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這間武館可是家父生前窮盡畢生心血打造的武館。”青年嘴裏含著笑,虛引了一下,讓滄歌和寧若泉先進門。


    武館內像是一個比較大的民宅,正門進去就是一個可以容納幾十人一同練武的演武場。可能是沒落了的緣故,隻有幾個中年的漢子在練習著打樁,見到有人進來,還是跟著老館主那個不孝子一起進來的,個個都歎了一口氣。


    這幾天都來了好幾個主顧了,這個不孝子一心想把武館賣個好價錢,所以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賣出去。


    這個不孝子一定是看到眼前這兩個主顧衣著矜貴,又一門心思想要把武館高價賣出去了。


    哎,武館要是賣出去,指不定糟成什麽樣呢。


    “這個演武場滿大的,不過我覺得還能再擴建一下,這樣就能容納更多人。”滄歌自然看出了武館裏那些人眼中的敵意和無奈,卻可以看出來這群人在武館沒落的時候,依舊選擇留下來,足矣看出這些人骨子裏都忠誠念舊的人。


    滄歌心裏已經默默開始盤算著,買下武館之後,如何留下這些武館從前的弟子成為自己的人。


    “是是是,如果你買下這件武館,想怎麽改建,還不是全由得公子你?”青年笑得一臉諂媚,一副大黃狗看到骨頭的尊容。


    對於這樣的嘴臉,一旁的寧若泉可是煩透了,在武館裏一刻都不想呆了。心裏暗罵著趨炎附勢,嘴上終於忍不住發問了:“公、公子,你怎麽突然會想到要買一間武館呢?”


    而且還是一個沒落的武館,天籟公主堂堂一國的公主,九龍國的九王妃,要什麽沒有,卻偏偏要開武館。


    參和這些“不入流”的營生。


    “若泉,你與其問我,不如問問這個少館主,老館主生前為什麽要開一家武館。”滄歌不喜歡也不討厭這種類型的人,她在前世見到的人裏,也不少是這樣的。青年雖然是個敗家子,卻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是從前的她,終日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比起他,更是不如。


    “哈哈,我爹活著的時候總說,開武館是為了除暴安良,強身健體。我覺得他老人家說的一點都沒錯,從小我跟著我爹習武,身體一直就很好……客官,隨我去看看武館的後院吧,後院還有幾處宅子,以後武館裏人多了,還可以安排住宿。[]”看完了前院的演武場,青年又迫不及待的想帶滄歌去看後院,生怕這個大主顧一不留神就會跑了。


    “不用了,這個武館我很喜歡,你開個價吧,隻要價格合理,我就一定會買下來。”


    滄歌出門前的打算是先買一個大點的宅子,然後慢慢的召集人手養在宅中,不過這樣做開銷極大,又容易開罪朝廷,確實不好。所以在古代建立傭兵團的想法,滄歌也隻是隨便設想一下。


    直到在茶攤聽到有個“敗家子”要賣祖傳的武館,滄歌心中才有了傭兵團的雛形和藍圖。隻要慢慢的壯大自己的勢力,再想辦法解了體內的生死蠱,到時候就根本不用怕麵具男的淩天教了。


    “八千兩,就是少一個子,我都不會賣,這個武館可是我爹生前的心血啊!”青年一聽開價,馬上裝的忍痛割愛的樣子。


    演武場裏的人,紛紛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心裏都在暗罵,你爹養了你真是算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一生的心血,被這個不孝子八千兩就給賣了。


    這個價格對於一個沒落的武館來說,卻是已經是捅破天的價格,但是對於滄歌來說卻是意義重大,當即就點頭,“那付給你銀票,你馬上把契約簽了,然後再把武館的房契和地契給我,這樁買賣就算完了。”


    青年見滄歌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馬上就後悔自己沒有報高一點,不過既然話已經出口,就隻能以八千兩的價格把武館給賣了。


    賣完了武館,青年心情大好,看到演武場的幾個武館弟子還不肯走,便嚷嚷著下逐客令:“老東西,怎麽還賴在這裏不走?都走走走走……”


    他們都是武館裏的老人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少東家這樣的驅趕,都忍不住心寒。


    這時,就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看,該走的人是你吧!”


    青年愣了一下,拿著八千兩銀票的手也不自覺抖了一下,“你說什麽?”


    “你難道忘了嗎?這個武館子我已經買下來了,從此以後和你一個銅板關係都沒有。武館裏的老人如果喜歡,便可隨意留下,每月還可領十五兩的月俸祿。”滄歌冷然一笑,一雙如同寒冰的眸子盯著青年,“怎麽,還不走?難道想讓我親自出手送你走?”


    等到走的那一刻,青年才突然感覺自己對這個宅子有那麽深的感情,竟一時挪不開步伐。


    滄歌性格就是這樣,幹脆果斷,見青年還沒走,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修長的玉腿一抬,就踹飛出去。


    似是沒有用多大力道,卻把青年的身體狠狠的摔在地上,痛的他直齜牙,渾身上下感覺都被一股寒氣裹著,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如果,如果,新東家願意收留我們,我們都願意留在武館!”這幾個武館的老弟子睕了一眼地上的青年,都覺得大為痛快。


    而且這個新東家實力非凡,習武之人哪個不願追隨強者呢?


    滄歌給這幾個人一人預支了一個月的俸祿,交代他們好好照顧武館,便帶著寧若泉趕回王府。


    此刻,天色漸晚,也不知她著出府一天,夏侯風漠醒來不見自己,又會鬧出怎樣的事情。


    華天寧的身子斜靠在王府門口的柱子上,見滄歌回府,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九王妃出府一天,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跑了呢。”


    眼前這個男子,滄歌並沒有什麽印象,可他在王府門口候著,分明就是來堵她的。


    “本宮是出府了一天,可是你們九龍國好像沒有哪一條國法規定,嫁給了王爺就不能出府吧?”


    同樣冷漠的回敬了華天寧一句,更將他視若無物的,徑直就入了府。


    華天寧輕功極好,身子一躍,就堵在滄歌麵前,冰山一樣的臉上五官雖然很好看,深邃的眸子仿佛一下就看穿了滄歌的靈魂。


    “早晨,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蜀錦鞋,怎麽沒穿呢?”他蔑然看著她,仿佛看到世間上極為肮髒的東西一樣。


    “本宮當是誰呢,原來你就是給本宮小鞋穿的華天寧,華大夫!”


    眼前這個男子正是那個故意給她小鞋穿的人,早晨那雙蜀錦鞋正是他在暗示她的身份不配穿這樣名貴的鞋子。滄歌目光一凜,帶著絲絲的寒氣。


    登時,又是一個側踢飛出,他閃身一躲,手中的玉簫徒然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冷然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你也知道給天籟公主準備的鞋,你穿的小了吧?真正的天籟公主在迎嫁途中就已經死了,而你,我猜隻是火雲城裏的一個奴隸吧。”


    說罷,寬大的手掌用力的往滄歌的胳膊上一抓,滄歌反應極快,猛然間倒退了一下,躲過華天寧這一抓,眼中泛出了淩厲的殺意。


    他居然清楚的知道奴隸烙印的位置!


    他絕對不是會隻是府裏一個小小的遊醫那麽簡單。


    他究竟是誰?


    “真正的天籟公主更不會武功,而你武功高強,輕功更與我不相上下。你來到九王爺身邊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華天寧再次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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