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樓上的染月並不是很精通於箭術,隻是記憶中有滄歌練習打靶的經驗,就堂而皇之的借來用用,雖然剛剛上手有些生疏,不過第一箭還是穩穩的射在蘋果之上。


    台上就剩下五個人,雪傲風算一個,張全算一個,剩下的幾個神情嚴肅凝然,也不像是普通百姓。


    染月在木樓之上,麵色淡然,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射箭,“嗖嗖”的就是連發幾箭。


    這幾箭試試連發,又是在不假思索之下射出的,頓時就失了準頭迎麵的一箭差點把雪傲風射死了。


    雪傲風心頭一涼,連忙倒退幾步,抓著蘋果的那隻手變幻位置,生生將三支隻射偏了的箭接下來。


    張全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前麵兩箭堪堪躲過,卻躲不過染月射偏的第三箭。


    肩胛骨直接中了一箭,那箭矢射出來的力道又極重,直接把張全連人帶箭的釘在地上。


    夏侯風漠早就聽說滄歌曾經在城牆之上,在城下戰亂一片的情況下將亂黨洛銘射死,那個難度自是現在的幾倍。


    按理說,以滄歌的水準,在木樓之上射箭,萬沒有射偏的道理。


    目光掃了一下木樓之上的染月,染月神情依舊冷冰,看到夏侯風漠狐疑的目光,那起箭矢的手不禁抖了。


    她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她擁有了滄歌的全部記憶,卻依舊射不準!


    萬一傷了她的漠,就追悔莫及了……


    到底誰能告訴她,該怎麽辦?


    跳上比試台,夏侯風漠將插入張全肩胛骨的箭矢拔了出來,又點了他幾處止血的穴位,讓其他手下將張全帶去養傷。


    臉色卻是鐵青的立在原地,他的小滄歌今天有些反常呢。


    圍觀的人都膽寒了,堂堂相國千金箭術不佳,怎麽還搞這麽危險的比試啊?


    正是想著,小廝敲著銅鑼,又發話了:“還有沒有人上來參加第一輪的比試。”


    闞流觴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這次要玩命一搏,才能取得到這個箭術不行,又非要別人硬接她射出去箭矢的女人。


    闞流觴腳下輕功一躍,就上了高台,和麵帶不羈笑容的雪傲風對視,那日被他廢了一隻手臂的仇還沒報呢。


    今天他將天啟國的高手都帶來了,比試一結束,就讓雪傲風好看。


    紫星辰和鳳天宸也都是目光一眯,齊齊跳上台,他們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便木樓上的少女射偏了,他們也有辦法可以用手中的蘋果接住射出來的箭。


    其他圍觀的人可就沒有那麽大膽了,看著台上的那一絲血漬,就覺得膽寒。眼下,就更沒人敢上去送死了。


    除了第一關通過的人,台上就隻占了夏侯風漠,鳳天宸,紫星辰和闞流觴四人,四人人手一隻紅彤彤的蘋果頂在頭上。


    染月將箭矢瞄準一臉愁眉不展的夏侯風漠,手指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身後就傳來了夏侯風湛詭異的笑聲,“小東西,快拉開弓,射死他。”


    驚慌的回頭,發現夏侯風湛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染月驚了一身的虛汗,低聲道:“主人,染月射的不準,殺不死夏侯風漠。”


    “你不是射的不準,你是不忍心射死他。”夏侯風湛曖昧的在染月耳邊呢喃著,手已經從染月的身後握上了弓箭,正手把手的幫染月拉動弓弦,“就讓我今天好好教你,怎麽用弓箭殺人吧。”


    染月看著夏侯風漠漠然直視的目光,用力將弓箭挪到別的位置,嗖的一聲弓弦拉動的聲音,箭矢射向了紫星辰。


    身子一個回旋,紫星辰穩穩的就用蘋果接住了箭矢。


    台上幾個人齊齊的看著染月站的位置,這一箭射的也太偏了吧,射不中蘋果也就算了,還差點從紫星辰的頭頂掠過,射到台下圍觀人群中呢。


    真的好險!


    台下之人全都捏了一把汗,要不是紫星辰功夫好接住這一箭,也不知道台下誰要倒黴中箭。


    那些準備參加比試,卻沒有上來的人,皆是慶幸自己沒有腦袋一熱為了一個箭術其爛無比的南宮若泉,逞一時熱血之勇,將命搭在這裏。


    染月身後站著夏侯風湛,讓台上的夏侯風漠睜目欲裂。


    暴怒之下,眼中布滿了血腥的紅絲,這個夏侯風湛又來玄月國做什麽?


    難道他對小滄歌還不死的心?!!


    “你讓他不許上來,否則,我就說出你的身份。”夏侯風湛嬉笑著威脅著染月,嘴角魅惑的勾起。


    隨是笑著,可是看到染月眼中閃過的驚恐,夏侯風湛就覺得莫名的失落。


    他的小東西,和他在一起那麽久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和夏侯風漠的一夜魚水之歡,他的心徹底碎了!


    他絕對不會讓夏侯風漠好過的。


    染月最害怕的就是夏侯風漠發現她並不是滄歌,心下一狠,用力喊道:“漠,不要上來,比試還沒有結束呢。等我射出三箭,才算通關,不然就等於棄權。”


    聽到棄權兩個字,夏侯風漠微微一愣,他的小滄歌今天真的不同呢。


    平日裏的霸道冷漠不見了,眼中閃的是的驚慌和荒涼,還讓他不要上去救她。若是平日裏,早就冷冷的一刀宰了夏侯風湛。


    莫非夏侯風湛用了什麽特殊的方式將她劫持了?


    冷然而站,夏侯風漠目光如刀的睨著夏侯風湛,如果夏侯風湛在木樓上有什麽輕舉妄動,那就別怪他提前將夏侯風湛送閻羅殿。


    冷冷的聲音落下,“好,本王不上去,但是你要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染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淡淡的說道:“漠,你放心,夏侯風湛這點水平傷不著我。”


    手中的弓弦拉滿,這一次弓箭被夏侯風湛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不允許染月有著半分的偏移。


    他要小東西親手殺死夏侯風漠,從此以後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染月這副身體,被滄歌用現代訓練傭兵的方式鍛煉過,力大無窮,反應敏捷,染月生生的就將弓箭從夏侯風湛的手中,偏移了角度,瞄準闞流觴。


    她絕對不能讓她的漠有事。


    夏侯風湛淡淡笑著,將食指摁到了染月的脈搏上,憂愁道:“怎麽辦呢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麽辦?竟然摸到了喜脈呢。”


    染月嘴角狠狠的一抽,怎麽可能就睡一個晚上就有了孩子了?


    難道是夏侯風湛在故意都玩弄自己?


    夏侯風湛最終目的其實就是要殺死夏侯風漠,這麽無聊的理由她自是不信的,手中的弓弦已經拉滿朝著闞流觴連射三箭。


    這三箭還算準,全都射在了闞流觴手中的蘋果之上。


    闞流觴驚訝的看著手中的蘋果,心中想著,難道是木樓上的相國千金對自己有意思?


    居然格外的手下留情啊。


    夏侯風湛見到染月無論如何都不肯拿箭對準夏侯風漠,眼中閃過一絲邪佞的狡黠,笑問道:“你的孩子,和夏侯風漠,你會選哪一個?”


    他太了解小東西了,他的小東西為了在角鬥場那種殘酷的地方,自私慣了。


    怎麽會像滄歌一樣,為了救夏侯風漠放棄生命,還有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生命?


    他隻需要等著看好戲。


    看染月怎麽在心狠之下殺了夏侯風漠。


    這個問題來的徹底突兀,染月一下子就僵立在木樓之上,目光複雜的看著那個眉宇間一片憤怒的心疼的男子。


    他有多愛滄歌,不用問都知道。


    可是他根本就不愛她染月……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子,將自己的孩子害死,這種事情她染月不做。


    再是不舍,也要講夏侯風漠殺了!


    目光一冷,染月的就將弓箭拉滿,五隻箭矢在弓弦上,隻要她一鬆手,箭矢就會射出去。


    可是腦中卻是一片痛楚,腦中傳來清冷的笑聲:“染月,你玩夠了嗎?玩夠了,就乖乖回去吧,我的男人我自己來守護,你這麽無能,我看的都著急了。”


    額頭上汗液下來,染月清楚的感覺到,體內另一個靈魂拚死在反擊,她好像就是在她的身體深處默默的觀察著。


    直到這一刻,才選擇了冷然占領身體。


    猝不及防,意識就慢慢的消散,感覺靈魂墮入了無邊的黑暗。


    木樓上的少女,舔了舔幹枯的唇,手中的弓箭對準夏侯風湛,淡笑道:“怎麽辦呢?你千辛萬苦的喚醒染月,無非就是要幫染月占領這個身體。卻想不到我並沒有死,還活在這副身體裏。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染月在夏侯風漠麵前演戲,看了這麽多天戲,果然沒白等,你又乖乖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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