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伶牙俐齒的顧綾蘿,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這個顧綾蘿到底是怎麽回事?從前唯唯諾諾,自卑到連和她這個婆婆對視說話都不敢,膽小怕事,別人稍微凶凶她,她就會哭得一塌糊塗,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當真是連骨子都變了?!


    對持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皇上的探究並不亞於皇後的,他作為一國之君,雖不理兒子們的兒女私情,但顧綾蘿他還是熟知的,從她嫁給端木寶華後,展現給他的,都是不可思議的顛覆性變化。人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徹底嗎?還是說,是顧綾蘿藏得太深?


    僵持中,端木恒走至顧綾蘿身邊,噗通一聲跪下,誠懇而真摯地道:“父皇,母後,即使我們以前曾經嘲笑過皇嬸,鄙視過皇嬸,在五弟欺負皇嬸之時,也從未出手幫助過皇嬸,皇嬸對待我們也如親侄子一般,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會毒害五弟妹呢?”


    “父皇,皇後娘娘,四弟說得沒錯,皇嬸是個不拘小節,少有的瀟灑聰明女子,兒臣認為她即便不喜歡五弟妹,也不會作出任何傷害五弟妹的事情,況且以五弟妹的性子,即使明麵上收下禮物,肯定轉個身就命人扔掉了,這事定然是有心人刻意策劃,想要置五弟妹胎兒於死地,又可以將禍栽給皇嬸的計謀。”端木帆也從座位上站起,走至端木恒身邊跪下,拱手不急不緩地道。


    見端木恒端木帆又一次站在顧綾蘿那邊,皇帝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緊繃著的臉,好像被烏雲籠罩,微垂的眼眸,似是在沉吟什麽,實則是在心裏對端木恒端木帆咬牙切齒!


    端木剛見端木恒端木帆都出聲助顧綾蘿了,也站出來,跪下拱手道:“父皇,皇後娘娘,兒臣知道你們為了皇孫差點被毒害的事而薄怒,但是兒臣覺得沒有人,會蠢鈍到在自己送出去的禮物上動手腳,惹火上身不說,還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事兒,聰明如皇嬸,又怎麽可能會做呢?”


    又一個兒子倒戈相向,皇帝氣炸的肺,簡直又被人扔進了鍋裏翻煮再翻煮!怒在心底肆意爆發,本該意氣風發的臉,黑得能滴出墨汁,他原想著不能在寶親王府栽贓,也要借這次的事件打壓打壓顧綾蘿,誰知道他的兒子一個個跟中了迷藥似的,處處與他的心思作對,一一幫助顧綾蘿!


    “皇上,恒兒,帆兒,剛兒說得沒錯,就是再蠢的人,都不會讓自己跳進火坑裏,何況寶親王妃還不蠢呢,此事定然是有心人故意栽贓的。”


    秦秀鈺是何性子,眾所周知,顧綾蘿當初受她多少苦,也是眾所周知,她有些無法理解,這平日裏比誰都看得透彎彎道道的皇上,怎突然就隨著皇後胡來了?皇貴妃也柔著聲插話道。


    自個兒兒子幫腔,皇貴妃也幫腔,香妃自然也是要說話的,雖然她和顧綾蘿沒有過什麽大接觸,但她認為自個兒兒子看人的目光不會錯,也覺得這事怎麽看怎麽都是秦秀鈺一手策劃,皇後故意鬧大,皇帝蓄意找茬,說話也比較傾向於各方麵:


    “皇上,寶親王妃與五皇子妃的為人、恩怨您最清楚不過,近來五皇子妃因備受邪毒之苦,後五皇子又娶側妃之事,脾氣暴躁,福壽宮天天是人仰馬翻,


    就連不是宮殿的宮女太監,都因為得寵著這皇滴孫受了牽連,若說惹了某些宮婢太監不快,想要暗地裏整治整治五皇子妃,利用了寶親王妃送來的禮物製造事端也有可能不是嗎?若單憑這份禮物是寶親王妃送的,就斷定寶親王妃是犯人也太輕率了。”


    “香妃妹妹,這怎麽是輕率了呢?”皇後見他們所有人都站在顧綾蘿那邊,也是氣得肺都要炸成薯條了,嗤笑著道:“就是清楚顧綾蘿與秀鈺的恩怨,我們才會鎖定顧綾蘿是犯人,說不定她就是料到大家都會這麽想,所以才會故意為之。”


    “那按照皇後姐姐說的,寶親王妃若然真想傷害五皇子妃,為何要下墮胎的慢性藥,而不選擇直接斃命的烈性藥呢?既然都是要招惹殺身之禍的,這樣不是更省事,更解仇嗎?


    光憑她們的恩怨而下定論,鎖定寶親王妃就是犯人,於情於理這也說不過去。”香妃素來和皇後說不上幾句好話,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明爭暗鬥,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還是皇後姐姐斷定寶親王妃就是蠢鈍如豬,傻乎乎地下藥之後,還老神在在地待寶親王府裏等著被抓?”


    皇後被香妃反駁得啞口無言,臉色從黑到深黑,再到更黑的皇上,看著這些一個個幫著顧綾蘿的皇子妃子,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沉吟道:


    “香妃說得沒錯,朕也是如此想的,此次不過是想試試寶親王妃而已,起來吧!”揮手赦免後,又道:“究竟是誰蓄意毒害皇族滴孫,故意陷害寶親王妃,這事朕就交由剛兒你來處理,限你七天內調查清楚,還嫡孫公道,還寶親王妃清白。”


    “兒臣領命——”端木剛眸低流轉過一抹複雜的光華,低頭唇邊揚起爽朗的弧度,躬身拱手道。


    事情以這種局麵拉下帷幕,是顧綾蘿不曾料想過的,她以為金漆四腳蛇定然要抓住這次機會,將她困於皇宮籠牢中了,沒想到……


    “皇嬸打算如何報答我們呢?”走在出宮的路上,端木帆淺笑著斜睨顧綾蘿。


    “大恩不言謝。”顧綾蘿雙手交叉插在寬大的袖中,微微低垂著眼眸,看著腳尖,似乎在想著什麽,唇角微抿,揚唇輕描淡寫地道。


    “皇嬸你這也太小氣了,不能以身相許作報答,好歹以金相贈作慰問啊!”端木帆似是而非地輕歎一聲。


    “皇嬸,你是不是在想是誰想要栽贓嫁禍給你?”端木恒看著顧綾蘿微微低垂的側臉,眼眸點點幽深點點光亮,試探地問道,“或許是和早上禦林軍的搜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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