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大陸塔布爾地區發掘因加索遺跡,引得世界驚歎的同時。


    國都哥廷哈根中心城最富麗堂皇的希爾王宮,發生了一件不久後轟動世界的大事。


    這座奢華無比的王宮麵積,要比之兩年前又足足擴建了三分之一。


    各地無數財寶、古董、鎧甲、古代兵器,不要錢似的每天進進出出這座宮殿,一座又一座用以裝寶物的庫房內已經堆積如山。


    這些獨屬於國王小庫的財富,隨著拜亞國力的增長而節節攀升。


    本就是奢靡富貴之地,此刻更宮殿各處都懸掛著散發光亮的煤氣燈。


    燈火沒日沒夜地開,即便電燈已經開始流入北大陸,流入拜亞王國境內,十二州一件不少地區連普通人家都已經用起了電力。


    唯獨哥廷哈根海關被下了嚴格死命令,一枚燈泡也不得流入王都。


    陛下不喜歡這種次時代的科技,


    更不喜歡有人當著他的麵用。


    此時此刻。


    國王陛下獨占的更衣間中,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侍者,畢恭畢敬地替他舒展開一套繡著雄獅刺繡的華麗黑袍。


    這衣物光是成本便已經是州內某些小城一月的賦稅。


    而在威廉二世的服飾儲物櫃中,還有幾百件同樣昂貴的衣物,每一件都不盡相同。


    「還算不錯。」


    威廉二世打量著鏡中自己,體形虛胖的他用上深層次的配色正好。


    看著鏡中的自己威風咧咧,器宇不凡,威廉二世摸著上唇精致的胡須,這套服飾的效果差強人意。


    「不如再瞧瞧下一套。」


    「父王,索倫斯首相已經抵達王宮,宮廷大主管那邊正在安排他跟您的會麵。」


    宮殿之外,一位穿著緊身束縛裝的英俊王子半跪在門外向他稟告。


    「哦,卡德勒,我的兒子,你來了,快來瞧瞧我等會穿去國會大廈的服飾,它簡直漂亮極了。」威廉二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真是,漂亮極了。」


    二王子卡德勒見到父王又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新衣,想到民間流傳的一句大不敬話語。


    拜亞的國王陛下,不是在更衣室便是去往更衣室的路上。


    雖說這話有些誇大其詞,可威廉二世自從兩年前開始,從「永動機」事件走出來後,便著重於自身的打扮,沉迷於這樣的愛好,並樂此不疲。


    拜亞的王國喜歡新衣物,這是在高層政府會議中眾所周知的事。


    仿佛隻要換了一身新的衣物,他便能順理成章地成為超越父親的明君。


    卡德勒王子從進入主殿後便一直低著腦袋,他也連正視父王的勇氣也沒有。


    即便每次說話也總是低著腦袋,怕極了這位性格陰鬱的國王陛下,一個不注意便將他跟被流放在邊境的王子一個下場。


    「卡德勒,雖然你做事的能力一向平常,但幸好審美還算不錯。」


    聽到這句話後,卡德勒王子更是直迎上去發出奉承:


    「您所言極是,這些美麗的服飾簡直比財寶更加誘人,如果您願意我便讓總管先生為您繼續采購材料,製作更美麗的衣物。」


    「不必了。」


    聽到奉承聲已經耳朵發癢程度的威廉二世,「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背負更多罵名,蒂洛那個老家夥已經找我談過好幾次話,要節省內政開支,先今還有許多貧民連飯都吃不上。


    真是笑話,我是這個國家的國王,國庫是所有拜亞人的努力積攢而來,不過是用我手裏的資源去做些小事。


    他這也不準,那也不許,不


    知眼裏是否還容得下我這個君王。」


    威廉二世的說話聲並不大,但話裏行間都透露著一股不滿,更衣室的氣氛幾乎要凝固。


    出生王室的二王子卡德勒訕笑:「其實首相先生也是好意,現在前線情況不明,總該將錢用在刀刃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鋪張浪費,一個強大的國家如果連君王的衣物、生日儀式都不注重,隻會讓他國看了笑話。」


    「絕無此意,父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不論國庫的錢如何使用,都該按照您的意思來。」


    卡德勒輕輕地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剛剛的話已經讓他半隻腳邁入幽冥世界了。


    前些年才有被貶離國都的王子,他絕不想步那一位的後塵。


    威廉二世輕哼了一聲:「所以蒂洛那家夥讓你來轉達什麽事。」


    「王國跟薩羅倫帝國同盟的合約日期快要到了,當初簽訂的隻是每兩年附贈一條一年的續約條約。


    在當下這個風口總該跟薩羅倫續約,而且該再續上幾年,威懾蘭蒂斯不再出手才對。」


    「等,還要等,不知要再等上幾年才有定論。


    嗬,我是如此的愛戴著索倫斯公爵,我為他犧牲了這麽多,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放走,公開向外界寫下懺悔書。


    因為他的緣故,在王庭政要我多年來備受冷遇,而這一切我都默默忍受下來,隻是因為我和所有國民把他視作我們拜亞王國鮮活的象征。


    可他又是怎麽回報我的,搞起了個什麽‘大陸政策,,今天跟這個結盟,明天跟那個示好,竟然連南大陸的利益都敢向他國輸送。


    我的臉簡直要被他給丟光了。


    這些坐上高位的家夥一點骨氣也沒有,簡直是一個國家的災難。既然自己沒本事便該知趣的從那個位置上滾下去,換些更有用人上來……」


    威廉·霍亨索倫說到這件事便來了火,話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


    似乎是意識到不該在這裏說這樣的話。


    「砰、砰、砰……哐當……」


    威廉二世手裏緊緊攥著一根頭頂鑲嵌著美麗鑽石,其他材質全是黃金鑄造的拐杖,下意識地重重地敲打地麵。


    隻是一不小心走快了,腿腳稍微向前滑了一步,他隻感覺到大腿內側隱隱作疼。


    這是從母胎中出生時,便患上了可怕的麻痹症使得其中一條腿的肌肉萎縮,這也是圍繞著他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所以他總是試圖用更美麗的長袍,遮擋著那條自卑的腿。


    斯……


    威廉二世拉扯到腿部時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外界的大多數時候,為了維持著一位完美國王的形象,這位拜亞的國王陛下不得去使用拐杖,所以每每犯病時,都要強忍著鑽心的疼痛。


    比起身上的這點疼痛,威廉二世心中的那團怒火更是熊熊燃燒,


    兩年來一刻也不見停。


    隻聽「哐當」一聲響,威廉二世扔掉那枚黃金手杖,眼裏盡是威嚴:


    「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我絕不答應,而且這件事解決之前我也不想在見到那個人。


    你便這樣告訴他。薩羅倫帝國這些年不斷在通往南部的邊境線活動,派出間諜無數侵入我國,野心勃勃的家夥,可不是個能信任的夥伴。


    跟蘭蒂斯的戰爭的確需要盟友,但絕不是三心二意的盟友。」


    ……


    宮廷之外。


    幾個人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見到卡德勒王子滿臉歉意到來,總算得到了結果。


    「抱歉,父王身體實在有些虛弱,暫


    時不能出來見您,他想讓我向您轉達一些話。」


    卡德勒王子帶有愧意地將父親的話,


    原封不動地轉達給蒂洛·索倫斯首相和他身旁的克蘭公子。


    這位守護拜亞數十年的守護神默默地聽著那段瘋狂的命令,年過六十的他頭發上已經染上了半數蒼白,聽完國王那些話後後腰背稍稍有些佝僂,


    經曆過那次刺殺事件後,蒂洛的衰老速度似乎正在急劇加速。


    「麻煩你了,既然陛下沒空見我那就索性不見了,但跟薩羅倫續上盟約的事還請他再三考慮。


    薩羅倫是東方大國,跟北境的瑞恩王國正好能牽製蘭蒂斯各條戰線,雖然他們有所圖卻也絕不會自大到對南部大國動手。


    而周邊這等中、小國家,這些年連腰椎骨都被蘭蒂斯和拜亞打碎了,今天與你結盟,明天與他毀約。


    跟它們的合作絕不是什麽好選擇。」老練的蒂洛·索倫斯一語便道破了同盟的實質。


    「好的,我會幫您轉達,但當想必您也知道父王的脾氣。」卡德勒王子隻是苦笑,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用。


    「試一試吧!總歸是努力過了。」


    蒂洛先生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也不多說地轉身便準備離去。


    見四下無人,隨口便轉移了話題。


    「克蘭,你姐姐已經去到南大陸了嗎?」


    克蘭悶悶回應:「想必已經到了。」


    「這件事很重要,讓祂暫且穩住凃夫,我會想辦法讓你回來,隻需要一點耐心。」蒂洛.索倫斯徐徐道。


    他身旁的克蘭早就難以壓製心頭的火,扭頭看向四周確定無人後,才忿忿不平開口:


    「父親,這次陛下是否太過分了,連敷衍你的都懶得在敷衍,還想放棄與薩羅倫的盟友關係,真是瘋了。」


    「難道你以為陛下真的不懂外交上的事?」


    「什麽意思。」


    索倫斯首相從希爾王宮離去時,看著那富麗堂皇的宮殿,神色中有幾分不舍。


    最後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讓克蘭打破腦袋都沒明白這話中含義。


    「陛下什麽都知道,但什麽都不在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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