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夫隻說,他的病需要靜養,臣婦逢皇後娘娘的命,來照顧沅王,隻是為了給皇後娘娘分憂。”沐昭淡淡的說道,“諸位王爺若是有什麽話要說,便同臣婦說吧,等到沅王醒過來,自然傳達與他!”


    辰王和顧謹之並不交好,哼了一聲,便帶著老五轉身離開,但是顧煜寒還絮絮叨叨的同沐昭說了許多:“這段時間便辛苦權夫人了,若是府上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與本王說!”


    沐昭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煜寒,然後笑著應下,一邊說著家常,一邊將人送出了沅王府。


    沐昭看著幾人的背影,隻覺得可笑


    權勝藍躲在了白鴿的房間裏,和白鴿還有笙簫兩人一起幹坐著。


    白鴿和笙簫的傷也已經大好,白鴿拿著針線給權勝藍做貼身衣物,早知道,這麽些年,權勝藍的貼身衣物,可都是白鴿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小姐得長點肉回來,不然我前些日子做的衣裳全白做了!我做這些衣裳可不容易。”白鴿低著頭,一針一線的繡著。


    “嗯,我現在這般吃,沒有幾日,也就長回來了的!”權勝藍笑了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


    “昨日七七來時也說了,沅王爺的氣息越發平穩,脈搏也漸漸綿長有力,身體裏的毒素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醒過來,應該是早晚的事了。”笙簫看著權勝藍,輕聲說道。


    “嗯,或早或晚,總是要醒的吧,不然,有些話,他這一輩子都聽不到了,不是可惜?”權勝藍抬起頭看著笙簫,手上一圈接著一圈的繞著手裏的綢線。


    白鴿看著權勝藍,心中有些不安,宋嫣然當著權勝藍的麵不會多說什麽,但是私底下,卻會告訴她們,顧謹之一日不醒,蘇醒的可能就會降一分,睡得越久,就會睡的越沉。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白鴿給顧謹之翻身的時候,他的手腳會輕輕動一下的,但是隨著時間一日一日的度過,她們這些貼身照顧的人,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顧謹之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軟,很少會有動彈一下的時候了。


    隻是這些事,白鴿也好,清秋也好,哪怕是最最神經大條的笙簫,也不會再權勝藍麵前提起半句,一直以來,白鴿和清秋都能夠感受到顧謹之和權勝藍之間的一些曖昧氣氛,但是權勝藍從來都不曾表現出來,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對於顧謹之,權勝藍隻是一時之間的歡喜。


    但是最近幾日,權勝藍越來越會走神,時常坐在顧謹之身邊,便是一天一夜,也不睡覺,隻是握著他的手,癡癡的看著昏睡的顧謹之。


    白鴿他們不懂這是為什麽,直到有一天,宋嫣然說了一句話:“有些感情,壓抑的太久了,會在一個契機爆發出來,而在爆發出來的那個瞬間,足以將一個人摧毀,我們學醫,不怕身上的傷口,卻最害怕,心上的傷口。”


    身上的傷口,哪怕斷肢截腿,很多時候,也是能夠活下來的,但是心上的傷口,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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