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蘇暮秋抽回自己的手,雙目平視前方,如夜的眸中似廣納天地卻又似空無一物,“如果王爺能如皇上所願,那麽暮秋自然也會如王爺所願(血色鳳冠57章)。”


    朱清淵似未料到她會和他談條件,神色微滯,複而卻是意味不明的挑了眉梢,低低一笑。是他忘了,如今眼前人早已不是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蘇暮秋了,一如他當初和她玩問答遊戲時一樣,隻是如今掌握主動的人換成了她。


    蘇暮秋兀自向前走去,是以沒能看見身後朱清淵鷹目下的光芒,在這出狩獵遊戲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那廂蘇澤聽見身後腳步聲漸近,卻依舊是穩如鬆木,一動不動,而蘇暮秋走至他身後三步之外,卻也是停了下來,分明還隻是看到了他的背影,便已經叫她有些望而卻步了,尤其是如今知道是她害得蘇澤沒了老婆,蘇暮秋心裏就有些怯怯的,但終是自我催眠把這事推給以前的蘇暮秋去了。


    蘇暮秋深吸了一口氣,複又提步走上前去,對著蘇澤低了低頭算是見禮,那廂蘇澤卻依舊隻是冷眉肅然,連垂眸看她一眼也不曾,緊抿的唇線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蘇暮秋也猜到他會是此態度,可相較於那個心口不一的朱清淵,她倒是覺得和冷血無情的蘇澤相處更輕鬆些,至少不必委屈自己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模樣,可以卸下心防稍微休息一會。


    卻是沉默須臾,蘇暮秋遲疑語道,“你記恨我的原因青竹已經同我說了。”


    “……”蘇澤沉默,隻餘光掃了一眼那廂束手而立的青竹,揣摩著蘇暮秋都知道了些什麽。


    “雖然我已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要向你道歉的,害得你沒能成親,的確是我對不住你。”


    “……”蘇澤斂眸視向眼前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情,蘇澤微抿的唇線有些輕顫,卻終是一言不發。


    “可蘇家受先皇所托輔佐今上,這一點切不可忘。”蘇暮秋微垂了眸,“至於你的婚事,等皇上的事情解決後,定會為你選門更好的親事,若是你當真那般喜歡之前的那個,也並非就不能成親,你若真心愛她,又何必在意那一道傷疤?”


    蘇澤清冷的唇角終是一聲沉語,“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蘇暮秋瞳孔微緊,卻是輕蹙了眉頭,“你我到底是兄妹一場,就算再多的過錯,難道就不能看在這份血緣上淡忘嗎?莫不是要一生都這樣?”


    “……”


    “我已經認錯了,也願意去彌補,再說,當初我也落水受了驚嚇,就不能算作扯平了麽?”蘇暮秋故作輕鬆語著,實則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強詞奪理,可她想化解和蘇澤這份尷尬的心情,是千真萬確的。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從沒當你是我妹妹,所以你別期著我會因為所謂血緣就放過你,你欠我的,我終有一日會討回來,而你也不用不著費心彌補,隻管等著我來找你就是。”蘇澤冷淡的神情下不帶一絲情緒,聲音不輕不重,沒有警告沒有威脅,隻是淡淡的陳述罷了。


    蘇暮秋垂眸苦笑,心裏對這個不近人情的兄長又氣又無奈。


    而朱景彥到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蘇澤與蘇暮秋相鄰而立,卻連看對方一眼都不曾,默不作聲。而不遠處朱清淵不知從哪折了一滿枝木槿把玩,時不時往那沉如死寂的兄妹二人探去一眼。


    那廂何菱是第一個看見朱景彥的,不著痕跡的輕輕推了推蘇暮秋,蘇暮秋抬眼看去,明黃龍袍下,朱景彥帶著清淺笑意視向她,陽光好似在他身上朦了一層暖霧,看得人心如春芽複蘇微微發癢,又似輕風拂麵漣漪點點,蘇暮秋回之一笑,輕柔似風,和煦如春。


    蘇暮秋盈步上前,走至朱景彥身側,“陳禦女搬去了知語軒,臣妾覺得嘈雜,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會碰上王爺和蘇侍郎。”


    朱景彥淺笑停步,“朕知道。”所以她不必急於撇清關係。


    蘇暮秋心弦微見鬆緩,笑意微嗟,“後宮不可幹政,臣妾便先告退了。”


    朱景彥沒有立即應聲,隻將她拉至自己身前,抬手扶了扶她鬢上微斜的步搖,低下頭,在她耳邊微不可聞的一句輕語,“晚上去那兒等朕。”


    唇風微暖,吹得蘇暮秋一陣酥麻,卻是臉上些許緋紅,低垂的長睫微不可見的輕顫,朱景彥見狀亦是一笑,蘇暮秋則是有些窘迫的欠了欠身便離開了。


    等走出一段路程,蘇暮秋平複好被朱景彥撩撥的心緒,柳眉間微淺的些許黯然,朱景彥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如夢如幻,好到讓她心神不安,她甚至覺得以前兩人間隻有利用的那段日子,更叫她輕鬆自然。


    何菱聽得蘇暮秋輕微的歎息,促狹一笑,“皇上適才和小主說了什麽?奴婢看小主整個神色都不一樣了。”


    蘇暮秋想起適才那一語,眸色微起漣漪,卻隻一瞬便強自平複下去,“沒什麽。”


    但就算蘇暮秋不說,何菱也能猜出個大概,可青竹便不同了,打從適才蘇暮秋和蘇澤敘話開始,她心裏便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咬,而好不容易等到蘇暮秋走了,這廂又看見何菱與蘇暮秋那似有隱情的笑容,這種被看做外人的感覺讓青竹很是不舒服,但又無從說起,隻能是微蹙眉頭垂眸不悅罷了。


    夜,蘇暮秋與何菱又出了知語軒,青竹照舊被留下來看管,可她卻並未照蘇暮秋的意思緊盯著側屋那人,而是尾隨蘇暮秋出了門。


    但正因她跟得緊,所以沒多會子便叫蘇暮秋發現了,蘇暮秋帶著些許不悅的語氣遣回了她,複而又繞了道往曲徑去了。那廂青竹被蘇暮秋斥責回知語軒,卻在路上碰見了陳禦女的一個小宮婢,但那時青竹心情不佳,是以無心去留意那小宮婢微見慌張的神色,而那小宮婢則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便倉皇的回了知語軒複命。


    當晚,蘇暮秋得知了兩件事,一事蘇澤同意擔任考官選賢舉才,二是朱清淵默許了回擊北戍一事,隻是對北戍是否一定會秋掠保持懷疑態度。


    至此,朱景彥計劃的第一步算是順利開展了,蘇暮秋得知後也安心不少。而其後,幾乎每隔上幾天,蘇暮秋夜裏便會出一次門,青竹負氣的不再跟著,隻嚴守著知語軒的門,任誰也不能隨意出入。血色鳳冠妙筆閣


    卻是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小半月,彼時,蘇暮秋正在屋中和那一堆書冊文字作鬥爭時,宮人玲花匆匆進屋,臉色慌張,“小主,玉寶林小產了。”


    蘇暮秋提筆的手一抖,雪白的宣紙上便留下一道長長的墨痕,滯神一瞬,蘇暮秋方微惑語道,“還不曾聽說她有喜,怎麽就直接小產了?”


    “聽說還未到三月,今個玉寶林用完膳便見血了,起先以為是月信,但因失血太多,玉寶林又喊著腹痛得緊,這才傳了太醫,一聽太醫說是小產,玉寶林一口氣沒喘過來,竟是暈過去了。”


    蘇暮秋臉色微沉,未足三月胎氣不穩,若是其自個不注意,流產也並非罕見,可這到底是宮裏第一個有關子嗣的事,又偏偏發生在朱景彥迫切需要清靜的時候,蘇暮秋微擰眉頭,“皇上知道了嗎?”


    “出雲閣離崇德殿最近,約莫皇上都已經到出雲閣了。”玲花若見的有些焦急,“小主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蘇暮秋微覺得幾分不安,卻是當下便提步出門,剛行至院中,便見得陳禦女和瑤環也從屋內走出,見得蘇暮秋行色匆匆,陳禦女也若見的幾分緊張,“姐姐也聽說了?”


    蘇暮秋無心與她寒暄隻輕應了一聲,陳禦女亦是跟在蘇暮秋身後,疾步往出雲閣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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