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反客為主,秦轅止心裏輕哼一聲,麵上卻更為冷靜,“既然太師說到依法辦事,朕就說道說道,未經允許朝臣不得帶兵入後宮,這是開朝滄久皇帝時便立下的規矩,如今這規矩卻被無視,是否也該受到相應的處罰?看來是真對你們太過仁慈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一旁刑部尚書原本倚仗太師的存在而覺得毫無後顧之憂,如今聽到皇上如此發話不覺有些忐忑,畢竟,高高在上的是聖上,生殺大權也在那位大人手裏,這麽一想,緊忙站出來跪地,“請陛下開恩,臣知罪。”


    “知罪?談尚書此言差矣,你是為朕著想,為朕辦事,何罪之有?”


    “……”


    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對於秦轅止的話,談髯不敢輕易回答,隻抬眼瞄向太師尋求救助,沒想到秦轅止會以他們的理由反問他們,烏邦義麵露難色,對方深知他們向來以舊法為依據,自然不會否認開國君的聖意。輕咳一聲,他卻依然保持冷靜抬頭,此時秦轅止已沒有剛剛那種嚴肅的神情,反而是更加泰然自若,那愜意的神情似乎已經不將此話題當做大事一般。


    這是讓烏邦義在秦轅止身上無法忽視的,先皇重用他希望他能輔佐太子時,他就發現秦轅止的過人之處,越是麵對困境越是臨危不亂,那種處變不驚,甚至反讓對方陷入兩難的態度遠遠超過他的掌握,所以當其選擇丞相而非他來作為輔佐時,心裏更多的是不甘心。他這將近三朝的元老大臣,豈能讓這年紀輕輕的稚子輕視。


    “開朝之規自該遵守,可陽星罪臣身份也是確鑿之事,陛下若一再袒護那人怕隻會讓他國嘲笑我國是非不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罪臣?烏太師倒是給朕說說那是何罪?若他是罪臣,那朕就該是罪人之首,你們連朕也要一並抓起來處死?陽星所做行為全在朕的知情範圍下而行,至於是何打算自是不必同你們解釋想來你們也該明白。還是要朕一一對你們說清楚才好?朕說是朕清楚他那麽做的,你們也要懷疑?”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秦轅止接連的反問依舊毫無起伏,感情上看似輕鬆,可聽在眾臣耳中卻不是那麽回事,此時若誰敢說一個不字,那便是明著跟皇上對立,這種事的下場絕非好事,烏邦義自然也知道此時不是繼續爭辯的時機。


    見無人敢再提異議,秦轅止心裏暗自鬆口氣,當初為了柳依梵讓陽星參加考試,他特別延後武舉時間已遭來烏邦義他們的不滿,若是讓他們知道其間聯係,怕是不會像現在這般容易抵擋過去吧。


    垂眸深思一陣,秦轅止又義正言辭的開口,“至於陽星如何處置朕已做好打算,刑部立刻將人放出,他武魁身份即已罷除,朕會重新考慮安排職位給他,事情就這樣,退下吧。”


    不等烏邦義反應,秦轅止便起身離開,阮信在一旁喊著退朝,眾大臣紛紛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很明顯聖上對於那個罪臣過於偏袒,可他們沒有理由反對,畢竟其中也有知曉當年事情經過之人,當著太師的麵更是不好表現觀點。


    烏邦義側頭看著正欲轉身離開的童戰,他一直沒有言語什麽顯然也是知情人士,“童大人似乎對陛下的決定並不驚訝。”


    側轉回身看著烏邦義,童戰意味深明的笑了笑,“太師說笑了,陛下的心思豈是微臣能夠揣測的,不過是願意支持陛下而已。”


    “……”同樣也回給對方一個深明的笑意,烏邦義黑著臉走出坤陽大殿,還未走出多遠就瞧見一個碧藍身影拎著提食盒站在石獅子的側麵,走近了上下打量一番那女子,烏邦義的視線更加暗沉。(.無彈窗廣告)


    一直擔心結果如何的柳依梵做完晚膳就拎著一直待在大殿外等候著,聽見太監喊了退朝,便向著裏麵張望,這一望卻望進一個陌生男人的眼裏,眼看著對方走近自己,柳依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朝中大臣裏除了丞相以及那次國宴見到的幾位,她就沒再接觸過誰,如今這人直接走向自己,她卻不知如何回應了。


    “你……你就是那個柳依梵?”走到柳依梵身邊,烏邦義又上下打量她一番,帶著輕蔑的眼光問著。


    既然不知如何回應,柳依梵隻得對方問什麽她就答什麽,這樣輕輕點頭之後,卻清楚聽到對方鼻尖傳來的一聲哼笑,什麽也未說便轉身離開反倒弄得柳依梵一頭霧水。身後明顯的笑意接近,柳依梵又轉回頭,隻見丞相大人看著那離開之人的方向不住搖頭才正視柳依梵解釋道。


    “那人是太師烏邦義。”


    “呃。”掩嘴驚呼一聲,柳依梵沒想到自己又接觸了一個大人物,可那人卻不是那麽好接觸的,“他好像不喜歡我。”


    “恩,對於陛下親近的人,他多數都不喜歡。”


    “噢……嫉妒麽。”龍依的身影猛然映入腦海,這熟悉的感覺讓柳依梵想笑。


    童戰也跟著輕笑搖頭,又看見女子拎著的盒子才說到,“陛下已經離開大殿,你或許可以回禦書房去找他。”


    “哦,多謝大人。”


    “不必客氣,姑娘能履行與老夫的交易是我該謝你才對。”


    柳依梵平淡的笑著,告別童戰向禦書房走去,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履行交易麽?她幾乎都快將那日之事給忘記,已經把為秦轅止做飯當成了人生的一部分,這樣子是不是貪心了。


    “秦轅止,我送晚膳來了。”


    太監通報過後,柳依梵推門走進屋子,看見男子正同舒尉商議事情,將食盒舉到麵前晃了晃便用詢問的眼神望著那人,不禁讓秦轅止笑出來,“想知道的事不是已經猜到結果了,還要確定一下?”


    “啊哈哈,被看出來了?我知道陽星已經沒事了,這都要感謝你。”


    “不必謝朕,即便你不在,朕也會這麽做,因為需要他。”


    “……”柳依梵忍不住將他的話想歪,視線又不自覺落在舒尉身上,三角關係的想法瞬間躍於腦海,輕咳一聲緊忙將食盒裏的菜端出來。


    可秦轅止卻是一愣,“你說給朕的美味就是這樣?”


    “欸?啊,不是不是,答應你的那頓飯日後會做給你,這個嘛,是我過於著急應付的。”


    “應付,哦,原來是應付……應付。”反複念著柳依梵的話,秦轅止故作失落。


    女子不禁尷尬地連連擺手,“呃,別那麽計較嘛,這火爆大頭菜不正適合你今日的心情。”


    “嗬,你是說朕脾氣很爆?”


    “至少很生氣吧,我站在殿外都聽得出來。”


    “之前是洋蔥,現在是卷心菜,原來在你的眼裏,朕都是這種無心的形象。”


    突然的話語被說到柳依梵某個敏感神經,她端菜的動作停下來,表情愣了愣,雖不是認為他無心,可至少她的確是因為找不到他的心而一直徘徊不定著,屋內凝著麻辣的鮮美味道,舒尉悄聲退出房間,屋內的兩個人各懷各的心事卻怎麽也連接不到一起。


    “不要瞧不起卷心菜,水分高熱量低還可以美容呢,它可是甘藍的變種,忘了嗎,我說自己是甘藍型的,所以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菜了。”


    “是麽,那朕也會讓自己喜歡這種菜的。”


    柳依梵隻當他是理解了自己的解釋,點著頭笑起來,卻沒有發覺男子凝視她的視線裏包含著怎樣的溫柔。


    從禦書房走出來,柳依梵撞見站在門口的舒尉,他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抬手對他打了聲招呼,柳依梵轉身便想離開,畢竟和這個人在一起總覺得空氣都是冷的,然而對方卻不打算讓她離開。


    “陛下說,你現在會想去見陽星,命我帶你前去。”


    “……”回頭望一眼點著燈的房間,柳依梵笑笑,原來全被秦轅止看出她的焦急啊,雖說在屋內時她對這事隻字不提,其實早就想快點去那邊確認陽星平安無事了。“那就麻煩你了。”


    “不會。”


    幹笑一聲跟在舒尉身後,視線不知該落在什麽地方,眼見著周圍的景致越來越陌生,柳依梵隻得緊緊跟著那人,生怕迷路,可又因如此同舒尉之間的氣氛更顯得尷尬,無奈隻得沒話找話,“那個,我這次是不是給秦轅止添麻煩了?”


    “沒有。”


    “他接下來會對陽星作何打算?”


    “還未定下,不過應該會放在身邊。”


    “放在身邊?監視他的意思嗎?”想想也是,陽星的舉動怎麽說都犯了弑君大罪,如此必然是要將人扣押在身邊以嚴加看管吧。


    然而舒尉則站定腳步對她搖了搖頭,先是沉默不語弄得柳依梵又不知視線該往哪裏放,上下看了看自己確定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後,才抬起頭對他揮揮手,“喂……聽得見嗎?”


    “陛下為了你已經承受了很多壓力,還請你不要忘記,善待陛下的心意。”


    “呃。”


    舒尉突然開口的話讓柳依梵不知如何回答,她當然知道秦轅止對她的好意,自然也不會忘卻回報,不過怎麽聽都覺得他這話像是托付終生的感覺,柳依梵剛要問些什麽,遠處腳步聲傳來,陽星不知何時站在燈火光亮之地,於此她的心思也便轉移過去,錯過了詢問的契機。


    見男子已經被放出來,舒尉開口,“人已在這,陛下說今晚你們可以先回聖仙樓,明日早朝過後再去麵聖。”將手中的另一把劍遞還給對方,舒尉向陽星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送走那人柳依梵才轉回身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麵容因為休息欠佳而略顯蒼白,她走過去審視他身上的傷關切的問道,“可有受刑?午飯和晚飯吃的可好?有沒有虐待你?”


    撫住女子的臉,陽星輕輕搖頭,“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同樣也搖了搖頭,柳依梵欣慰的說道,“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


    一句回家撩撥男子的心弦,他靜靜凝著女子溢於言表的喜悅,自己也跟著笑起來,發覺到對方的情緒,柳依梵看過去嘟著嘴,“別傻笑啊,知不知道這一整天我過得有多緊張,剛對你承諾過要一直一起,結果你就出事,簡直就像老天在跟我開玩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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