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你愛不愛我?”


    這個問題,五年前就藏在心底,害怕聽到拒絕的答案,他一直隱忍。可是忍得越來越辛苦。越忍著,胸腔某個地方總是想破體而出,他忍得心都疼了。


    男人翻身而上,將裴悠壓在身下,雖然他看不清女人的臉,但是,他知道她就在身邊。


    黑暗中,男人如寶石一般的眸子熠熠生光,潭底的執著將人深深地吸附進去。


    這樣的親密,裴悠心跳加速,她的手使了些力地抓住男人的臂膀。


    她愛他,當然愛他!


    “我……”


    像以前一樣,他還是不敢聽到她的答案,男人一吻阻止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裴悠如鼓的心跳以及身體不斷的升溫,已經讓她做不了反應,她閉上眼,回應起男人的吻,手觸上男人的後背。


    此刻,他們屬於彼此,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付給對方。


    耳畔,是男人微喘的呼吸,裴悠側臉看他,除了滿足與甜蜜,已經做不了反應,暫時的休息後,新一輪的激烈又開始,她把自己交給他,聽從他的主導。


    少雋,這樣,你能不能感覺得到我對你的愛?


    天快要亮的時候,兩個人都非常的困倦,熟熟地睡著了。


    再一睜眼,裴悠隻有一個感覺,除了累還是累,從來沒像昨夜那麽瘋狂過,她放縱著自己,大膽地配合著他,這會兒想起來都是麵紅心跳的。


    “醒了?”


    男人大臂一展,將她撈進懷裏,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細長白皙的勃頸上。


    “嗯。”


    裴悠動了一下,感覺他的某個部位又有蘇醒的痕跡,當下就有點不淡定了。


    “別動。”男人性感的聲音此刻有些暗啞。


    “我……你別再……”她很累了,真的經不住他的再次折騰。


    男人唇角淺笑。


    “昨夜被你榨得汁水淋盡,現在哪裏還有給你的?”


    話落,裴悠背脊一僵,臉噌得就紅了,跟個煮熟的蝦子一樣。


    “我……”裴悠準備起身,離開被子,才發現自己什麽也沒穿,又稱了男人心的投入他的懷抱。


    男人眼角彎彎,身子因為笑都有了小小地戰栗。


    “又不是沒看過,你身體的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沒摸過……”


    裴悠臉紅的可以滴血,她翻過身子,去打男人,粉拳被男人的大掌一手包住。


    “裴悠……”


    她靜靜望向他潭底,那裏麵有個自己。


    “嗯?”


    男人噗嗤一笑。


    “該起床了,今天帶你們出去玩玩,是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帶我去的遊樂場,我帶著他,看看,能不能幫助他的記憶。”


    爺爺能不能恢複記憶,對於顧少雋來說也是個矛盾的事情,他希望爺爺能夠記得他,記得他是他的孫子,又希望爺爺想不起來,因為當年他媽媽造下的孽,如果爺爺記起來,一定會很恨他的媽媽,自己必定也不會快樂的。


    像這樣,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跟著想想追逐打鬧,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何嚐又不是一種快樂。


    “爺爺,想想,先別跑了,過來喝點水。”已經追鬧著好一陣子了,裴悠喊他們兩過來喝水。


    “爺爺,你看看,這個,我小時候你帶我來玩過的,你不肯玩,我非要拉著你陪著,後來,你陪我玩了,當時還吐了的,爺爺,這個,是好吃的,那時候我一次性吃了十串……”


    “怎麽樣,好不好吃?”男人眼睛裏含著些期待,看著爺爺將東西吃下去。


    “好吃呀,真好吃……”爺爺臉上笑開了花,臉上的皺紋排著慈祥的弧度。


    “那麽,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好吃呀,好吃呀……”


    裴悠看著男人的失望,握住他的手。


    “慢慢來,總會想起來的。”


    顧少雋點點頭,又帶了他去了些別的地方,似乎都沒有什麽記憶。


    爺爺跟想想又在一起追趕著玩鬧,顧少雋跟裴悠坐在一旁看著。


    裴悠遞瓶水過來給他。


    “記憶這個東西可能要慢慢來的吧,不能強求,多給爺爺一些時間,他可能會慢慢想起來的。”


    “我也知道不能強求,罷了,其實如果爺爺想不起來也好,記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是不是要為我媽媽犯下的過錯去懺悔,記不起來,像現在這樣,他的心智跟個孩童一樣,也許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與快樂。隻要他過的快樂就好了,我還強求什麽呢?”


    “嗯,少雋,你想開了就好。”


    “啊……爺爺,媽媽,爸爸你們快過來,爺爺摔到了。”遠處,想想害怕的聲音傳過來。


    顧少雋與裴悠起身過去。


    “想想別哭,怎麽了?”


    想想小臉皺的跟個包子一樣,眼睛哭得紅紅的。


    “我跟爺爺在玩,爺爺在追我,然後我回頭一看,爺爺就摔到了,頭還碰到了石塊,媽媽,爺爺不會有事吧?”


    “爺爺,爺爺……”顧少雋不敢挪動他的位置,隻能蹲著身子喊他,一臉的焦急。相關人員過來,顧少雋讓他們去打急救電話。


    沒過一會兒,爺爺居然自己醒了。


    他的目光很渙散,從他們幾個人的身上掠過,又無神地看著天空,最後,視線慢慢移到顧少雋的臉上,眼裏有種驚喜。


    “爺爺,有沒有事?”


    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慢慢又慢慢渙散,而後昏了過去。


    醫生檢查說,沒有問題,隻要醒來就可以了。


    “少雋,爺爺等會兒就會醒來了,你不要擔心。”


    “嗯,我不會再強製爺爺去想起什麽了,他就這樣快樂地過好每一天,我現在就知足了,現在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別無所求。以前是我強求太多了。”


    床上,裴悠去看爺爺時,發現爺爺已經睜開了眼。


    “爺爺,你醒了?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爺爺轉過臉來,看著裴悠笑了笑,搖搖頭,又看向顧少雋。


    之後,爺爺與之前並無什麽差別,還是與想想在一起玩樂,而顧少雋再也沒提起讓爺爺恢複記憶的事情。


    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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