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真理廣場一路上被押送到加泰底獄,一路上都少不了民眾的呼聲。


    人山人海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席卷。


    呼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護送凃夫的黑騎士小隊被一路的民眾用臭雞蛋、爛菜葉、酸奶酪砸在身上,他們黝黑發亮的鎧甲沾上了一層又一層汙穢。


    哪怕來自下水道的臭水濺了一身,這隊人馬也似冰冷的機器全然熟視無睹。


    穩健的將人送入監獄。


    中心城附近的市民,眼見凃夫被送入那座如同城堡一樣的著名監獄加泰時,外界最後的聲音也趨於一致,


    隻剩下,一片烏泱泱的啜泣。


    人們並不知道凃夫闡述的熱力學原理是什麽意思,就像他們搞不懂永動機的遠離也一樣。


    但都知道有個凃夫·卡佩的孩子戳穿了一個大陰謀,拯救了這個國家的未來。


    既然是好人,就不該在監獄裏待著。


    ……


    相比於其他潮濕,陰暗環境惡劣的監獄。


    加泰底獄環境無疑是哥廷哈根待遇最好的監獄,據說原先這裏就是一座禦敵的軍事城堡,後來因年久失修被棄用了,被拜亞掌管後改造成了專門關押皇室重犯的地方。


    監獄總共兩千多平米占地麵積,6座約上百公尺的塔樓,門前還有一條巨大壕溝,5米以上的水深讓它不至於成為擺設。


    監獄牆壁四方都擺設有重炮,而無論牆頭還是地下都有大批衛兵在來回巡邏。


    槍手則占據四方高塔的製高點,有他們重重保護下,就連隻蒼蠅都難飛進來。


    甚至那隊護送凃夫的黑騎士小隊就地看守,對他這個搗亂國王大典的皇室要犯是前所未有的重視。


    讓凃夫奇怪的是他的罪名是擾亂社會治安,這項罪名說大不大,批評教育一頓便可放去。


    往大了算,也隻是拘留些時日。


    絕不該直接送到這座特殊監獄,從他被捕到現在甚至就連審判流程都沒有,便被扔進了這裏。


    “所以真的沒了王法嗎?”


    王權的力量實在讓凃夫哭笑不得,為了懲治他連規章製度也不用遵守了。


    當然,這個懲罰他願意接受。


    就像公開揭露了國王沒穿衣服的那位小孩的命運,盡管故事沒有再寫下去,但結局隻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當被送入城堡監牢,監獄兩側都是穿著白色囚服的犯人,多是些政治要犯。


    越往裏走,囚徒的罪名便越重,被關押個上百年的大有人在,法庭聲稱要尊重他們的人權,所以不會輕易宣判死刑,卻又宣判一個看不到頭的刑期。


    人權和司法這一塊算是被他們玩透了。


    “哐當。”


    被送入監獄的第一時間,凃夫的手銬便被監獄長漢克主動打開。


    “什麽意思?”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按照規矩被送入獄的人,尤其是他這樣的超凡者,別說是手銬,即便套上十幾層的手鏈腳鏈都不為過。


    甚至是屬於他的監牢裏則是被打掃幹淨,甚至還有床墊和棉被。


    位置坐北朝南,每當太陽升起時光鮮剛好能從外麵照射進入,絕對屬於監牢中的貴賓席位。


    能直接打五星好評的水準。


    “卡佩先生,您不必按照一般的規章製度執行,不用戴手銬腳鏈,也無需去勞動,在此期間沒人會打擾您。


    如果您還有其他需要,譬如要閱讀什麽書籍或是餐點的選擇,或是想向外界傳話,盡可以告訴我們,加泰底獄隨時為您服務。”


    那叫做漢克的監獄長低著頭,畢恭畢敬講道。


    “先生,你確定這是監獄?”


    “是的,您盡管向任何人打聽,加泰底獄的曆史甚至要比希爾王宮更加悠久進入這裏的犯人仍然能獲得足夠的體麵。”漢克監獄長的態度好得驚人。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待遇嗎?”


    “不,這僅限於您,其他囚犯仍需要勞動改造。”


    “為什麽?”


    “因為我們並不認為您是囚犯,每一個拜亞人民也並不認為您是囚犯。


    所以,您也不該受到囚犯的待遇。”


    這個簡潔明了的答案,才是監獄長和獄卒們對他肅然起敬的原因。


    “原來如此。”


    凃夫徒然停下腳步,對這個原因大為感動,隨即沉聲問道:“既然這樣,能放我走嗎?我保證不出賣你們。”


    “瞧,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生活用品,用餐前您先吩咐……卡佩先生,祝您在加泰蹲監獄的時光愉快。”


    機智的監獄長二話不說,一路把他送到了一座特製監獄,二話不說就直接開溜了。


    “切。”


    頓時讓凃夫大失所望,安詳的蹲入監牢。


    牢籠的材料很獨特,一根一根黑沉沉的屹立在那。


    似乎由特殊隕鐵材質打造,能夠削弱超凡者的超凡力量。


    即便凃夫雙手用力掰開,監獄的牢籠也紋絲不動。


    出於對凃夫的尊重,他們並未給他套上更精密的枷鎖,那樣會極大的限製他的能力,他也不敢輕易嚐試使用別的能力。


    “瞬移的能力現在最多十到十五米,倒是能離開監牢,可外麵那支黑騎士隊伍裏有一位騎士隊長。


    看守我的級別至少是騎士途徑的序列6,羅曼大叔那個級別的存在,不妥,實在不妥當。”


    凃夫果斷放棄了這個方法。


    換做挖地道越獄的點子在一座高空堡壘則更不靠譜。


    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越獄題材相關的影視劇,他發現能越獄的要麽外麵有人接應,要麽耗費的時間太長,沒一個靠譜的。


    在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尋常人想出來的方法,可動用的的路子基本都被堵死了。


    完蛋!


    該不會真的被斬首示眾吧。


    凃夫泄氣的躺在床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黑黝黝的監獄牆壁。


    倒也不是沒辦法逃走,如果迫不得已等到行刑時直接回到幽靈船。


    隻要躲上一陣利用隱身鬥篷離開,一樣有生路可走。


    隻是,那樣的話便要放棄在哥廷哈根所擁有的一切,密大天才、量子之神、南大陸建廠投資,以及溫斯特一家人。


    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些。


    “這次真的虧大了。”


    凃夫躺平後發出一陣哀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序列7不法狂徒的魔藥瞬間消化了一大半,不用多久他便能再次晉升。


    以往凃夫對這個名稱的理解隻停留在很基礎的層麵。


    隻要行事夠狠、囂張就行了。


    現在,凃夫對這個稱呼的理解也更為深刻。


    更高層次的狂徒該是挑戰權威,如果威廉二世代表著至高的王權,那麽他則代表著民意向他發出挑戰,將那高高在上的王室權威給掀翻。


    所以他的魔藥消化十分迅速。


    如果再大膽一點,去七神教會的教堂當眾砸了天主雕像……


    ……


    自從入獄之後,需要考慮的事情少了。


    徹底過上了凃夫最喜歡的吃飽睡足的人生夢想,開始還有些緊張,可一直沒等到外界傳來消息,幹脆每天擺爛過日子。


    這段時間因為惹怒了國王陛下,所有禁止有任何人接觸他這個皇家重犯,獄卒們也不敢違反。


    蘇菲和溫斯特夫妻已經來了好幾次,都見不上麵。


    聽獄卒說那位美麗的金發小姐總是在門口等待,儼然成了監獄周圍靚麗的風景線。


    終於在事發後的第三天,有人通過法律程序申請到了與他的會麵。


    當克蘭·索倫斯見到他的豪華監獄套餐時,驚訝的反應絕比凃夫好不到哪裏去,“天主在上,你確定這是監獄?”


    “當然,每餐至少三種料理,不用幹活,每天就這樣躺著曬太陽。”


    “嘖,說得連我都想進來體驗。”


    “那你也可以申請進來體驗一番。”凃夫沒好氣的回道,“所以,你是怎麽進來的?”


    “別忘了我的專業,我可是密大法律學的學生,進出監獄跟我的辯護人見麵不是很正常嗎?”克蘭很自信的講道,卻見到凃夫狐疑的表情才歎了口氣,


    “好吧,他們都知道我父親是誰,他托我過來跟你說些話。”


    “這樣就顯得合理很多,我叔叔他們怎麽樣了。”


    這是凃夫問的第一句話。


    “你想問的是那位溫斯特小姐對嗎?不必擔心,你家裏人有父親和魏瑪公爵,密斯卡的庇護。現在除非是誰瘋了才會招惹你。”


    克蘭意正言辭道:“畢竟,現在的你可是拜亞的英雄。”


    “嗬,英雄?被關在監獄裏的英雄嗎?”凃夫嗤笑。


    見到凃夫這幅頹廢的模樣,克蘭.索倫斯不忍開口,沉默了一下後仍然張嘴:“在我來之前,父親讓我務必向你轉述一句話。”


    “什麽話。”


    “既然你想要當一個敢說真話的民族英雄,就該做好不被理解的心理準備。


    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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