展地產上,葉氏集團旗下的商貿資金歸攏的操作也得到不少股東的反對,畢竟做生不如做熟,地產是肥肉可那也是外行人看的表明,真正高風險的投資,買房賣房那都是有周期性的,而商貿是人不可缺少的生活必需品。


    站在葉泉辦公桌前的幾位主管簡短的匯報了最近動向後,便都大氣不敢出的站在那,眉眼間都有點焦慮。


    “李氏集團和海外節能綠化的洽談合作我們不能光等著,有升值空間的項目還是掌控在自己手裏才是上策,你們抽出一組對這方麵的項目進一步了解後,擴大尋求的對象。”


    “對於商貿形象維護的活動重新策劃,一定要覆蓋前期負麵影響,活動資金從集團內部抽出,務必隆重盛大。對了,蒼瀾那個代言人的事情搞妥了吧?”


    “還沒。”一位主管低頭回答,暗暗的擦把冷汗。


    “不是說今天簽訂新合約嗎?約合各方的條款已經很優越了,還有什麽搞不定的?”葉泉陰鷙的眸光冷冽的掃過各主管,讓人有種如芒在脊的感覺。“誰負責的?怎麽回事?”


    “是任派大洋商廈公關部負責的,前期都談的很好,直到今早才有變化,原因是蒼瀾說葉氏集團沒有誠心。”


    “誠心?”葉泉蹙眉,蒼瀾這個人他多少是知道底細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砸重金聘請他,作為國際大明星的知名度是一方麵,更多的是看中他背後的底蘊,誰想會發展到現今被拿捏的地步。“誰負責和蒼瀾見麵洽談的?”


    葉泉作為董事長估計的問題大多都是大方向,下麵的細節操控都有人事部和企劃部協同,加之葉天浩也是獨當一麵的商業奇才,所以很多事情他是不過問的。


    “今年新晉人員冷曦。”


    “冷曦?”葉泉冷沉的低垂眼瞼。她?最近事情多都快把冷曦在葉氏上班的事情忘記了,就不知道她的升遷是葉天浩的扶持,還是她的能力,當初她可是以得到沿海標案低價為由要求上班的。“你說說她是什麽情況?”


    “冷曦文憑不高隻讀完大學一年便綴學了,原因不明。工作能力在新晉人員中隻屬中上資曆,可她卻和洪少、蒼瀾都頗有瓜葛,隻是後期發展的關係也很微妙。”


    “等等!”葉泉打斷主管的闡述,陰鷙的眼神在聽到洪少時微頓,似乎還沒有將這號人對上,“哪個洪少?中南海那位的小兒子?”


    “是。”主管用力的點頭,似乎這樣才能顯出肯定不錯的答案,葉泉神色不明的點點頭,意識主管繼續。


    “前期vvip會員回訪的舞會便是她策劃的,蒼瀾作為宴請主角出席了,是在他決定解除葉氏集團合約之後,所以決定提升她為合約遞進的人員,人事部直接升她為公關部經理。”


    葉泉坐在椅子裏沉默,陰鷙的眼眸透著精光,冷沉的神色間細不可見的露出一縷笑意,一連串的人、事都在他的腦子裏急速的旋轉,形成一張巨大的網。


    “蒼瀾的事情就交由冷曦全權處理吧!不過要求她在一星期內搞定,不然就回到原職。”葉泉簡短的交代便埋首其他的工作。


    從這離開的主管各個後脊背發涼,原本這小小導火線會燒死一兩個主管,沒想到風平浪靜的熬過了。


    葉泉回到葉宅的時王馥梅正冷著臉坐在沙發裏,旁邊站著剛下班回來的冷曦,她微低頭,狹長的眼眸輕垂看著手中的皮包,整個神色恭順。


    “你是葉天澤的老婆,是葉家的二少夫人,所有的行為舉止都要有一定的分寸,可你呢?竟然在這樣的日子裏一夜未歸。你說,你是不是忘記昨天是什麽日子了?你對得起天澤嗎?”王馥梅冷喝,指著冷曦鼻尖的手指微顫,可見她這肚子的氣也憋了一天一夜了。


    “天澤為你付出那麽多,可你呢?連一絲緬懷都沒有,竟然在這樣的日子連看看他都不願意,你還有心嗎?天澤!我可憐的天澤!你一心一意寄掛的女人心裏沒有你,可你卻為了她做一個棄母離開的不孝子。”


    “天澤你錯了,為了你這樣的女人錯得太離譜。”王馥梅風韻猶存的臉變得哀戚,看著冷曦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恨意,似乎所有隱藏壓抑住對她的不喜,都在此時得到了宣泄。


    憑什麽她的天澤在生死存活的線上掙紮,而她能光鮮亮麗的站在世人的麵前?憑什麽她享有她天澤全部的身心,她卻不懂得珍惜?她捧在手心裏疼惜的天澤算什麽?算什麽?


    “冷曦,為什麽?為什麽是你?天澤為什麽遇到的是你?”王馥梅起身揪住冷曦的臂膀淚眼婆娑,拚命的捶打著,一拳一拳的錘在冷曦的心口。


    冷曦佇立在那沉默,沒有抵製,沒有解釋,隻是佇立在那,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麽是她遇到了他?


    疼。很疼。


    疼是一個動詞也是形容詞,不論哪種都是表現一種身心狀態的感受。什麽樣的疼?疼到什麽樣的程度?對不同的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定義。


    冷曦的疼,王馥梅的疼,誰又能給她們的疼有一個具體的定義?都疼,都疼的肝膽俱裂,都疼的撕心裂肺,可疼過呢?一樣苟延殘喘的過活,那疼還在,如影隨形的。


    “夠了!”葉泉厲聲冷喝將王馥梅的拉回,轉臉對冷曦道,“你先回房,回頭到我書房來一下。”


    “是。”


    冷曦僵直著腰身上樓,冷冷的瞥了一眼樓梯拐角口陰沉著臉譏笑的葉天淇,直徑躍過時卻被她一手拽住,咬牙切齒道,“活該!像你這種不要臉的狐媚子就該早早的滾出葉家。”


    冷曦甩開葉天淇的手,狹長的眼眸微眯冷冽而不屑的反譏道,“你以為都別人都像你一樣稀罕葉家?”


    “別人我不知道,到是你這樣貧賤的女人都是貪婪無厭的。憑借我二哥一時衝昏頭的娶你,不光想霸占葉家的錢,還覬覦得到別人的東西。”葉天淇一想到他們竟然隱瞞原本就相識的真相,那火氣騰騰的就想殺人,你說沒有鬼才怪,特別是王文彬藏在心裏的人是冷曦,就越發不可饒恕。


    “冷曦,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葉天淇先行用肩撞開冷曦,強勢而高傲的下樓。


    “毛病。”冷曦冷哼,和葉天淇的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眼不見就心不煩。


    葉天淇一下樓便圍著王馥梅轉,好言好語的安慰著,不時裝萌賣乖的逗著她,這樣乖巧的模樣著實讓王馥梅疼惜到心裏去,左一個淇淇右一個淇淇的叫喚,聽得讓人瘮的慌。


    葉泉在客廳沒有停留多長的時間,畢竟王馥梅也是一個懂得克製的精明女人,要不是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到極點,也吧會有先前怒斥的對話,所以稍有發泄便恢複如初,雖然神色還有點不渝,但依然可以高貴慈愛的坐在沙發裏和葉天淇談笑。


    冷曦站在書房門口等待葉泉,清冷的神色絲毫不受王馥梅的影響,光這點內斂沉靜的心態葉泉就很滿意。


    “進來吧!”


    “是爸。”


    葉泉的書房冷曦來的次數屈指可數,粗略一打量後便恭敬的站立,低頭看著腳尖,似乎很卑微的放低姿態,隻是低垂的眼簾下閃過的確實不以為然的冷漠。


    “蒼瀾合約的遞進是你做的?”葉泉坐在椅上擱桌看著冷曦,陰鷙的目光銳利而毒辣,似乎有著洞察人心的能力。


    “是。”冷曦的回答簡短明確,連解釋表現的意圖都沒有,這樣反而讓葉泉眸光深了深,一個想體現自己價值的人,卻不浮誇的表現,不是太自信,就是太沉穩。


    “有什麽看法?”葉泉挑了挑眉,神色不動的打量。


    “蒼瀾的要求已經超出正常的範疇,收益和成本不成比例,如果可以的前提我到是希望解約的。”


    冷曦直言不諱的說法沒有得到葉泉的認可,但也沒有反駁,畢竟蒼瀾的價值不光光在代言的利益,所以集團是不會解約,特別是現在。


    葉泉挑了挑眼皮,沒有解釋原因隻是告之答案,“集團不會解約。”


    “我知道。”冷曦微抬下顎輕笑,集團要是想解約哪有現在的折騰,“所以合約我會簽訂下來,以集團最大利益為前提的簽訂。”


    “嗯。”葉泉點點頭,他是不會提點冷曦怎麽做怎麽處理的,而他現在好奇的是那張網,“你和洪少很熟悉?”


    “洪少?誰?”冷曦對視葉泉的眼,透徹清亮沒有一絲假裝的疑惑。


    “沒什麽。蒼瀾的合約多用點心。”葉泉擺擺手讓冷曦離開,獨自一人在書房下棋,下到很晚。


    而冷曦帶著一絲疑惑的離開,葉泉不是一個閑得問白話的人,他問出的話必然都多種用意,洪少?姓洪的人冷曦認識不少,可能讓葉泉特意上心的人不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冷曦將這洪少記住了。


    在金屋和蒼瀾見過麵後已經過了三天,蒼瀾拒絕簽約又沒強勢解約的行為沒人知道原因,合約依然沒有一絲的進展,整個公關部都焦躁了,連公關部的經理許鈴也親自聯係過蒼瀾,可結果一樣都被他經紀人回絕了。


    其實這三天蒼瀾也沒在金屋,他也很忙,忙著對付被他強行支走的那隻鬼,說道鬼,還真得插一橫杆的話。


    鬼鬼被帶回的第二天便醒了,可迷藥的後遺症讓他整個人都醃菜似的癱在床上,動不了,不代表哭不了,這隻鬼是會要人命的東西。


    堂堂七尺男兒哭起來毫不遜色於山洪暴發,哭得那院子裏的首長夫人心兒顫的要死要活的疼,你要問這鬼哭什麽?他就橫你一眼,繼續他的哭,哭紅腫了眼,哭啞了喉嚨,就是不說撒!你說這不是要急死人嘛?


    問那個強行架他回來的人,人家也說不清,就知道為一個女的,其他不詳。


    頭一天這鬼哭岔氣的暈死過去,院子裏的人以外這事情就過去了,他們的耳朵也熬夠失聰的厄運。可第二天這鬼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提著心聽著,在被告之他喉嚨傷了發不出聲時籲口氣的後一秒,各個都想死。


    你說,這區住著多少貴人,安靜、森嚴、威儀的地,可一早就有一超聲大喇叭在哭喪、哭魂、哭混蛋,哭天、哭地、哭蒼瀾,驚天地泣鬼神炸得一群人七竅升天。


    “身既歿矣,歸葬山陽。人生苦短,歲月蹉跎。生有命兮死無何。魂兮歸來,以瞻山河!身既沒矣,歸葬山麓。天何高高,風何肅肅。執幹戈兮靈旗矗。魂兮歸來,安守親族!”


    這樣的曲目24小時的回放不帶停歇的,搞得一群人直接想撞牆死了算了,可這隻鬼的行為誰敢攔,你攔你死,你不攔也死,生生的折磨啊!


    好伐!這樣的日子也是有盡頭的,也不知道鬼是發善心了,還是他自己也聽厭惡了,第四天整個院子恢複平靜,靜得讓人不敢喘息,生怕一個呼吸把鬼給招來。


    你想一個能鬧騰捅破天的主突然安靜了會是什麽樣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你背後摩擦,陰冷森寒的冷意。這樣的靜還不如鬧呢,最起碼你知道有人和你一起受罪哈!


    鬼鬼是真的靜了,靜得有點木呆,在外人的眼裏便是丟了魂似的呆,雙眼紅腫無神,口齒不清嗚咽,沒有了靈性的精致娃娃啊!


    夫人看不下去了,哭她還能知道他在鬧,鬧她還能帶耳塞,可現在怎生了得,不是挖她的心肝嗎?


    夫人是誰?洪琿首長的夫人。鬼鬼是誰?洪琿首長的獨苗子。


    說道這鬼可是首長夫人十年盼來的金疙瘩,當年懷胎十月一胞雙胎,大的生下就夭折了,獨留下這一金貴嬌養的鬼,人稱‘小兒’,你想這靈氣的鬼得多寶貝。


    真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好在這鬼聰慧,人家學習他在玩,可每每成績都是前茅,而且這靈怪懂得籠絡人心,這區各個疼惜誰不喜愛啊。


    你想,這樣的鬼突然木訥了,你叫夫人怎麽活?不是生生拿到捅夫人的心窩窩嗎?


    夫人拉著鬼鬼的手,一個勁的摸眼淚,“我的心啊!我的寶啊!你到底是咋了?你和媽說,媽都依你,可你就別捅媽的心窩窩啊!媽心疼。你要哭,就哭撒!你要鬧,就鬧撒!你就是捅天了,媽也幫你。”夫人哭得是揪心的抽泣,哪還有儀態萬千的威儀,隻要她的鬼好好的,啥都行,真正是寵上天的鬼。


    遺傳基因真是不可小瞧的玩意,你說鬼鬼那哭腔哭調的能鬧死個人,原來也是學的上梁風範,誰能想一個首長夫人也是玩哭的大仙。


    鬼鬼能虧待自己?虧誰也不會虧自己的主,這不折騰人來發泄被坑的氣憤嗎?他不知道蒼瀾那混蛋是怎麽說他的,竟然協同他媽媽一起把他弄回來。


    鬼鬼坦誠的接受事實,可一肚子的壞水的他怎麽也要鬧個人仰馬翻的吧!現在鬧也鬧了,哭也哭了,原本他也以為玩過瘋過這事情也就過去了,可他一歇氣腦子就想他女神撒!


    女神有啥吸引他的?他也想不明白,就是想得難受,就是想得鬧心,心裏空蕩蕩的缺角撒!冷曦對他也沒有好眼色過,可他一想冷曦的眼神就歡喜,比做百件壞事都有回味。


    這可怎生了得?鬼鬼覺得自己要死了。


    “媽!我要死了,嗚嗚……我真要死了,我心裏空蕩蕩的疼,媽……媽我是不是要死的前兆啊?嗚嗚……我想我女神撒!也不知道她忘了我沒有?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嗚嗚……媽,我的命沒有了,真正的沒了,我的命現在拽在我女神的手裏了,可我女神不要我撒……”


    鬼鬼撲在夫人的懷裏哭得肝腸寸斷的,這模樣嚇死個人,夫人一臉慘白,什麽話她都聽得,唯獨不能聽要了她小兒的命。


    現在這金疙瘩一聲又一聲的沒了命,這比要了夫人的命還催命,鬼鬼哭著嚎嗓子,夫人唰唰的掉金豆子,這一大一小的哭聲差點引起國亂,連看軍事演習的首長都屁滾尿流的奔了回來。


    大事啊!


    是大事,首長都搞不定的事情能不是大事件嗎?洪首長圍著一大一小直揪發,原本就稀疏的地中海更加明亮了,好在首長畢竟是首長,一通電話招來坑鬼的蒼瀾。


    洪琿見到蒼瀾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家小兒的女神是誰?立馬給我找來。”


    女神能找來嗎?屁!蒼瀾想雪葬的心都有。其實蒼瀾和鬼鬼都不是好鳥,說好聽點是蒼瀾比鬼鬼圓滑,說難聽點是蒼瀾比鬼鬼陰險,不然鬼鬼也不會被他坑了。


    “洪叔,你也別急,鬼鬼這性格就是野,哪有什麽女神女鬼的,定是在外被叫回來他的心情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要是洪叔不放心,我和他聊聊,定然沒事的。”蒼瀾笑得乖巧,在長輩麵前這些妖鬼狐怪都懂得夾著尾巴做人。


    “行,那你快進去聊聊,這小兒從小就和你親密。”洪琿有種大喘氣的感覺,麵對家裏的母子比他上戰場還艱辛,洪琿相似解放一樣揮著手,邁著外八字躲災難的閃人了。


    蒼瀾和鬼鬼都是發小,可以說是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這片區誰不知道這兩號人物,不是他們各自的背景,而他們的行徑。


    鬼鬼是個禍害,蒼瀾便是個叛逆。一個軍家世襲,一個政界新貴,明明都是紅頂子的娃,卻各個不願走這條莊康大道。


    蒼瀾熟門熟路的走進鬼鬼那層小樓,隻見四周警衛森嚴,卻也寂靜無聲,唯獨隻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這樣的地方讓你很難想象前幾天能播發出喧嘩刺耳的招魂曲。


    隻能說有鬼的地方,就有鬼跡,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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