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之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走到顧儒林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什麽不配,如果你足夠強,你,什麽都配?”


    就在成禾準備就寢的時候,花坊來人報,說顧儒林在花坊和沅王爺一起喝酒,醉過去了。


    剛沐浴好的成禾隻能認命的換上衣服去了花坊,天氣已經入冬,冷的很,成禾在河邊等了許久,花坊才到了岸邊,她慌慌忙忙的就要上花坊,卻被忽然冒出來的權勝藍拉住了手。


    成禾回頭的時候看見權勝藍,被嚇了一跳:“嬸嬸,你怎麽在這裏?”


    “王爺也喝多了,讓我來接!”權勝藍看著成禾,沒好氣的說道,“畫舫魚龍混雜,你穿的這副模樣,若是上了畫舫,叫那多嘴的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傳出來什麽難聽的話來!”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她原本就是洗漱好了準備就寢了的,所以就隨意的穿了件衣服就出門了,頭發也是隨意的束著,妝容更是不可能畫的了!


    堂堂大皇子妃,若是被人看到這副模樣上了畫舫,難免會有人要說她的,她一開始也是沒多想,這會被權勝藍提醒了,自然是不願意再上畫舫的了!


    權勝藍現在成禾身邊伸手將她狐裘上的帽子給戴上,然後輕聲說道:“一個兩個的,都沒個分寸,大半夜的來畫舫吃酒也就算了,還吃的爛醉如泥,讓家裏頭的女人來接!”


    成禾沒說話,隻是低著頭。


    權勝藍見向來活潑的成禾忽然不說話了,心裏便有了數,忍不住笑道:“怎麽,和顧儒林那混賬消息吵嘴了?”


    成禾依舊不說話。


    權勝藍頓了頓,看著畫舫上的人慢慢走下來:“丫頭,你,莫不是動心了?”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沅王妃,你說我,是不是太不爭氣了?”


    權勝藍看著成禾,伸手拍了拍成禾的肩膀,笑著說道:“這人心啊,最是不受控製的,動心了,便動心了唄,若是真心喜歡,便告訴他,總好過你藏在心裏不說,若他不要,亦或者不珍惜,我們便將心拿回來,我們的心,終究是我們自己說的算的!”


    成禾看著權勝藍,眼中滿是迷茫,一副看不大懂的樣子。


    權勝藍伸手揉了揉成禾的腦袋:“成禾,你還小,很多事,得你自己摸索,旁人幫不了你的!我隻能告訴你,凡事,都不要懼怕,明白嗎?”


    成禾點了點頭:“嬸嬸……”


    “大皇子府上的人可來了?”畫舫的小廝扶著顧儒林出來,站在畫舫前大聲的喊道。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權勝藍行了個禮:“嬸嬸,我先行一步!”


    權勝藍笑了笑,然後沒再說話。


    成禾抓著衣領,跟同行的小廝還有丫鬟向著顧儒林小跑過去,盡顯著急,而同樣來接人的權勝藍,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身旁的丫鬟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王妃,我們不去接王爺嗎?”


    權勝藍看了一眼丫鬟,然後笑了笑:“無妨,我們再等等,你們家王爺可不是會醉倒爬不起來的那種人!”


    丫鬟不懂什麽意思,但是還是乖巧的點頭應下。


    成禾快步跑到顧儒林身邊,摘下帽子,露出未施粉黛的小臉:“殿下?”


    昏昏欲睡的顧儒林聽到成禾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看到麵前的小人兒,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成禾的小臉:“你怎麽來了?”


    成禾看了一眼扶著顧儒林的小廝,從他手裏接過顧儒林:“殿下怎麽喝這麽多酒?”


    顧儒林喝的很多,但是言辭還算清晰:“我喝的都是果酒,甜絲絲的,和你給我煮的果茶很像,很好喝!”


    成禾看著明顯已經喝醉的顧儒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聲說道:“殿下,我們回去好不好?”


    顧儒林睜開眼看著成禾,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成禾的小臉:“你若是不哭,我們就回去!”


    成禾的心微微抽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我不哭,我們回府好不好?”


    顧儒林看著成禾,輕輕笑起來:“好,我們回府。”


    顧儒林雖然醉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到無法行走的地步,可他偏偏就是將自己掛在了成禾的身上,成禾剛剛沐浴,披散著的頭發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花香,惹得顧儒林用力嗅了嗅:“真香!”


    顧儒林的聲音不大,但是身旁跟著的婢女還是聽到了,惹得成禾紅了臉:“殿下,您別說話了!”


    一直等到成禾扶著顧儒林上了馬車,權勝藍才走到顧謹之身邊:“不是說你喝多了嗎?我看你這副樣子分明是精神抖擻啊!”


    顧謹之看著權勝藍,笑了笑,然後猛的將人攬進懷裏:“我可是喝了不少酒的,儒林那小子,平日裏一聲不吭的,喝了酒話倒是多的不得了!”


    權勝藍看著顧儒林微微泛紅的耳朵,就知道他也是喝了不少,就牽著顧謹之的手往自家的馬車走:“我們回家!”


    顧謹之笑了笑,將人抱緊懷裏:“嗯,我們回家。”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顧儒林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一直賴在成禾的身上,不論成禾說什麽都不肯撒手,他們還算是新婚夫婦,成親至今一年還不到,膩歪也是正常的,隻是在婢女麵前如此,成禾實在是不好意思。


    顧儒林感受到了成禾的拘謹,抬眼看了一眼丫鬟,那丫鬟被顧儒林那個眼神看的腳底發麻,趕緊站了起來,坐到了馬車外麵。


    見馬車裏沒了人,顧儒林就輕輕的靠在了成禾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禾兒,我喝醉了!”


    “我知道!”成禾想要躲開,可偏偏躲不開。


    顧儒林伸手捏住成的下巴,強迫她回頭看著自己:“你為什麽不肯看著我?是我長得太醜了嘛?”


    成禾看著顧儒林,平日裏清明的眼睛,這會兒看起來卻是霧蒙蒙的,像是掩住了一層薄紗,她有些難過,伸出手輕輕的握住顧儒林的手:“殿下生的俊俏極了,在我瞧來,京城之中再也尋不到比殿下更加俊俏的兒郎了。”


    成禾這番話,說的真心實意,顧儒林聽了,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輕的笑起來:“真的?”


    成禾握著顧儒林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真的!”


    “既然我那麽俊俏,可偏偏還惹得你那樣傷心,定然是我對你不夠好,你說說,我哪裏對你不好,我改一改,可好?”顧儒林看著成禾,笑眯眯的湊到她麵前,灼熱的呼吸裏帶了果酒淡淡的清甜,呼在成禾的臉上,熏的她都有些醉了。


    成禾看著顧儒林,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顧儒林的下顎:“殿下,你對我很好,甚至說,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有了不該有的念頭,變得貪婪,想要一些我不能要的東西。”


    顧儒林看著成禾,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可是成禾,卻閉上了嘴,不論顧儒林怎麽問,她都沒再說話。


    那一夜,成禾伺候顧儒林洗漱過後,將他安頓好以後,就自己離開了。


    等到成禾離開以後,顧儒林慢慢的睜開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是成禾和顧儒林成親以後,第一次分房睡,雖然是因為顧儒林醉酒,但是顧儒林和成禾兩個人,心裏都有了芥蒂,第二日起,顧儒林就沒有再去過成禾的屋子。


    一連一月,顧儒林每日都睡在書房,成禾也不去請,夫妻兩個在同一個宅子裏,卻說不上一句話。


    皇後平日裏都在忙宮裏的事,她主管後宮事務,每天都有許多事等著她來拿主意,所以甚少關心顧儒林院子裏的事,等到她知道這對小夫妻鬧了矛盾的時候,已經一個多月了。


    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最忌諱的就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可這兩個人,卻已經這般模樣整整一個多月了,氣的皇後是按著額角將顧儒林從禦書房叫過來的。


    皇後盤問顧儒林許久,可顧儒林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什麽都不說,皇後看著顧儒林,氣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疼,最後惱的沒辦法了,將人趕了出去,然後叫人去大皇子府把成禾請了過去。


    成禾入宮的時候,正好同顧儒林擦肩而過,兩個人遙遙相望,最後,成禾對著顧儒林行了一個禮,然後就低著頭走了。


    顧儒林看著成禾的背影許久,最後還是沒能開口叫住她。


    同樣是因為夫妻吵架,權勝藍被罰跪跪到膝蓋受傷,而成禾隻是被皇後旁敲側擊了一番,就是那些,女子有時候要擔待一些,不要同夫君計較太多,多體恤照顧他一些,天氣寒冷,夜裏若是沒人照料,難免受寒什麽的。


    成禾乖乖巧巧的應了,當夜就叫人去請顧儒林,可顧儒林心裏有氣,又覺得成禾是因為皇後教誨,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來請他,更是不喜,就沒有去。


    成禾見請不來,坐在屋子好一會兒,就命下人熄燈洗漱了,半點沒有要強求的意思。


    顧儒林本以為自己不去,成禾便會親自來請,等到半夜都沒人來,便叫了小廝來問,小廝卻說大皇子妃那裏的燈早就熄滅了,一時之間,氣的摔了茶盞。


    書房寂靜,顧儒林輾轉反側,披了件外衫就去了成禾的屋子,成禾早就睡了,確實沒有要等他的樣子。


    顧儒林失望之餘,更有幾分傷心,在院子外等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顧儒林一夜無眠,成禾卻是睡了一個好覺,忙完了府裏的事情以後,成禾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坐了很久以後,將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木槿,叫了進來。


    木槿是成禾的陪嫁丫頭,成禾所有的陪嫁丫頭都是從小就在成禾身邊一起的長大的,一家老小的賣身契都在成禾的手裏捏著。


    木槿進來的時候,剛剛在外頭忙活好,走進來的時候,頭發都有些淩亂,她也沒有多想,就笑著走了進來:“皇子妃,你找奴婢啊?”


    成禾看著木槿,沉了沉心,然後點了點頭:“坐!”


    木槿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安的看著成禾:“皇子妃,這,這不合禮數的!”


    成禾垂下目光,輕聲說道:“我讓你坐,你坐下便是!”


    木槿沉默了半晌,才坐下:“皇子妃,我……”


    成禾看著木槿,細細的看著木槿的小臉,木槿比她還要小兩歲,下個月就要及笄了,木槿的模樣生的很是乖巧,做事麻利,也沒有很多心眼兒,是成夫人在成禾小的時候就挑好了,給她未來夫君做侍妾的!


    成夫人本來打算著成禾近兩年要懷孕生子的,到時候就給木槿梳了頭發,給顧儒林做妾。


    這個時候的女人,一邊豁出命去給夫君生孩子,一邊還要照顧夫君得感受,最好能主動給夫君納妾,她母親是如此,她,也要如此。


    成禾看著木槿嬌嫩的小臉,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木槿,你下個月,就要及笄了吧!”


    木槿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木槿,你做我的陪嫁丫頭,你應該知道,你陪著我到大皇子府,是為了什麽的吧!”成禾看著木槿,輕聲說道。


    木槿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然後在成禾麵前跪下:“皇子妃!”


    “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做妾,但是我出嫁的時候,你母親肯定是同你說了的,這幾個丫頭裏,你年紀最大,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可我也不敢從外頭買丫頭,殿下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妾,往後前途也不可掂量的!”成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木槿微微紅了眼,抬眼看向成禾:“皇子妃,我隨您從成府嫁到大皇子府,離開前,母親便同我說,若是皇子妃有孕了,多半是要我們幾個丫頭去伺候大皇子的,可是皇子妃與大皇子成親才不久……”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成禾打斷木槿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殿下是個溫柔的人,待我那樣好,待你們也會那樣好,殿下性子溫柔,脾氣也好,我們乖乖的在這後院待著,他自然會待我們好的!”


    木槿低垂著眼,咬著唇,沒有再說話。


    成禾知道木槿她心裏不好受,可是如今她受冷落,皇後耳提命麵,她總不能違抗皇後的命令。


    成禾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成禾麵前:“縱然他對你不好,你難道不信我嗎?”


    木槿到底是沒忍住,落了累:“奴婢,明白了!”


    “下個月你及笄的時候,就梳個漂亮的發髻吧!”成禾拍了拍木槿的手,輕聲說道。


    木槿走了以後,成禾坐在院子裏很久,直到杯子裏的茶水變得冰冷,她才回過神來,然後笑了笑:“就該如此的!”


    月中的時候,恰好是廟會,成婚以前,成禾每年都回去廟會,這些日子,因為成禾受了顧儒林的冷落,心情不大好,而大丫頭木槿也因為就要做妾,總是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抹眼淚,院子裏的人都知道,就攛掇著成禾,說要出來逛廟會。


    成禾待在府上也無聊,就點了頭出來,帶著院子裏的人出來玩。


    院子裏大多都是沒成婚的小姑娘,一出來逛廟會,一個比一個開心,成禾也不拘著他們,帶了一個婢女一個小廝,旁的人,便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尤其是木槿,成禾多給了她一個荷包,讓她去好好玩一玩。


    木槿看著成禾多給的那個紅包,眼眶又微微犯了紅,在等幾日,她就要及笄了。


    成禾看著木槿走了,就隨處走走。


    顧儒林這些日子在朝堂上,陰暗的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顧儒林在和家裏的小嬌妻鬧矛盾,正好今日廟會,幾個陪讀就壯著膽子叫了顧儒林出來玩。


    都是年輕氣盛,一到了廟會,哪裏還記著自己是要給顧儒林排憂解難的,各自玩各自的,沒一會兒就走散了。


    顧儒林隨意的走著,走到一家賣麵具的鋪子上,他一眼就看到那一隻兔子麵具,心裏就想起了家裏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雖然氣,但是顧儒林還是沒忍住,買下了那個麵具,然後隨著人流慢慢走到了河邊,看著那些少男少女們放花燈。


    就在這個時候,顧儒林聽到一陣輕輕的哭聲。


    “……是我對不住你,我本以為,我年歲大些,等我及笄了,小姐,可能還沒有身孕,那我就可以求了小姐恩典,嫁給你!”


    顧儒林站在角落,聽著那嚶嚶切切的哭聲,想著應當是哪家的丫頭,要給主子做妾了,所以來和自己喜歡的人道個別,正想離開,卻聽到了旁的。


    “你為何不去求求那大皇子,你家小姐將將與他成婚,你怎知他就想納妾呢?”


    “小姐與大皇子不知為了什麽事,已經許久不曾說話,小姐也被皇後娘娘叫進宮裏許多次,每次都要訓斥一番,陪嫁的丫頭裏,就我年紀最大一些,除了我沒有人能給大皇子做妾了,若是再等下去,難保不會有人給大皇子塞個貴妾,小姐剛入府不久,若是有了貴妾……”


    “你家小姐呢!”顧儒林尋到那聲音的來處,麵色的難看的看著坐在石頭上哭泣的木槿,冷聲說道。


    木槿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殿下,奴婢,奴婢隻是來同五成哥哥道個別,奴婢,奴婢……”


    顧儒林臉色越發難看:“我問你,大皇子妃呢?”


    木槿從未見過發火的顧儒林,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不知,我們離府以後,便各自分開了!”


    成禾一個人坐在酒樓裏無聊,正巧遇上了從小玩到大的表哥,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就自己坐下來喝茶,酒樓裏的茶,自然沒有府裏的好,但是看著外頭的繁華景象,卻覺得時候過得也很快。


    就在成禾笑著和自家表哥說小時候的事是,突然“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兩扇門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聽到聲響趕上來的店家看到顧儒林以後苦著臉幹笑,不知道這門能不能要到賠償,若是不成,可能得去沅王府跑一趟,畢竟沅王可是時常在這裏喝酒的。


    廂房裏,除了成禾和他表哥,還有婢女小廝,倒也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但是縱然是這樣,卻也足夠讓原本就很氣憤的顧儒林眼裏,掀起滔天的怒意了。


    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隻有成禾慢慢的站了起來:“殿下怎麽來了?”


    顧儒林看著成禾,冷笑著,她還好意思問他怎麽來了?


    顧儒林強自忍著,看著成禾的表哥,冷聲說道:“出去!”


    那人猶豫了半晌,然後走了出去,還費力將兩塊坍塌的門板豎了起來,搖搖欲墜的靠在那裏,也多多少少掩蓋了一點。


    成禾看著顧儒林,想著這些日子的冷淡,臉色有些不好:“殿下這是做什麽,無故砸了人家的店,可是要賠償的”


    “我自然是賠的!”顧儒林看著成禾,冷笑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是做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不是,我這才月餘不曾去你房裏,你便想著要給我戴上一頂綠帽子不成?”


    這個世道,應當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被按上這樣子的罪名,成禾當下便紅了眼,拿起一旁的被子摔在了地上:“顧儒林,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成禾氣昏了頭,正想不管不顧地罵過去,結果因為一個激動腳下踩空,身體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下墜。


    地上都是酒壇的碎片,鋒利無比,成禾這樣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成禾!”顧儒林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哪裏還顧著和成禾生氣,身體更快一步地撲了過去。


    成禾緊閉著眼睛,身上沒有傳來預期的痛,隻是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充斥著淡淡的檀香。


    顧儒林墊在成禾身下,那些酒壇的碎片都紮入他的後背,但是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驚魂未定地護著成禾:“有沒有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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