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蘇暮秋遲疑蹙眉,朱清淵卻隻是明朗淺笑,向她伸出手來,蘇暮秋微見抿唇,將絹帕遞上前去,那水池不寬,兩人同時伸手,便剛好可以夠得上(血色鳳冠91章)。


    朱清淵拿過手絹,一麵擦拭著掌心,一麵微眯了笑眼,聲音清淺,“廢太子一說,其實早在先皇駕崩前本王就已經得了消息,且本王還收到了母後急召,隻是本王趕入宮時,一切都已經遲了。”所以仁聖太後是不可能殉情自殺的。


    仁聖太後不是自殺,也不是朱景彥所害,那到底是誰,有膽量去傷害當時的一國之母,又是出於何種目的,非要置仁聖太後於死地不可?這才是朱清淵想知道的信息。


    蘇暮秋聞聲愕然,先帝隻有兩個兒子,既然要廢朱清淵的太子位,自然是要立朱景彥為儲,如果仁聖太後知道先帝要廢太子,不可能坐以待斃,而之所以命以前的蘇暮秋去殺害慈聖太後,約莫也是因了此事,且仁聖太後真正想害的應該是朱景彥,但當時朱景彥卻並未和慈聖太後在一起,如果是偶然,那朱景彥未免運氣太好,可如果是有人故意帶走了朱景彥,那為何沒有連慈聖太後一同救去?


    蘇暮秋百思不得其解,最讓她不解的,是當初的蘇暮秋作為一介深閨女子,如何竟有膽量孤身前去放火燒死皇帝後妃?而更為離奇的是,那個明知要被燒死的後妃,不僅沒有掙紮,反而將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了眼前要奪她性命之人。


    不可否認,蘇暮秋其實是想為自己平反,她希望從朱清淵身上知道那離奇的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慈聖太後究竟是不是蘇暮秋害死的。


    見得蘇暮秋擰眉沉思,朱清淵便隻是將用後的絹帕收在袖中,對著來人微微彎身,“臣參見皇上。”


    蘇暮秋被這一聲喚回神來,轉過身去,便見得朱景彥已走至自己身後不到三步之距,鷹目深邃,眉梢微沉。待目及他身後跟著的蘇澤時,蘇暮秋微有淺笑。


    那廂朱景彥於院門口,見得池邊蘇暮秋將繡帕遞給朱清淵之景,走近時,蘇暮秋依舊是緊低著頭,似很是羞斂,待得朱清淵禮身,她應聲轉頭,卻隻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複而對著他身後的人露出笑顏。


    朱景彥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混雜在一起,偏偏眼前兩個人一個是睿王,一個是蘇家獨女,他哪個都還動不得。


    院口,何菱急得直跺腳,原本看著蘇暮秋和睿王之間還隔著水池,便未曾多想,可誰知皇帝說來就來了,還不準她出聲。她分明見得睿王看到了皇帝,卻不想還是做出了那引人非議的舉動。


    而蘇澤對上蘇暮秋的輕微笑眼,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隻是淩冽的目光掃了一眼對岸那謔笑著的睿王,眸色若見的又冷了幾分。


    蘇暮秋轉過身對著朱景彥盈盈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朱景彥不溫不火的應了一聲,“平身吧。”


    蘇暮秋複而起身,卻依舊忍不住看向他身後的蘇澤,此間蘇澤一襲素黑鐵甲,如墨烏發由一根青黑發帶束起,沒了富家子弟的玉冠修飾,可那不怒而威的氣勢好似渾然天成,叫人移不開眼去。


    但蘇暮秋隻是多看了一眼,複而收回眸來,淺笑看向朱景彥,“聽說睿王邀了皇上到後院歇息,臣妾也許久未見皇上了,所以便一早前來候著,還望皇上勿怪。”以她之智,自是不難想出適才朱清淵索要絹帕的目的,可她當時雖然下意識的想到了或許是做給某人看的,但她還是伸出了手,不可否認,她試圖確認些什麽。


    可朱景彥隻是淺淡笑著,“朕原本也想叫你出來走走,但想著你顛簸了這些日子也該好好歇息便未命人傳你,既然你來了,那便陪朕一同坐會兒吧。”


    一語輕描淡寫,蘇暮秋心下涼透,麵上卻笑得愈發燦爛,“臣妾遵旨。”果然,他對她毫無情愛,否則怎會一絲惱怒也無?可笑她妄自小女子了一回,竟期著他會做出那幼稚的吃醋舉動。


    蘇澤跟在其後,於旁看著蘇暮秋的一顰一笑,緊抿了唇線,默不作聲,那墨黑的雙眸,如夜月朦朧,帶著微微寒涼。


    四人入亭坐定,桌上早已由朱清淵備好了茶點,整好四人份,不多不少。


    但蘇暮秋和蘇澤並未坐至石凳,而是心照不宣的選擇退坐於亭欄旁,那廂朱清淵和朱景彥相對而坐,笑得肆意,“蘇將軍怎麽沒去城外訓練將士?”


    蘇澤微斂眸色,卻是抿唇未應,朱景彥回之淺笑,“蘇將軍為了突擊攻城訓練一萬精銳,朕念其辛苦,所以特地留他在郡守府歇息一宿。”


    “突擊?”朱清淵若見挑眉,“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朱景彥劍眉微肅,“日前,北戍軍多次南下襲掠,但其並未選擇工事完備的縣城,而是帶兵襲擊疆城附近的村鎮農家,所到之處無一活口,其殘忍暴戾違背天理人常,朕已是忍無可忍。”


    “皇上確定是北戍軍所為?兩軍交戰牽連甚廣,萬一此事乃是盤踞在疆城外的山匪所為,開戰可就荒唐了。”朱清淵舉杯輕嗟,語氣很是雲淡風輕。


    朱景彥劍眉薄怒輕掩,隻是嗬笑一聲,“普通山匪如何能在一夜之間,吞掉我靖安五百軍士?”


    朱清淵但笑不語,便聽得朱景彥繼續道,“蘇將軍屬意出兵反擊,而陳監軍則以朕未至為由不準出兵,還私自將軍士分散派遣至各村鎮駐守。”


    朱景彥神色愈發沉凝,“因其分散兵力,致使各駐守營兵被各個擊破,這仗還未打,我靖安就已傷亡數千軍士。”最新章節^-^妙*筆閣


    “陳監軍此舉也是顧全大局,畢竟事關兩國萬千百姓,慎重些也無可厚非,何況派兵駐守,也是為了保護當地百姓安危,至於傷亡,隻能說明我靖安軍力不敵罷了。”


    “嗬,那依皇兄此意,陳監軍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朱清淵隻是挑眉,不置可否。


    朱景彥不怒反笑,“陳監軍乃是兵部舉薦,朕以為他當真有那行軍謀略才給予重任,但從此事看來,他似乎擔不起這監軍之職。”說白了,朱景彥這是要借機削弱朱清淵在軍中的人手。


    朱清淵若見一笑,“監軍一職,本就是行軍之中代皇上聖諭而為,如今皇上禦駕親征,這監軍不設也罷。”就算要貶黜他的人,也別想加上皇帝自己的人。


    三言兩語之間,二人打得平手,但朱景彥早就知道朱清淵沒那麽好對付,也並未期著能一招製勝,便將此事擱置不提,朱景彥笑意淺淡,道,“如今北戍以突襲為主隨機多變,我靖安設防也處處受限,故而,蘇將軍提議主動出擊,攻打北戍,以此迫使北戍集中兵力,不可再襲擾邊城百姓。”


    “皇上可想好了?雖說北戍軍一早便有異動,可如今各村各鎮皆是夜半受襲,敵人究竟是北戍還是山匪也無人能證,萬一北戍來個抵死不認,便會說是靖安率先挑起戰事,置黎明百姓於水火之中,這罪名,可不好擔。”朱清淵笑意雖斂,可眉宇間依舊是輕鬆閑適,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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