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閻先生,您真的知道路在哪裏嗎?”終於在西藏的太陽都快落山時,莫小白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問著前方帶路的某人。


    ‘特麽的,他們的腳都快走掉了好吧!’所有人心中唉呼。


    “唔、誰說我帶路了?上回還沒被我帶夠?”閻頭也不回的好心情的悠悠反駁道,他可沒說他要帶路,對於自己路癡的狀況,他可是一清二楚呐,所以既然特悶這麽相信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失望’不是。


    “你心情很好?”走得兩眼泛白的莫小白沒好氣的問道。


    “你才知道?”兩道聲音同時反問道,這已經不用問了好麽?看那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不就是被表白了一下麽?有什麽了不起?哼。


    “啊……蘇陽管管你家男人,老娘快死了!”莫小白有氣無力的喊著,臉色卻是已經毫無血色,也好在莫小白心寬,心中的陰霾早就在這漫無邊際的走路過程中消散了許多。


    “來了?”心情極好的閻顯然也知道他們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容不得拖拉了。


    “什麽來了?”蘇陽不解的看著身旁的閻,這個人受的傷比每個人都要重,可一直都能悶著不出聲,不得不說男人真的足夠血性。


    “來了?不會是熊吧!聽說雪山上會有熊的!”聽到閻的話莫小白耍寶般的說道,沒辦法,誰叫這個男人一直帶著他們往山上走,還不給休息的,搞得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不是、小白,你聽,是送我們來時的那個大鐵架子的聲音!”因為有些冷,櫻碟早就化為狐狸,蹦蹦跳跳的走在莫小白身旁,以往那個時候她可是都在那個男人肩上陪著男人墊底的,但很明顯這隻狐狸真的生氣了。


    莫小白心中一喜,看著蹦上自己肩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盯著前方的狐狸,沾著雪水的毛黏糊在莫小白的脖頸,帶著黏濕的暖意,使得莫小白的眼裏終於帶上了一絲溫度。


    再次把那些跟著一行人的野鬼拍散的莫邪,看著那隻不怕死的畜生爬上了那走路都踉蹌的女人身上,整個人的怒火都是蹭蹭的往上漲。


    “嗬嗬……”腦海中的磁場又消失一個?感受著這一切的莫小白腦海中則盤算著自己這一路那個男人殺了多少個孤魂了。


    “噔噔蹬、嗡嗡嗡”經過消聲的軍用直升飛機終於讓他們看到一個影子,這一個影子可把每個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的。


    “哇塞、直升飛機!”蘇陽直接叫喊道,興奮得抱著身旁的男人毫不吝嗇的將嘴唇印在了閻的臉上,撲哧撲哧的就朝直升飛機降落的地方跑去,就像個大孩子一樣。


    “哇哦、閻你真是我偶像!哈哈哈、我愛死你了。”莫小白眼神發亮的看著直升飛機,自己也跟在蘇陽後麵跑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暗處的莫邪已經在心裏把閻那個男人殺了無數遍了!即便他並不知道自己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隻知道想殺人來泄憤,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死在暴風雪下的冤魂都快被他清理幹淨了。


    “弑,老天,你知道我多想你嗎?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啊!”蘇陽看著從飛機上走下來的軍裝女子,跑過去就是一個熊抱,嘴裏還大聲喊道。


    被抱住的弑下意識的看了眼已經臉色全黑了的閻,身體頓時打了個寒顫,心裏呐喊著:‘兄弟,你想死不要拖著我啊!我剛才被回爐重造,你是想讓我再來一次嗎?還有長官真的是你家的撲過來的,要是屬下多了,你家這寶貝就撲在地上了,所以屬下是有功的,有功的!’


    按捺不住的閻大步走過來,一把提著蘇陽的後衣領子,黑著臉上了飛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受害者弑一下,不過那敵意可是已經非常明顯了。


    “你死定了!”莫小白跟著閻後麵,經過弑時,調笑的說了句,心中暗爽著,閻那麵癱臉也會黑成那樣,真是有趣有趣。


    上了飛機的眾人相對無言,也許是太多深刻的記憶不能拿出來分享吧,也許是太過疲憊,每個人都沉沉的睡去了,除了還在整理著弑帶過來的文件的閻。


    關上最後一個文件夾,換了身幹淨衣服的閻看上去比以往更消瘦了,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緩緩的撫上自己的額際,想到自己在幻境時的遭遇,整個人臉色一暗,陷入了回憶中。


    ……


    “娘、娘,他們都說我是沒爹的孩子,你告訴我,我爹去哪了好嗎?好嗎?”小小的閻哭紅著眼撲進自己娘親的懷裏哭喊著。


    “淡兒,咋們不需要爹爹,你隻要記著你有娘就行,你爹死了,你沒有爹爹!”小小的閻,還不叫閻,叫鍾淡,意思是淡忘鍾家的那個負心漢,那個被人蒙蔽的鍾家老祖。


    可到底母親心中還是怨的,是恨的,那時候母親不知從哪聽說養‘手’能報仇,絕望的女人是狠毒的,他的母親竟真的為了那心中的恨,殺了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那時她猙獰的麵孔,孕婦痛苦的詛咒,成了小小鍾淡心中永遠的噩夢!


    可問題來了,惡靈之手要用鮮血喂養,要用靈魂喂食,母親的血液顯然不是惡靈之手所喜愛的,而自己作為純正的鍾家後代,沒有法力時的鮮血是每個邪靈都渴望的補品。而她那相依為命的母親真的做出了一個很好的決定。


    每天晚飯稀疏的粥中總會放點類似於安眠藥的粉末,夜間被放血時,他疼醒來了,可那個女人卻不知道,慌忙的將他的血液倒進那個散發著惡臭味的壇子裏,然後臉上浮現一抹柔和的微笑後再來包紮他的傷口,那時他的血液還足,傷口自動恢複的超快。


    但是很快邪靈便不再滿足血液的喂養了,它需要靈魂的滋潤,心漸漸涼了鍾淡充滿著淡然的看著她的母親再次把他當做吸引鬼魂的東西,給他係上鈴鐺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有時是紅衣的厲鬼,她們會一出來就掐著鍾淡的脖子,撕扯著他的靈魂。


    有時又是‘小繩子’他們會扭曲成各種姿勢來嚇鍾淡、有時也會是斷頭鬼,他會抱著自己的頭顱,穿著染血的衣衫要鍾淡給他們縫頭!可這些鬼毫不例外的都成了邪靈的補品。


    終於有一天女人得到了男人的死訊,還在給邪靈喂著血液的女人瘋了,所有的鬼都逃了吹來,包括壇子裏的那個邪靈。女人死了!


    那時鍾淡六歲,看著朝自己圍著的鬼魂與邪靈,小小的鍾淡恨,怨,可就在鍾淡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柄黑色的鈍刀出現在了鍾淡身前,看著飛來的刀,鍾淡將手慢慢的握了上去,說起來,還得感謝那個女人將自己最後的一點血性都消磨沒了,要不然小小的自己絕對是得不到勾魂鐮的認可的。


    鍾淡用勾魂鐮在女人驚恐與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打散了女人的魂魄,讓她消散在了宇宙之中,那時的鍾淡隻有勾魂鐮,隻有一具*。


    後來被那個女人勸服進入71號組,從此就隻有代號閻這個人的存在了。自己到底活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大概一百多歲了吧!


    如果那段往事從來遍,如果沒有碰到那個人兒,自己肯定會選擇自殺,該死的心魔還真是無處不在呐!


    “唔、冷!”回憶別一聲呢喃打斷。


    閻低頭看睡在自己身旁的蘇陽,整個人都快縮在桌子椅子下去了,圓臉也皺成包子了,搭在身上的毯子不知何時早就被扔在他自己屁股下,現在睡著了竟在夢中喊冷?


    閻嘴角緩緩勾起,輕輕的抱住蘇陽,將其圈在懷抱中,搭上毛毯,讓自己的頭埋進蘇陽的脖頸處,像吸食鴉片一般吸食著屬於蘇陽的陽光氣息,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和閻一樣沒法入睡的還有一直被一個氣憤的磁場‘騷擾’的莫小白,閉上眼睛的莫小白選擇徹底無視那腦海中的磁場,可正是她的無視,使得莫邪的愈發生氣,自己又舍不得對這個女人下手,因此隻得自己生悶氣,他可是知道這個女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的。


    終於腦海中的磁場讓本來精神就削弱的莫小白有了嘔吐的*,猛地從椅子上起來,捂著嘴,臉色全黑的飛快跑到了廁所裏,幹嘔起來。


    看得坐在她身旁的弑一臉茫然,隨即想起自己與莫小白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挑了挑眉,腦海中忍不住惡趣味的想到:“這是有了?”


    “出來!媽的!”洗了把臉的莫小白略顯狼狽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咬了咬牙低聲怒吼道,特麽的這個自私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真的需要睡眠麽?媽的!


    “你知道我在,你不理我!”聽到這個狼狽的女人罵自己,本想惡狠狠的嗆聲過去的莫邪,一開口倒成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更該死的是、莫邪現在特別渴望的想把這個髒兮兮的女人抱在懷裏。


    莫小白氣急反笑的盯著鏡子中反射出來的有些懊惱的男人,淡然道:“我認識你嗎?似乎好像不認識,你在不在與我這低等的人類有何關係呢?”


    看著莫小白的身影,莫邪咬了咬牙,黑著臉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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