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廷哈根。


    蘭斯區貝克街45號,溫斯特家。


    操勞一天的伊森·溫斯特警官拖著沉重的身體歸家,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似的,滿臉都寫著疲憊,乘坐一輛局長專屬蒸汽車停在門口,


    伊森站立片刻,又擺出笑臉向家裏走去。


    他的生活跟過去一年相比他的工作其實並無太多變化。


    除了臂膀和胸口處依舊銜著劍盾警徽,職位也從小警長變成了區級別的警務長,掌管著本區的要務,可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進門將製服脫下遞交給家中奴仆後,伊森叔叔直奔著廚房,


    “親愛的,瞧我聞見了什麽。”


    安菲兒女士正在專心致誌的搗鼓著今天的晚餐,


    即便家中已經聘請了管家和廚師,但安菲兒仍舊堅持著替丈夫做晚餐傳統,牢牢將他的心和胃一塊懸吊著,見到丈夫回來後驚訝的瞥了一眼時間,


    “這才五點,我記得哥廷哈根所有警務局的統一時間是六點。”


    “而這正是我正式就任局長後的第一道指定。”


    伊森叔叔露出得意的笑,盡顯鹹魚本色:“為了大家身體和心靈的健康著想,提前下班是很有必要的事。


    如果有誰被我發現敢私自加班,導致不必要額外競爭,我一定會讓他滾蛋。”


    “天哪,你這樣下去遲早被警務廳解雇。”安菲兒翻著白眼,用手扶住額頭,有無數槽點卻不知從何開口。


    “解雇我?如果哪位好心人這樣做那實在是謝天謝地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伊森叔叔對生活完全保持著擺爛的態度,


    反正溫斯特牌火鍋店已經在哥廷哈根剛開上了第三家,保持現在的賺錢速度也已經吃喝不愁。


    沒了兩個兒女的負擔後,溫斯特夫婦驚訝的發現,他們的生活質量不止一倍的提升。


    不用操心任何麻煩事不說,隔三差五還能抽個空去北大陸任何一國旅行,說是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也毫不為過。


    “伊森,蘇菲昨天來信了,她在瑞恩過得相當不錯,接受了更良好的教育資源,也見識了廣闊的世麵。


    你女兒還說她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男孩,這是她信中第一次提到異性朋友,絕不簡單。


    我倒真想立刻飛過去瞧瞧,是哪家的孩子這般幸運。”


    “咳咳……我建議最好別這樣,培養一個孩子的獨立性很重要。”伊森幹咳了幾聲表示反駁,“兩個孩子獨自外麵,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何必要給他們繼續添麻煩。”


    “可我卻不常見小夫的來信,現在為止似乎隻來了兩封郵件,隻有兩封哦。”


    安菲兒說話時喜上眉梢,話裏話外暗戳戳的諷刺,伊森更寵愛的凃夫遠去的幾個月極少有動靜。


    “男孩子表達感情的方式總是不一樣。”


    伊森叔叔這樣說著,奇怪的攀比感總是令他們時刻分出高下。


    按照慣例隨手在書架前抽出管家剛剛更換的今日份新聞。


    除了不到1便士的《哥廷哈根郵報》、《莫爾河報》,家裏還訂購了好幾種報紙,《國際先驅報》、《太陽報》。


    其中最特殊的還要屬《海上觀察報》,裏麵記載的也盡是些跟拜亞風馬牛不相及的消息,盡是些真假難辨的海上新聞,直接翻到了最新一期。


    “瞧瞧,我們的斯帕羅先生最近都做了什麽。”


    伊森·溫斯特翻閱報紙,見到想看的東西後不自覺地提高著嗓音,“他參與了納尼亞保衛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受到風暴教會稱讚,又在之後的離別中遭受海盜洗劫,真夠糟糕的。


    哦,他還順手剿滅了一個海盜團,又在一座荒島流落了些時日,這家夥的經曆可真豐富。


    安菲兒,你知道嗎?


    傑克·斯帕羅可是海上風頭最盛的人物,他這樣的人可忙得很,哪有時間寄信。”


    “可這跟小夫有什麽關係,傑克·斯帕羅,這名字挺起來真熟悉,等等。”安菲兒嬸嬸腦子短暫死機,見到丈夫笑盈盈的表情後,猛然抬頭,


    “女神在上,你是說傑克·斯帕羅?小夫寄信回來使用的那個名字。”


    扳回一局的伊森叔叔洋洋得意地抬頭,


    “如你所想,傑克·斯帕羅正是我們的小卡佩先生。”


    ……


    中心城的首相府邸。


    蒂洛·索倫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他平靜地翻閱手中報紙,那同樣是講述傳奇的傑克船長的故事。


    相比於那些光怪陸離的傳說,首相先生更在意的是他手頭上竟匯聚全納尼亞的財富。


    那是摩加迪沙四島要送往蘭蒂斯的所有稅收,後來竟又被素有海上皇帝之稱的明格薩洗劫了,據說,還有報社記者在事發時日拍到了“天夜叉號”蹤跡,


    這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


    索倫斯首相很快便將這起襲擊事件還原下來。


    明格薩率領大批海盜襲擊了納尼亞,又鑿毀了傑克船長的所有產業,順便抽了個空將他本人洗劫一空。


    這樣看來,這位海上皇帝的精力倒是很充沛,


    斯帕羅先生也可太可憐了。


    “父親。”


    克蘭·索倫斯小心翼翼的進入書房,無論說話還是站姿不再像往日那般拘束,向他遞出了一份報告書:


    “史密斯家的電燈廠生產線在南大陸已經竣工,產品供不應求。


    即便是遙遠的南大陸各殖民地都已經普及了燈泡的使用。找我想一兩年內就會普及北大陸,到時即便是陛下也會忘了年初的那件事。”


    “電氣改革的事先不著急,這件事還遠不到時機,不如你先看這個。”


    首相先生主動遞出了手頭的《海上觀察報》,今日份的著重篇幅講述的是有著‘海上貴公子’美譽的拜亞人傑克。


    他出海後的傳奇經曆眼花繚亂,一般的話本都沒這麽離譜。


    “傑克·斯帕羅船長在帶領風暴教會,死守班加爾港一夜,以一己之力應對八百餘人海盜圍剿……脫身後孤身潛伏與敵船之上,一力襲殺進犯賊將首領……後因外出迎敵致使家中巨額財富被潛入的海盜洗劫一空……”


    克蘭公子默默讀了一段事跡,臉色的表情尤為古怪,“斯帕羅,我怎麽從未聽在哥廷哈根裏聽說過這個姓氏。”


    “而這正是你之後要做的事,告訴人們斯帕羅其人的確存在。”


    蒂洛·索倫斯首相目光如炬。


    ……


    遠在另一端的南大陸,


    殖民地桑塔。


    梭羅法官一家來到拜亞的殖民地生活已經有一段時間。


    相比於哥廷哈根的快節奏,南大陸則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在等級分明的社會中,白膚人種天然能獲得一切便利,他們就是要比其他有色人種高貴,本地人即便被“洋大人”撞倒,都會害怕的向對方道歉。


    同樣的罪行,警員在見到有色人種時會直接掏槍警告,肆意淩辱。


    這個社會另類的壓抑讓剛到此地的梭羅一家都顯得不自在,尤其是大女兒謝麗爾和小女兒蒂娜,經曆過幾次本地人見到他們一家時卑躬屈膝的態度,竟害羞得連門也不敢再出。


    “姐姐,姐姐,你瞧這是什麽?”


    從郵箱裏取出今日份報紙的小蒂娜,驚喜的翻到了最新一期的名人傳記欄目。


    那裏赫然陳列著傑克·斯帕羅的照片,以及一些他微不足道的經曆。


    “是斯帕羅先生。”


    青春靚麗的姑娘謝麗爾驚呼道。


    那次見麵後這個幽默、帥氣的紳士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影響,她一把接過報紙,目光打量報紙上的內容,滿眼裏都是震驚,


    “天哪,原來斯帕羅先生的不辭而別,竟是為了對抗納尼亞對他伺機報複的海盜。”


    “上麵講了什麽,能念給我聽嗎?”


    小蒂娜坐在地上一臉期待。


    “沒問題,咳咳,聽好了,傑克·斯帕羅先生在乘坐鄧肯號途中,遭遇知名海盜團藍武士跟蹤襲擊,為了保全全船人的生命安全,這位正直的紳士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他獨自乘坐一艘孤舟上隻身攔截藍武士海盜團,應對敵人時絲毫不畏懼,


    隻聽悠揚的笛聲吹過,他隨即出手鎮壓動亂,


    僅僅一招過後,藍武士海盜團成員再無半點反抗之力。”


    謝麗爾眼中滿是星星的念誦著這一段,“斯帕羅先生為了不讓海盜作惡,在海上追逐藍武士海盜團的船長白鯊數十公裏,


    然後一刀將這位無惡不作的海盜斬落海底。”


    “了不起的傑克船長。”


    讀到這裏,兩姐妹不禁同時哇了一聲,眼裏盡是崇拜之色,謝麗爾繼續翻著這一期的自傳,


    “咦,後麵還有記載斯帕羅先生因此流落荒島的故事。”


    “流落荒島?”小蒂娜害怕的捂住嘴。


    謝麗爾緊張的捏住手心,因為焦急而使得手心裏全是汗液,直到全部看完後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追殺船長白鯊而流落荒島後,他在那獨自待了些時日,上島後不呼救也不喝水進食,隻做了一件古怪的事,


    傑克船長將自己沉在水裏潛伏了三天三夜,直到迷霧海裏所有的海洋生物都認識他。


    在第四日,他將毛發編織成了繩索了綁在海龜身上,


    馴服它們後作為竹筏,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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