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品出艙後的一周,史密斯工業積極地為“內燃機”造勢,可算讓凃夫見識到了什麽叫資本的力量。


    無論花邊新聞還是國際報刊,各路媒體都被重金給砸昏了頭。


    史密斯工業花錢如流水,凡是新聞媒體,不管國內國外、內容導向都砸了個遍。


    以熱點、爆點,不擇手段帶節奏而著稱的“黃色新聞”媒體,更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各種大話都敢直接刊登在報頭,自然是引得各種非議。


    全世界所有媒體,一周不間斷地宣傳即將出世的新科技,


    宣傳標題直接命名為“劃時代的產物”、“新工業時代的唯一選擇”、“電力革命的最終答桉”等誇張標語。


    即便對此沒什麽興趣的人,看過三次、五次過後,也會留下深刻印象。


    甚至誇張到當你身邊所有人,都在討論同一個話題時,若你對此還是一無所知。


    那麽恭喜你,你已經成了時代的舊黨。


    至於這麽搞會不會太燒錢,凃夫不是沒問過戴維這個問題。


    黑心企業的接班人,注定被掛在路燈的吊死鬼麵帶微笑地如是說:


    “隻要‘內燃機’的單子達到‘電燈泡’那個級別的銷量,這些廣告費最終還是會從買家的口袋裏拿出來,人們是在為他們觀看的廣告而付費。


    羊毛永遠都出在羊身上。”


    別說是民用產品,現在有這種需求的,莫過於當世幾個大國,史密斯工業可以直接與國家機關做生意,何愁沒有銷路。


    “撒幣”的後果便直接導致了,七月中旬史密斯工業的產品發布會現場,


    桑塔王都已經超過一百家媒體到達現場。


    在塔布爾的史密斯公司總部,烏泱泱的記者聚集在發布會現場,聆聽著年輕的戴維活潑地講述著這件產品的精妙之處。


    而底下坐著二十來位密斯卡史塔克大學的教授,幾乎搬空了密大理工技術方麵的人才。


    發布會現場,


    也因為這些人的到場而嚴肅許多。


    “如我所說,這是由密斯卡史塔克大學全力支持的項目,不用多久你們便能隨時可見這種跨越時代的科技。


    到時安裝著‘內燃機’的汽車價格會更低廉,使用壽命也會變得更持久,低廉到可以保證每位拜亞的國民都能開得起‘汽車’,去向所有自由之地。


    到時,每家每戶都會擁有一輛這個時代最前沿的科技,拜亞公民便該享受最好的東西。”


    戴維的演講方式並不算高明。


    他對內燃機和汽車這些東西的數據不明,但也有他的側重點。


    尤其在於“性價比”這一塊寧可用出廠價賣出也要擴大宣傳。


    現在擁有“蒸汽車”的大多中上階級的家庭,但這東西的使用價值太低了。


    不但老是容易出故障,而且因為路程太短不必用車,路程太長也沒法開過去。


    遠不如坐蒸汽火車或是飛空艇方便。


    以至於“蒸汽汽車”這個詞一度成為“上流階層”代名詞,那些自認為收入不錯的中產家庭,總會咬著牙購入一輛。


    但戴維的宣傳詞是“人人都開得起”,仿佛將那高高在上的產品給拉了下來,成了平民階層的產物。


    “不錯的夥計,他真該跟我一起去海上島嶼做銷售,保準把能掏空那裏有錢人的口袋。”


    此刻凃夫坐在後台的房間。


    靜靜地聆聽著戴維花哨的演講,不時發出一兩句讚揚。


    他身旁還坐著剛從威士忌山回來的貝拉.韋恩小姐。


    兩位同出密大的同學,為他充當著觀眾。


    不諳世事的貝拉小姐聽到戴維的演講時,歪著腦袋思考道:“凃夫,每個人都買得起的‘汽車’,真的不會虧錢嗎?”


    “不必替戴維擔憂,到時發售初期按照成本價格售賣,等後期形成了汽車文化後,普及了我們的產品後再漲價顯然比較合理。”


    凃夫悠然地端著一杯咖啡裝模作樣地品嚐,順便侃侃而談起史密斯工業的未來發展。


    其實跟後世許多企業的做法無異,前期用低廉的價格售賣商品,破圈後又是一輪瘋狂漲價。


    至於初心?用愛發電?


    讓它們見鬼去吧,懷著初心的商人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條巷子裏了。


    “何況產品不賺錢又有什麽,你知不知道史密斯工業的手底下,囤積了多好南大陸油田的產業權,即便不靠‘內燃機’驅動的交通工具,僅憑將油價也能讓我們成為大富豪。”


    凃夫不經意地搖頭笑笑。


    這就是國民級別企業的優勢,就是能壟斷、操縱人們的一切:“說起來,你家戴維真的很有被吊死在路燈的潛質,不如你替他先選條繩子。”


    “呸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貝拉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何況我們還沒正式交往,可不許在這胡說。”


    演講發布會現場,戴維老練地將操縱流程,由他出場預熱,接著再由身位技術團隊的密大教授們拿出最新的產品。


    公然向媒體向全世界宣布,這是十分了不起的產物。


    戴維·史密斯見要說的話已經說得足夠多,也是時候揭曉這次發布會最重磅的底牌:


    “先生們,我必須說明一件事,其實‘內燃機’的從概念到落實,除了密大的先生們外,始終離不開一位默默貢獻的年輕先生,她一定是我們的最大功臣。


    如果我不將她的向大家介紹,恐怕連天主都不會放過我。


    我敢打賭,在我見過的人中沒有比她更厲害的。”


    這句充滿疑問的話語一出,頓時令所有報刊記者下意識一驚訝,懷疑其他這話的真實性。


    “難道還有比密大教授更厲害的科研者?”


    “年輕先生?這個年紀可不像是搞科研的人。”


    “別說得這麽肯定,哥大、密大裏又不是沒有過年輕的天才。”


    底下的記者還在竊竊私語,討論起所謂的“神秘嘉賓”。


    戴維在這裏刻意賣了個關子,他神秘一笑:


    “幾年前,她從拜亞王國而來,遊曆四海最終在南大陸落戶,但她的名字曾在王國無人不曉,他引發的轟動至今都令我們受惠無窮。”


    這個具體的條件一給出,對新聞敏感性極強的記者們,像是嗅到鮮血的鯊魚,體內的血液仿佛不受控製地逆流。


    強烈的興奮感令每一個人都激動不止。


    “年輕天才?漂流異鄉?滿足這些條件的人似乎不多吧。”


    “嗯,想來想去好像也就那麽幾個,難道會是……”


    底下的記者頓時竊竊私語,逐一將這些年來,某些鬱鬱不得誌的天才列舉出來。


    答桉已經無限接近了。


    就在這時,一位來自《哥廷哈根郵報》的記者,向戴維問了一個極好的問題,他似乎猜測到什麽,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史密斯先生,請問您說的這位先生,是否與您同出於密大。”


    後者先遲疑了一下,接著又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目光。


    “不錯的問題,答桉是‘沒錯’,我很有幸與她在同一屆進入密大,這也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戴維站在台上向兩邊隨意走動,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


    “她是寵兒,也是棄兒。


    她被追逐,也被放逐。


    她是密斯卡史塔克的驕傲,不管再過多少年,每當有人提起她的名字,都會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


    能擔得上這樣高評價,甚至讓密斯卡都覺得驕傲的學生,而且跟戴維·史密斯共出於一屆的學子。


    這幾個條件,已然實錘了要出場的是就是那位了不起的“國民級英雄”。


    發布會上異常安靜,幾百人規模的記者團隊竟沒有一個人敢深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都影響到戴維說出那位傳奇的到來。


    “嗒、嗒、嗒……”


    腳步聲是從後台傳來,她一步一步向前台走,步頻跨得很慢,


    似乎是在回味在外漂流這兩年多的經曆,又哭又笑,又酸又甜,再多的經曆,再傳奇的故事,最後卻都化為了無味的白開水。


    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二十一歲的凃夫就站在那裏,深情的目光向演講台望過去,滿眼都是自己十九歲的模樣。


    無數觀眾就像現在這樣滿懷著期待等她到來,而兩年半前的自己,總是站在那個位置,永遠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光。


    從後台到達演講台的路程並不算長,但她足足走了兩年。


    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向所有人宣布,


    凃夫·卡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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