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發生意外事故的第二天,劉一豐很表麵上很正常的做自己的事情,私底下準備給自己弟弟安葬,家裏麵父母問弟弟去哪裏了,他隻是搖頭說不知道,他久經商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你是不是說得有點過頭了?”劉一豐聽著,感覺感覺劉一雲好像已經忽略了他最想要聽的部分,劉一豐問:“你直接就說到了事發的第二天,出事的那天晚上你難道沒有找記憶販賣師取出你弟弟的記憶嗎?”


    劉一豐有這樣的疑問,一個人在死之後,三個小時之內沒有取出記憶,那麽記憶就會消失,而劉一雲直接講到了第二天,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故意忽略掉了什麽東西沒有講。


    “那一天晚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講的,我也沒有找什麽記憶販賣師,”劉一雲淡然的說:“第二天是那個記憶販賣師自己找到我,取出我弟弟的記憶。”


    劉一豐聽到這話就冷笑,認為劉一雲就是在騙自己,冷冷的說:“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一個記憶販賣師,第二天你弟弟的記憶都消失了,怎麽可能還取得出來。”


    劉一雲淡淡的笑了:“這個也就是我上次為什麽問你這個問題的原因了,那個記憶販賣師就是在第二天取出了我弟弟的記憶,而且絕對超過12個小時。”


    “你騙人還有點技術含量行嗎?”劉一豐一開始不屑,隻是看著劉一雲被揭穿還是一臉嚴肅,心中就大為疑惑追問:“這個怎麽可能!連記憶販賣技術的創始人都說了,三個小時之後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個也超出了科學理論呀!大腦的記憶細胞都死完了,記憶都消失了,到哪裏去取出記憶?”


    麵對劉一豐的追問,劉一雲一臉的無奈:“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就是做到了,還有一點讓我吃驚的是,我一直在封鎖我弟弟死的消息,但是他為什麽知道,而且來得那麽及時。”


    劉一豐想不明白這個第二天還能取出記憶的問題,這個不合理,聽上去像是騙人,但這個是記憶販賣技術的專業問題,劉一雲這個外行人沒有必要騙自己,騙了也沒有什麽用呀!


    “第二天,我在秘密的安排弟弟的後事”劉一雲接著說:“突然有一個人找到了我,他說要跟我談一筆交易。”


    當時出現的那個人說能幫助劉一雲完成著私底下事情,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還說到時候可能會出現一個和劉一豐一模一樣的人,帶著劉一豐的記憶,回到家中,條件就是要取出劉一豐的記憶,還提出一個劉一雲都難以理解的條件,就是當那個帶著記憶出現的人,一定不要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劉一豐。


    劉一雲當時也是很吃驚,這個說是交易,但是就是在幫著自己,感覺其中可能有陰謀,隻是如果有人用自己弟弟的記憶生活,那麽父母不會傷心,自己也能接著疼愛自己的“弟弟”,加上自己感覺弟弟出事自己責任很大,最後還是同意了。


    “你竟然同意了!”劉一豐聽到這裏就激動了,大罵:“你知道這樣做的嚴重性嗎?”


    “我知道這樣不對,不知道那個人會消除誰的記憶,植入我弟弟的記憶,”劉一雲這個時候才有歉意的表情:“但是我不想我的父母今後的生活就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死,我希望他活著,和我一起活著!”


    劉一雲那種有點癡狂的聲音,像是一個瘋子在說那些無可奈何的事情,劉一豐知道,這個就是人的常態,在失去親人之後,那種痛苦,有時候讓人失去理智,總想著有什麽辦法能重來,活著讓死者複生,然後癡迷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而當時記憶植入技術就是劉一雲認為最接近複生的東西。


    劉一雲安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後麵的事情。


    之後那個人就取出了很多儀器,在劉一豐的屍體上麵,啟動,取出了已經死去的人的記憶,劉一雲在一邊看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就是記憶販賣技術無數人都沒有辦法坐到,在死去的大腦記憶細胞中取出記憶的手段。


    取出記憶之後,就對屍體進行掃描,這個應該就是之後用於整容手術的資料,有了這樣的細微資料,就能把別人整容成劉一豐的樣子,分毫不差的樣子。


    那個人做的這些,已經讓劉一雲看得很吃驚了,畢竟當時他對記憶販賣技術也隻是大概了解,後麵那個人還讓劉一雲給一些劉一豐以前的錄像。


    聽到這裏劉一豐就愣愣的笑出聲了,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厲害,真是全麵呀!竟然還要錄像,是想要把我完完全全的變成劉一豐。”


    現在的劉一豐能想得到,現在的整容技術要是連聲帶也一起整的話,能直接把一個人的聲音也改變,這個也是就是為什麽慕容雯和劉一豐的父母和自己交流一點都沒有懷疑自己的原因,他想想都可怕,要是沒有發現的話,估計自己就真的永遠不會知道其中的陰謀了。


    “是呀!他很厲害。”劉一雲說:“就在第二天,我爸爸就接到一個電話,爸爸說電話是弟弟打回家報平安的電話,其他還有很多我做不了的事情,他讓我弟弟的檔案一直存在,就當做是失蹤人口一樣的存在,特工部也沒有一個人過問。”


    劉一豐是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做到這樣,那麽的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什麽,難道自己值得這樣去對待嗎?


    “弄完了所有的東西之後,那個人就走了,”劉一雲說:“走之前他還和我說,要我遵守約定,千萬不能讓你知道自己不是我弟弟。”


    “那麽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劉一豐追問,想著如果記得,這也許是一個突破點。隻是劉一雲搖搖頭回答:“從頭到位他一直都帶著麵具,講話的聲音也是用變聲器,我隻是感覺他就是一個年輕人,大概就是二十多歲,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然後劉一豐就絕望了,能給自己布下一個這麽大局的人,對於這種細節也是相當的注意,怎麽可能會在這種位置路出馬腳。


    “再後來就是你出現的時候了,時隔一年,我還以為被騙了。”劉一雲淡淡的說:“但你還是出現了,那個人還是信守承諾。”


    “就是說,你也什麽都不知道,”劉一豐有點急了:“你也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那剛才你為什麽要那麽拚命,還想要打暈我,還想要找記憶販賣師消除我的記憶,還想讓我做劉一豐,你是瘋了嗎?”


    “我是瘋了!”劉一雲有點癲狂的笑了:“這一年我無數次的幻想著我的弟弟能回來,雖然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抱著那種希望,最後你出現了,我一直把你當做弟弟,看看,這兩天多好,多熱鬧,爸媽都高興,還要舉辦婚禮,那麽多開心的事情,這樣才是一個家,但是為什麽那麽快你就發現了,我當然沒有辦法接受。”


    劉一雲有點癡狂的說出這些話,劉一豐就愣了,記憶販賣技術完成的是劉一雲的一點點夢想,隻是他就不願意就這樣結束。


    這一點像當時的慕容雯,慕容雯找不到劉一豐,就認為肖木就是劉一豐,硬是要肖木陪著一起做夢,就算知道自己對麵的人不是自己真實的人,那麽也要這樣夢一回。


    劉一雲有這樣瘋狂的舉動也是因為自己內心的愧疚,因為感覺自己害死了自己弟弟,一直想要找一個能補救的機會,而現在出現的那個“弟弟”就成為他補救的對象,所以他才會想著強硬的讓這個“弟弟”一直下去。


    人在痛苦到極點的時候總是失去理智,忘記所有的理所應當,忘記自己原本就有的底線,做出那些瘋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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