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怎麽知道的。”許毅愣住了。


    任老沒答,隻是皺眉道:“你是懷疑有內賊?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


    許毅遲疑了下,據實說道:“但是,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任老直接否決道:“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本不超過五個。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任老,你們肯定值得信任。”


    許毅很有經驗,耐心勸解道:“但是,如果你們在無意之中提到了這件事情。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了,心生歹念,幹脆鋌而走險,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肯定沒向什麽人提過這事,就連當時隨行的保安人員,也不清楚我把畫留在馮老弟的家裏了。”任老聞聲,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躊躇道:“另外,就是丁洋……對了丁洋呢。”


    “丁洋!”


    此時,旁邊聆聽的王觀,陡然有種看破迷霧,找到真相的觸動。這個時候,他馬上想到了昨天拍賣會上,丁洋與方明升會麵,低聲交流的情形。還有,昨晚酒宴上,方明升口中不虛此行的意外收獲。


    難怪,方明升在拍賣會上,隻買了李可染的牛畫和黃胄的驢圖,卻看不上其它的物品。或許,正是買了齊白石與張大千聯手反串的荷蓮蝦趣圖,才使得方明升的資金有些緊張,沒有拍下其它物品,甚至連文同的墨竹圖也爭不過別人。


    王觀浮想聯翩,苦於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任老不間斷的叫喚丁洋的名字,卻遲遲看不到他的身影,讓任老有些不耐,準備親自出去尋找。


    王觀見狀,連忙自告奮勇道:“任老,您坐著。我去找他。”


    說話之間,王觀快步走到外麵,四處觀看尋找起來。片刻之後,就在角落之中,由一人高的大盆栽遮擋住的隱秘地方,發現了丁洋的身影。


    這個時候,不知道丁洋正在和誰通話,小心翼翼的模樣。很讓人懷疑。


    見此情形,王觀心中一動,放輕了腳步,慢慢的接近。沒有想到,丁洋十分機警,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就抬頭看了過來。


    一瞬間,王觀分明看見了丁洋眼中閃過幾分慌亂。然後,他三兩句結束了通話。把手機屏幕鎖上,才皺眉道:“你找我有事?”


    “是任老找你。”王觀不動聲色道。


    “嗯。”


    丁洋冷淡點頭,直接越過王觀。向病房走去。


    “可疑,太可疑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觀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牙一咬,心一橫,立即打開了特殊能力。刹那間,丁洋身上的衣服,馬上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王觀。第一次使用特殊能力看人,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的情況,也讓他眼角抽搐起來。


    半響,王觀才有些適應。專注的搜尋起來。不久之後,馬上在丁洋的口袋之中,發現了兩件不同尋常的東西。王觀仔細觀察,發現兩件東西都是小巧的紙片。其中一樣是三天之後,飛往俄國的航班機票。另外一樣。卻是一張五百萬元的轉賬收據。


    “果然不出所料。”


    頓時,王觀的眼神有些陰冷下來。雖然說,有些不待見丁洋的傲氣,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來。當然,最不能饒恕的就是由於他的利欲熏心,差點讓馮老氣急攻心,性命不保。


    想到這裏,王觀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不過,怎麽樣才能揭穿丁洋的卑劣麵目,這可要斟酌一下。畢竟,不能說自己是透過特殊能力,才發現線索的吧。


    王觀沉思默想,慢慢的返回了病房。


    與此同時,聽到任老找自己的目的之後,丁洋自然是搖頭否認,誓言旦旦的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一絲口風。


    裝得真像,王觀心裏鄙視,恨不能馬上站出來,把他的罪行公布於眾。


    “除了我徒弟丁洋,知道這事的,估計隻有馮老弟家的保姆了。”


    任老說道:“不過,保姆已經跟隨馮老弟十年了。這十年以來,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她的丈夫,還有兒子,都是托了馮老弟的關係,才找到了合適的工作。一家子都是老實人,深受馮老弟的恩情,肯定不會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所以說,你調查是可以,但是千萬不要簡單粗暴的對待他們,免得一家子和馮老弟十年的感情,讓你給弄得淡薄消失,甚至變恩成仇了。”


    任老認真告誡起來,顯然是對於警察的辦案作風充滿了懷疑。


    “任老,您寬心。”


    許毅連忙說道:“我們隻是例行公事的查問,算是一個調查的方向而已,並不是肯定這事就是他們所為。”


    任老微微點頭,卻沒再說話了。


    許毅也識趣,默默的退開,朝外麵走去。這時,王觀沉吟了下,也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後麵,走到外麵長廊之時,才輕聲叫道:“許警官。”


    “你……有事?”許毅回頭,語氣敷衍,顯然裝著心事,估計是在推敲案情。


    “許警官,你的懷疑,我覺得很有道理。”


    王觀聲音輕微,感覺有些別扭,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打小報告的。不過,心中的憤怒,以及為馮老解除心病的念頭,讓他繼續說道:“剛才,我去找丁洋的時候,聽到他在和誰聊天,提到了五百萬、俄國、航班之類……”


    丁洋在電話說什麽,王觀肯定沒有聽見,但是他覺得,丁洋口袋之中的證據,足夠證明一切。不過,為了給許毅提供線索,隻能找這個借口。


    “什麽!”


    果然,許毅聞聲,馬上驚覺起來,表情一緊,十分嚴肅道:“你確定沒有聽錯?”


    “應該沒有聽錯。”


    王觀麵不改色。而且及時建議道:“許警官,這種事情應該可以查的,隻要打電話到蜀成航空公司核實一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再壞的結果,無非是我聽差了而已。如果是對的,那麽這可是很明顯的佐證。”


    “我知道……”


    許毅眉頭緊鎖,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是和王現同樣的想法。覺得這個案子是丁洋勾結小偷幹的。而且,東西現在已經出手,丁洋分到了五百萬,準備攜款潛逃。


    同時,許毅也不擔心王觀刻意騙他。


    畢竟,這事隻要隨便打個電話,就能查清楚了。


    想到這裏,許毅有了決斷,輕輕的招手。一個小警員疾步走了過來。隨後,許毅輕聲耳語了兩句,就把小警員打發離開。


    “希望你沒有聽錯。”許毅淡聲道。眼睛卻散發出一種獵人看見獵物時候的亮光。


    “我的聽覺,還是很靈敏的。”王觀自信道。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王觀以為,需要等好久的,沒有想到,才過了十分鍾,那個小警員就匆匆忙忙返回。在王觀驚訝警方辦事效率,居然變得這樣快速的時候,看到小警員一臉興奮之色。就已經知道核查的結果。


    王觀胸有成竹,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待會就要看許毅的行動了。


    果然,在聽到小警員的匯報之後,許毅眼睛一亮。不過。他也不敢擅自行動,而是悄悄地找到了局長,輕聲的述說起來。


    “真的?”局長抬頭,帶著威嚴氣勢的方臉,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意外的驚喜。


    “我派人找航空公司核實過了。確有其事。航班是昨天預定的,就在三天之後出發。”


    許毅小聲道:“還有那五百萬,我職權不夠,隻能請局長您去和銀行係統方麵交涉,才能夠查賬。”


    “交涉什麽,有什麽好交涉的。”局長一揮手,斷然道:“去,把人帶回局裏談一談,就什麽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是!”


    許毅聲音響亮,身體卻一動不動。


    “幹嘛,還不去。”局長不耐煩的催促道。


    “頭。”


    一瞬間,許毅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小聲道:“帶人回局長沒問題,但是任老就在裏邊,還需要您出麵安撫啊。”


    “你這個人精。”局長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向病房走去。


    許毅一笑,又重新板著臉,英武正氣的在後麵跟隨。


    旁邊,王觀看到其中的經過,頓時瞠目結舌。半響之後,王觀才回過神來,心裏暗歎。果然,在體製內混,又坐上隊長位置的人,肯定不可能那麽刻板。


    想必許毅也知道丁洋的身份,他可是任老的徒弟,不是隨便就能帶回局裏審查的,所以才讓局長親自出馬。


    真是人精啊。


    王觀也一歎,然後走進了病房之中,觀看事態的發展。


    與此同時,局長也不敢直接和任老談,而是先去領導那裏匯報掌握的情況。之後,就是雙手垂立,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消息可靠嗎?”領導皺眉,遲疑不決。


    “已經核實過了。”局長說道:“絕對沒有錯。”


    “好,我去和任老談談。”


    作為領導,不能總是讓下屬背黑鍋,也有承擔一些責任。不然,誰會服你,聽你的命令。所以,這個時候,領導也不遲疑,特意避開了丁洋,單獨拉著任老到旁邊,輕聲的講述起來。


    “不可能!”


    本來有些迷惑的任老,在聽到領導的述說之後,當然不可能立即相信,甚至不顧病房需要保持安靜,高聲駁斥起來:“絕對不可能是丁洋……”(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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