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燃機」現世的第三天,遠在珊瑚海另一頭的舊大陸各國,


    給出的反應各不相同。


    三皇同盟的瑞恩王國和薩羅倫,令大使館的人各種旁敲側擊凃夫的態度,對待拜亞的態度,對待同盟國的態度。


    仿佛隻要他對拜亞有一丁點不滿,兩個當世大國便要重新考慮是否執行盟約內容。


    撕毀合約倒不至於,有失大國風範。


    可若是戰爭打響,出工不出力,或是偷偷搞些小動作還是輕輕鬆鬆。


    而敵對國蘭蒂斯及它的盟友們,詭異地沒有采取任何措施,至少在明麵上沒有動作。


    可這幾日出現在塔布爾的蘭蒂斯人、巴尼亞人,數量卻是明顯增加。


    而桑塔內部更是暗流湧動,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拉攏的、脅迫的、威逼利誘的無處不在。


    甚至是暗殺者都大有人在。


    這場暗流湧動的風暴,隻取決於一方的態度。


    ……


    拜亞王國,哥廷哈根王宮中。


    由工黨人士新組建的內閣班子,連同各部門的官員首腦,覲見國王威廉二世。


    而密密麻麻的官員在王宮外等候,一封又一封的上書往上送,全世界的壓力此刻都堆積這座做工精美、奢靡的希爾宮殿。


    年輕的二王子卡德勒·威廉連同幾個兄弟親自負責接待事務。


    本來著不算是苦差事,這一行不但能在官員麵前展示一波能力,也能在父王麵前刷一波好感。


    可超乎他們想象的是,原以為是不重要的小麻煩,越是了解這次事件的經過,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十二州竟然都有大動靜,沒想到那個人離開了這麽久,在拜亞的威名依舊。」


    「拜托,誰叫那個人叫‘凃夫·卡佩,,弗雷德裏希就是栽在祂手裏。」


    「算祂趕上了好時機,這種緊要關頭對外宣布‘內燃機,技術成熟,不引起轟動才是怪事。」


    「父王這幾年的脾氣越發固執,絕對沒可能答應那種無禮條件。」


    「有時還真是羨慕弗雷德裏希,雖然被貶到諾伊別州,卻什麽都不用再管反倒是悠閑自在。」


    宮殿中幾個王子,你一言我一語地探討這起大事件,盡管各自代表的背景勢力不同,這一刻的糟糕心情卻是感同身受。


    在威廉二世身邊,作為兒女的他們,是最能直觀感受到父親心態上的轉變。


    在那個位置坐得越久,就越發傲慢、固執、不可一世,到現在換了新首相後更是什麽話也聽不進去了。


    那樣驕傲的父王,怎麽可能低下頭來向人認錯。


    王宮主殿裏。


    就如王子們猜測的一般,已是一片風雨飄搖,幾乎凝固的氣氛令每個在場者,都感覺無限逼近死亡。


    「陛下,除了瑞恩王國、薩羅倫帝國駐桑塔大使私下接觸外,蘭蒂斯的消息也已經從諜報機關傳了過來,隻要祂願意加入蘭蒂斯共和國,


    他們的元首將親自為祂頒發‘榮譽公民,勳章。


    還有,諾伊別州、奧斯威州、新達利州等下屬十二州都有大事發生,各州都有大規模的人民示威***,以此威脅我們放凃夫·卡佩歸來……」


    斯特拉首相低著頭,身體顫巍地向最高王座上的國王威廉二世一一稟告近期大事件。


    總的來說,現在的風評可沒一件有利於王國的輿論。因為「內燃機」的事,全世界都因為那個從北部海港小城的年輕人而瘋狂。


    「這就是你該告訴我的事?」


    國王陛下坐在純金打造的王座,穿著寬大


    的絲綢製服,手旁放著沉甸甸的王冠。聽著手底下大臣的匯報,臉色始終陰沉沉的,兩撇小胡子幾乎被氣得向上翹起。


    「嗬,又是***、又是想脅迫我改主意,還有這北大陸的諸國吃相是否太難看了些。」


    威廉二世襯著腦袋,看著麵前低眉順眼之人,神色中盡是顯得不耐煩:「斯特拉,為何從你上任後便一堆瑣事不斷,還不如索倫斯那老家夥,你真的值得我對你的信任?」


    國王這句冷漠的話語,令半低著頭的斯特拉首相在心中暗罵不止。


    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獨斷專行引發了種種鬧劇。


    這一連串的事來得太快,以至於新首相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陛下,何不讓凃夫·卡佩回來,隻要祂人回到拜亞外界的傳言便煙消雲散。」外交部的執政官上前一步提議道。


    「是我不想讓祂回來嗎?祂竟敢向我提條件,你可知道祂開出了什麽條件,以國禮相待,讓我親自去接待他的歸來,你們可知道這是何等無禮的條件。」


    威廉二世的聲音徒然增大,語氣中更是憤恨:


    「拜亞的子民,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陛下,盡管您不願意聽這話,但還是該考慮一下,一旦他國先下了手,‘內燃機,的技術便會一同流入他國。」


    現在說話的人是哥廷哈根皇家學院的代表,他尤為肯定地開口:


    「據我所知他們在南大陸實驗結果大概率屬實,‘內燃機,一旦量產到所有交通工具上,那東西恐怕會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


    「勝負手……」


    威廉二世態度略有些動搖,隻感覺世界觀仿佛都在崩塌。


    拜亞、蘭蒂斯近來快打響的大戰,是他半生的心血,多年的蟄伏就是為了能在這場戰爭中令國王之名傳遍國內十二州,傳遍兩個大陸五片海洋。


    證明自己不弱於父親威廉一世。


    所有的野心與夢想,都被澆灌在這種必須要打贏的戰爭基礎上。


    「蘭蒂斯的元首都能以誠相待,作為拜亞人我們該有些魄力才是。」


    「陛下,還請以大局為重。」


    「還請您寬恕凃夫·卡佩,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過失,總不能一錯到底。」王宮殿堂中,一位接著一位王公重臣給出提議。


    答案隻有一個,


    妥協。


    聽著那烏泱泱的聲音,那一張又一張麵目可憎的麵孔,威廉二世明顯感受到氣血沸騰,手掌緊握住王冠重重地往底下甩去。


    哐哐當當……


    造價不菲的王宮順著階梯一層又一層的掉落到最底下,當即摔得王冠破損。


    「哐當」一聲的動靜令官員們集體閉嘴。


    威廉二世實在搞不懂為何永遠都有人要跟他作對。


    熬死了老爹後迎來了弄權作威的蒂洛·索倫斯,好不容易等到長大能當家作主,又被陰魂不散的凃夫卡佩纏上,當著國民的麵受辱。


    熬走了一個又一個,卻總有令他心煩意亂的人出現。


    明明霍亨索倫才是這個國家的王,自己才是君臨拜亞的國王,為何總要隱忍,一次又一次地屈服。


    隻聽威廉二世低沉壓抑的話語聲,在摔碎了王冠後又緩緩響起:


    「謀逆者!


    全都是謀逆者,索倫斯、卡佩、你,還有你們都是……」


    「噗!」


    國王手指逐一地指著在場的大臣官員們,氣血用上頭後沒能呼吸通順,嗓子搗鼓了一下後,一小口殷紅的血液便順著嘴角流出。


    「陛下!」


    「不好,快叫宮廷醫生。


    」


    在威廉二世被氣倒後,希爾王宮內外頓時亂作一團。


    ……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威廉國王病倒,所有上書官員都受到連坐責罰,希爾王宮簡直成了外界笑話,讓所有的拜亞國民都成了笑話。」


    塔布爾市政大廳。


    被最高執政官阿茲瓦羅邀請到此的凃夫,靜靜地聆聽著發生在那塊大陸的事。


    「真的嗎?我不信。」


    「你以為我會跟你開玩笑。」


    「那可真是……遺憾啊!」凃夫假裝出一副憂愁神情。


    現在別說是難過了,要不是顧忌場合,恨不得現在就開香檳慶祝。


    祂的確很遺憾,


    遺憾威廉二世沒有被氣死,對拜亞來說真是一大憾事。


    隻見凃夫挑起眉毛,直接問起了最重要的東西:「雖然很不幸,其實我現在更在意的陛下是否答應了我的條件。」


    桑塔執政官坐立在原處不動,沉默少許後緩緩點頭,


    給予了確定的答案。


    威廉二世病倒之後,最後下的一道命令便是允諾凃夫的任何條件,終究還是妥協了。


    阿茲瓦羅緩緩地開口補充解釋:


    「不過陛下已經病了,到時再根據情況令新任的斯特拉首相與各部官員迎接你,這份誠意想必已經足夠了。」


    「誠意?我怎麽沒瞧見。」


    凃夫嘴角輕輕地向上揚起,忍不住揭穿道:「隻怕這次過後,一旦我要回到拜亞,陛下的舊病便會複發,即便沒有親自到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還真是聰明的做法啊,阿茲瓦羅先生您說呢。」


    阿茲瓦羅眉頭稍皺:「雖然這件事與我無關,但你最好別太過分了,王國能退到這種份上,已經給你留足了麵子。


    一定要鬧到不可開交的程度,對大家都不太好。」


    「好吧好吧,總得讓我準備一下。」凃夫哪怕心裏還有氣,卻也知道這件事該點到為止了。


    「你需要準備什麽桑塔政府都會為你備齊,我們隻想要一個確切的時間。」


    凃夫思考幾秒,給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因素:


    「至少,


    該在這次高等教育選拔過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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