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門前,又如那日容妃回門般熱鬧,百姓們伸長了脖子向著相府看來,都想看到容妃娘娘的容貌。


    “無雙啊,此次前去,宮中不比家裏,你可要多聽你大姑母的話,切勿闖了禍事,連累了一家老小。”大夫人扶了扶無雙頭上的白玉簪,一副慈母形象。


    “是,母親。”無雙溫聲細語道,一身淡雅的鵝黃色襦裙,著了對襟的坎肩,低眉頷首,眼角卻帶怒意,本來主仆二人就等纏人的司徒慕白走了,來個神秘失蹤,卻不料這粘人的竟不知道怎麽說服的容妃帶她回宮,“父親母親也要保重。”


    玉有文看到突然抬頭直視自己的無雙,尷尬的低頭,含糊的應了聲好。


    無雙失望的低頭,心裏悶悶的,這就是自己的生父?此刻心中酸澀的直想換了全身的血,改了姓氏,在無雙的心中,她,又被拋棄了一次。


    “我會好好照顧雙雙的!”司徒慕白一身藍色長袍,玉麵綸巾,臉上帶著傻笑,眸中卻是異常的堅定。


    錦榮跟在無雙身後,聽著大夫人的教誨一臉的沮喪,狠狠的看了一眼二皇子。就算她再怎麽是個丫鬟,也是明白的,這在相府走,和在宮裏走是不一樣的,在相府失蹤最多是相府丟失了小姐,以大夫人等人對小姐的冷漠不會用心找不說,不給小姐安下個被采花賊抓走的名聲就算是恩賜了,可是,這要是和二皇子回去再跑路,那可就是丟了一個未嫁的皇子妃了。


    “大嫂盡管放心就是。”容妃牽起無雙的手,“再怎麽說也是我的侄女,我定不會讓她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情!”


    這送行的隊伍中少了玉康,多了老夫人。


    千影樓的藥可不是吹噓的,無雙前世雙修中西醫,來到古代又碰到了藥瞳,兩個空間碰撞出的醫學火花,那可是不容小覷的。如今才幾天,老夫人已經可以下地了,由丫鬟們攙扶著。


    “有容啊,回了宮裏,記得來信。”老夫人如今身子一天一天好了,看著又要離去的女兒,抹了淚,心中也沒了生離死別的難過,但依舊是牽掛。


    “女兒明白!”容妃看了看神色懨懨的無雙,道,“雙兒這幾天心情也是不好的,母親,父親那裏恐怕?”


    “哎,你父親還沒緩過來!”老夫人想起死去的玉海,心中一痛。


    “快走吧,別讓皇上久等了。”玉有文聽得又提起兒子,不知道哪裏來的邪火,聲音對著容妃明顯大了。


    大夫人皺眉,卻不敢說什麽,心裏卻是惱怒著:那玉海死了便是死了,任你再怎麽難過也活不過來。


    “容妃娘娘。”王氏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打岔,“您看蓮兒歲數也差不多了,還有一年就及笄了,您看?”


    容妃輕歎一聲,看向王氏,心中雖然對這個弟妹不喜,但是對蓮兒這個侄女還是滿意的,想罷:“過些時日,宮中會舉辦賞燈宴,到時候給你們下帖子,叫這些孩子們多準備些才藝罷!”


    王氏點頭稱是,心中喜悅。就連蔣姨娘在一旁聽著,風韻嫵媚的臉上也是閃過一抹笑意,本來這無雙走了,容妃和大夫人答應自己的事情就辦不成了,先前還氣憤呢,如今卻說宮宴,心下有了計較,玉家大房二房,權杖了容妃,若是蓮兒得了寵,那以後還用仰人鼻息?


    “起駕回宮!”容妃一看話已說盡,擺手上轎,無雙則坐到了最後麵的轎子。


    “恭送容妃娘娘!”


    “恭送容妃娘娘!”


    玉府的親人和夾道的百姓一前一後恭送著,與幾天前相迎的場麵重合。


    無雙透過轎簾,看向外麵,心中一累,躺椅在轎子上,不願說話。


    “小姐。”錦榮在轎子外麵步行,看裏麵半晌沒有動靜。


    “錦榮,讓影主去傳信兒吧。”清冷的聲音從轎子裏傳出,不容置喙的語氣。


    “是,小姐!”錦榮麵色緊張的做了個手勢,又向四周環顧,突然撞上一副純潔無暇的眸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二皇子從前麵的轎子探出頭來,當下安心,一個傻子能看出什麽。


    “小姐,咱們真的不走了?”想起深宮大院,錦榮不甘的嘟囔著。


    驕中傳來無雙的輕笑:“你這丫頭,真是沉不住氣,我隻覺得累,你卻想到了走,走?哪裏那般好走的?”


    “哎,終究還是逆不過權勢嗎?”錦榮剛想反駁,卻聽驕中人傳來一聲低歎,像是道不盡心中的無奈。


    司徒慕白將頭縮回驕中,褪去一臉的傻笑,一米八幾的模特身材,一襲藍色長袍,束著玉冠,一臉的冷峻,此事劍眉緊鎖,想起方才女人的低歎,心中竟然開始隱隱作痛,司徒不解的撫上心口:為何會痛?僅僅因為太過相似嗎?


    回宮隊伍如同長龍,緩緩駛向京兆的皇城,南魯的中心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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