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殳鋒不一樣,仲少一直是一個心思很細膩的人,他剛才從雲泥的話裏聽出來了另外一個意思。


    雲泥說她能告訴自己的隻有這麽多了,這說明了肯定還有不能告訴自己的,她應該還知道更多的內容,但隻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


    “雲泥,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要進入一麵鏡子?我們又不會魔法進個毛*線的鏡子啊?還有那個東西,敢情搞了半天就是一塊破石頭啊?”仲少一臉無語的表情。


    雲泥被仲少扶著慢慢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沒錯,就是一塊石頭。那個環就是進入那麵鏡子的秘器,這種環還有三個,我們必須都拿到手。那個石頭我也搞不懂,不過我想肯定不是一般的石頭,或者說,至少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石頭。”


    仲少捂著腦袋想了想,問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或者說你們為什麽偏偏要選中我們三個?雲泥,連我小時候的事情你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你們不會很早就選定我了吧?”


    說著說著仲少有點欣喜又有點氣憤,“你們不會從我小時候就監視我吧?雲泥,你知道我洗澡的時候總愛幹什麽嗎?”


    雲泥低下頭拉起背包,沒有回答仲少的話。


    仲少一笑,總算是安下了心。


    “你有時候就是聰明過了頭,你不問我我還不知道,你一問我我就算是用膝蓋都能猜得到你愛幹什麽。”雲泥低聲道。


    雲泥是——臉紅了麽?雲泥臉紅了!


    仲少從她手裏接過背包背在身上,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即開口說道:“雲泥,不是不是——”


    “我沒有!”仲少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做——”


    雲泥拍了拍仲少的肩膀,露出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開始沿著石道向外走去。


    “不是啊——”仲少扛上槍追上雲泥,一臉糾結的表情。


    兩個人在石道裏休息了半天,在雲泥的再三要求下他們倆才再次出發。仲少想要扶著雲泥通過石道,雲泥擺了擺手沒有答應。仲少背著背包,裏麵的食物、藥品和子彈都已經不多了。仲少明白,一旦他們再遇上什麽危險的情況憑借現在他們兩個人是很難應付過去的,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殳鋒和伊一。


    想到這裏,仲少突然想起了那個不說話的悶葫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雲泥走在仲少的身前,看著原本高大的石室逐漸隨著甬道而變小,這個地方是她不曾記得過,當然,她根本就不指望仲少能知道。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在地圖上沒有顯示的。


    “仲少,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哪有點不太對勁?”雲泥開口問道。


    “有什麽不對勁的?有太多不對勁了,這裏何止是不對勁啊——”仲少眼睛向上翻著,顯然在回憶著什麽。


    “說說看。”雲泥開口說道。


    “自從我遇上了你們,不對勁的事情就開始了。我妹妹莫名其妙的被你們綁架,我他*麽站在陽台上喝口牛奶都可以被人用槍瞄準著腦袋,我收個快遞裏麵是人皮做的地圖,現在更令人崩潰的是我在這個到處都是粽子和女屍的地方和綁匪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說著話,你說這對勁嗎?還有啊,雲泥,實話告訴你,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關於石頭的秘密,既然你們說了來這裏確確實實是為了那麽一塊破石頭,那麽這裏麵很顯然有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仲少又開始壞笑,“雲泥,要不要做一個交易?”


    “不要,上你的當上怕了。”雲泥冷笑著說道,明顯有嘲諷仲少的意思。


    “別別別——”仲少急忙答道,“你聽我說完你再拒絕也不遲啊。”


    雲泥點了點頭,等著仲少給出下文。


    “前麵我們已經說了,你們要取的這個石頭,肯定有很大的價值或者秘密,別和我瞎扯沒有,要是沒有的話頂多一兩個人犯傻,現在這麽多人一起犯傻,說明了根本就沒一個人傻。那麽,這個秘密是什麽呢?”仲少笑著指了指身後。


    “什麽意思?”雲泥被他說的一愣愣的,“秘密是什麽?”


    “這個秘密我暫時還不知道。”仲少不好意思地說道,雲泥聽完果然白了他一眼。


    “但是,雲泥,我卻知道這個秘密有關的內容。”仲少想起了之前那個石室中的壁畫,“雲泥,隻要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選我來這裏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雲泥笑了笑,扭頭向前走去。這個白癡,說了半天就想知道這個,你總是問一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我怎麽回答你?


    見雲泥絲毫沒有聽自己秘密的興趣,仲少心裏有點無語,女人不都應該是喜歡八卦的嗎?難道雲泥是個冷淡狂?


    仲少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趕出去,跟在雲泥身後,進了一間石室。


    “喂,雲泥,等等我啊!”仲少看了看石室門前的一座人首鳥身青銅像,“這是什麽鬼玩意兒啊?人不人鳥不鳥的——”仲少用手拍了下青銅像,這玩意兒還挺結實的。


    沒有多久,仲少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手賤要動那個青銅像了。仲少剛走進石室,身後的石門立即翻轉壓了下來,整個石室的退路一下子便消失掉了。


    “仲少,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咱就不能走點心?!”雲泥對仲少徹底無語了,這家夥是多動症重度患者吧?


    仲少聳了聳肩表示抱歉,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輕輕碰了下雕像就會產生那麽嚴重的後果。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石室立即有了變化。這個石室看起來和之前遇到的石室完全不同,雲泥把強光手電打在石室兩邊的石壁上,整個石壁都是由黑漆漆的岩石組成的,看起來烏黑透亮。


    強光打在石壁上,仲少順著手電看過去,瞬間被眼前的場景所擊潰。整個石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對於仲少這種患有重度強迫症和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看到這麽恐怖的東西,絕不僅僅是渾身起雞皮疙瘩那麽簡單。


    “雲泥,快把手電給關了。”仲少喊道,這場景真是比無數萬足蟲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都要來的刺激。


    雲泥不僅沒有仲少的話,反而把手電逼近牆壁看了個仔細。手電快沒電了,打


    出來的光線也十分的微弱,雲泥把身體貼過去趴在牆壁上仔細打量起這些石壁小孔,嚇得仲少直接閉上眼轉過了身去。


    雲泥把手貼在石壁上摸了摸,感受著石壁溫度的同時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仲少——”雲泥的額頭起了一絲絲冷汗,她在烏色石壁上輕輕嗅了嗅,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你就給我闖禍吧!”雲泥把手電扭到最強光線,不給仲少反應的時間,拉起仲少就開始向前麵的石道裏奔跑起來。


    “雲泥,怎麽了?”仲少邊跑邊問道,兩個人的速度其實並不快,主要是雲泥之前腹部受的傷有點嚴重。


    “你自己回頭看——”雲泥額頭全是冷汗,她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仲少心生疑惑,但還是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看的仲少直接傻了。


    黑霧。


    整個石道裏全都彌漫著黑霧,這些黑霧和之前他們在剛進入峽穀時鄭思楠他們遇到的黑霧一模一樣。


    仲少也是急了,他確實沒想到自己在這裏會再次遇上這可怕的黑霧。鄭思楠不清楚他可對著黑霧清楚地很,這黑霧可不僅僅是有毒氣,更可怕的是這黑霧裏隱藏著的東西。


    仲少想了想人皮地圖上那東西的描述,不自覺的加緊了腳步,媽*的自己要是死在那種東西的手裏還不如直接給老*子一槍來的爽。


    雲泥捂著肚子不斷加速,仲少跟在後麵心裏難免有絲絲的自責,自己總是犯錯,導致他們走了無數彎路。不過這峽穀的設計也太他*媽變態了吧?老*子就是輕輕地摸了一下青銅石像,又不是摸了你家女人的胸脯,上來就想要把我給搞死。


    兩個人一路狂奔,幾十秒便衝到了石道的盡頭,這裏出現了一個岔口。這個石道的路徑很短,仲少回來回頭,黑霧在石道裏蔓延的很快,幾乎和他們同時到了這裏。


    “仲少,走這邊——”雲泥捂著小腹喊道,仲少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他聽到雲泥說話都帶著顫抖,額頭又全起了冷汗,看來傷口十有八九是複發了。


    仲少跟著雲泥選擇了岔路的左邊,兩人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新的石室和之前的並無太大區別。仲少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他看見這的石壁上同樣充滿了小孔。


    雲泥來不及和仲少交代,直接拿過仲少身上的槍,對著石壁上的轉軸就是幾槍。不過這幾槍的效果顯然不是那麽明顯,石門沒有落下來,外邊的黑霧開始湧入石道。


    沒有子彈了,雲泥把僅剩的子彈全都打空,石門堅固依舊,雲泥暗罵了一聲把步槍扔在了地上。


    “仲少——”雲泥捂著小腹蹲在地上,從包裏拿出了一塊口香糖般大小的銀色小鐵片,“去把石門炸了,把承重石條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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