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屋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連老頭子連自己的呼吸的都感覺不到時,落地窗的玻璃還在迅速的拉開裂痕,就像蜘蛛織網一般,從中心蔓延著。


    這段時間的悄然無聲對於心理處於高度緊張的糟老頭來說簡直就是淩遲般的痛苦,全身更是越發僵硬,他很想喊出聲,很想叫叫那叫莫小白的姑娘,然而整個空氣中都如死水般沉寂。


    “刺啦、砰……。”終於落地窗的玻璃再也承受不住萬鬼的氣流,破碎了開來。


    有些細碎的玻璃直接崩裂到了糟老頭藏身的被子上,“嘩啦、嘩啦”的玻璃全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糟老頭頓時背脊一涼,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隻覺得自己即便藏身在被子中,還是有寒風吹了進來。


    玻璃粉碎的聲音使得莫小白跑到客廳的腳步一頓,晦澀不明的看了眼臥室中,見那盞過夜燈依舊完好無損,頓時心裏也替那糟老頭捏了把汗,同時也更加好奇莫邪的身份了。


    然而很快莫小白就發現其實最該擔心的還是自己,站在客廳大門邊的她,看著那黑得看不見底的院子,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蔓延到了龍脊背,頭皮發麻都已經不足以證明莫小白崩潰的心裏了。


    “哢擦、刺啦,嘣……”沒有落下腳步的莫小白猛然聽到身後的一係列聲音,不得不收回步子,朝客廳中央望去。


    隻見原本就沒有插電的電器在此時竟開始通起點來,甚至因為電流太大而開始爆裂,錯落的電線發出的火光,在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尤顯詭異。


    “哦哈哈、噢哈哈……”


    莫小白尋著聲音望了過去,眼神幽暗的看著整個客廳唯一幸存的沙發不知何時已經塌陷了一塊,就跟人坐上去的一樣,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影子在那邊。


    很快莫小白就發現沙發上塌陷的地方的越來越多,他們仿佛就跟集體觀看電影一般,看著自己垂死般的掙紮。


    “砰、撲哧撲哧撲哧……”


    就在莫小白想著自己該怎麽應對時,客廳的大門被大力的關上,發出震耳的響聲,而中的浴室水管也在同一時刻爆裂,水的壓力在爆裂的水管處發出嘲笑般的聲音。


    而享受著這一切心理壓力的不止有莫小白一人,還有被鬼們特意的遺忘在被子中的糟老頭,幾乎是每個聲響的發出,被子中鼓起的那一團都會不由自主的瑟縮一下。


    “不錯不錯!等這天等了很久了吧?不如我今天就成全你們如何?”莫小白看著沙發上的那堆動,抬腳一邊諷刺的說道,一邊慢條斯理的朝沙發走過去。當然除了莫小白沒人會知道莫小白心裏究竟是那種心情。


    莫邪寬大的居家服完美的將莫小白手上的匕首掩藏了個徹底,聽到莫小白的話語,空氣中的磁場再次錯亂了起來,整個院子中的電路正以秒為單位的燒斷著,忽明忽暗的壞境讓莫小白的麵部表情變得充滿了疑惑。


    黑暗中的莫小白暗自目測著沙發上凹陷的深淺,不用說,莫小白也明白最深的那地方絕對是道行較深的東西。


    所以她不及,她將心裏的恐懼全部壓下,她當它們就是個比自己要厲害的人類罷了,所以她伺機著,她遊走在死亡的邊緣線,因為她也不知道莫邪的衣服何時會對他們沒有威懾力,又或者它們何時會冒著莫邪的威懾力不顧一切的隻為弄死自己?


    看著隨著自己的接近,周圍那些較淺的印記都開始慢慢的消失不見,莫小白沒有愚蠢的以為那些東西已經離開了自己周圍,它們不過隻是現在還不想冒著從世間消失的風險來做些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莫小白在離那個最深的凹陷處一步左右的距離時,停止了腳下的步伐,此時不知為何,所有的聲響都在刹那間停止,沙發上也隻獨留了一個凹陷。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想看著這個愚蠢的人類是怎樣慘死在自家的客廳中的。


    “其實我一直有些疑惑,我莫小白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竟然有這種本事能將你們這些地下的東西全部招呼過來!這還不夠,我其實最想知道的是,你們殺了我究竟有何好處呢?是希望吃掉我的肉?還是吞噬掉我的靈魂?還是就是為了殺了我而去領別人給你們的某些承諾呢?”


    說道這裏的莫小白突然眼睛一眯,電流的光剛好印照在漆黑中的眸子裏,竟顯得懾人無比,還有帶著那一點點的神秘的誘惑感。


    果不然在莫小白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沙發上凹陷的地方突然淺了一下,似乎在顯示著這個主人的氣急敗壞想要站起來教訓莫小白這胡說的黃口小兒,但隨即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不應該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而再次安靜的坐了下去,欣賞著莫小白垂死時的一部自導自演的微電影罷了。


    殊不知將這一切印在眼底的莫小白,腦中也在快速的思索起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隱士高人啊,以前那些東西被自己吸引也隻是惡趣味的逗自己玩玩,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仿佛觸碰到了某些禁忌,才會使得這些東西都開始對自己充滿了殺意。


    “很好!原來我的成長已經礙到別人的眼了啊,那……”莫小白自顧自的將話語一轉,眯著眼抬頭望了望自己感受到的頭頂的那隻東西,計算著自己一擊未中是不是也能躲過那隻東西的攻擊?


    但很顯然沙發上的那隻東西並不準備給她計算的時間了,因為凹陷處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莫小白暗自咬牙,右手直直的朝沙發上的那隻抓去,果然那東西知道自己手裏拿了東西,但它並不知道那匕首莫小白並未放在右手上,而是感受著頭頂的磁場越來越近時,狠狠的將匕首豎在了自己腦袋上。


    “啊…。嘶……救我救我啊……”慘叫聲在莫小白的後背處響起,是一個帶著痛苦的嘶啞的男聲。


    莫小白在刺中的同時,快速的將匕首變幻成環腰的形狀,緊緊的貼近自己的腰際,隻要那些東西還沒聯合起來,那莫小白就敢保證那些東西不敢貿然的攻擊自己。


    瞬間昨晚這一係列動作的莫小白扭頭看著地上那全身開始浮腫的男人,頭上的頭發已經開始連著皮肉的脫落了下來,長著尖銳指甲的右手正痛苦的呈現著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身體還在繼續衝著氣,就像隨時要爆裂了一般。


    ‘這東西的能力似乎又強大了一點呢!’莫小白看著腰間的莫小爹送給自己的匕首,眼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被子中的糟老頭這次真的可以對得起莫邪與莫小白心有靈犀替他起的名字了,現在這滿臉崩潰的樣子,本來一絲不苟的發型此時也淩亂得跟幾天沒有打理過的模樣,因為外麵的慘叫聲實在是太具有穿透力了,糟老頭的眼裏已經開始渙散了,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想活就堅定自己的意誌、我莫小白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臥室的門早已被破壞殆盡,外麵的慘叫聲也接近尾聲,這隻溺死鬼最後留下的也隻有那地上一灘的水漬罷了。然而莫小白卻發現那個糟老頭開始給她不省心了,因此不得不再次出聲拉回他的意識。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聽到正常人聲音了的糟老頭竟在莫小白的一聲爆吼聲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徹底安靜了下來,見此莫小白暗自點頭,其實她也不能保證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能夠保護那個無辜的醫生安全的離開這間屋子。


    “實在堅持不住就睡覺,其實這就是一場夢,一場夢罷了。”莫小白看著已經毀於一旦的客廳,有些疲倦的自己坐上了自己和小爹一起挑選的沙發,暗自皺了皺眉,她能感覺到那些東西更加狂躁了。


    聽到莫小白話的糟老頭頓時將身體放鬆下來,他不知道這麽一會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不大的姑娘給人的感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他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都些自愧不如。


    “好玩麽?你們拆了我的家呢?”坐在沙發上的莫小白眯著眼睛翹起著二郎腿,把玩著手裏弓一樣形狀的匕首,看著已經看不出以前模樣了的‘家’,恐懼的心裏漸漸消退,滿腔的怒火死死的占據著莫小白所有的神經。


    深棕色的眸子竟然也開始有著血色閃過,就像是匕首上環繞的那一絲一絲的血線。


    “呀啊……”安靜數秒後、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在莫小白的正前方出現。


    和人沒什麽兩樣的肢體磁場、完全沒有鬼東西樣子的東西的確讓莫小白遲鈍了一秒,不過也就僅僅的一秒罷了,站起身來的莫小白看著那朝自己急速撲來的‘人’,矮了矮身子,借用沙發的彈力猛然的出現在了那個東西的後麵。


    緊握著匕首的右手,沒有絲毫停頓的朝那女人的腦袋劈去,頓時女鬼像被削鉛筆一樣,整個身子被削去了一部分,頓時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了小小的客廳中。


    莫小白神色未變、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逐漸化為血肉塊的女鬼,莫小白再次經曆了這女鬼死後被肢解的一幕,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那女鬼遺留的一魂被手中的匕首強製性的吸入了進去,看到這一幕的眾鬼不由都有些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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