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轅止因著柳依梵的窘迫哈哈大笑起來,仿佛之前的不安都是錯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頓覺胃口大開,看著桌上幾樣簡單而合胃口的菜欣慰笑著夾起一塊皮厚多筋的蹄膀吃起來,辣椒油滲入酥爛的肉中,夾一塊顫巍巍的入口,肥而不膩,幾乎不用嚼,可以含化咽下,可以囫圇吞下,令吃變得加倍有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柳依梵看著秦轅止把玩的吃法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又為他夾起其他菜放置碗中,再從食盒最底層端出一盤蛋撻擺在秦轅止麵前,“這是我做的叫做蛋撻的東西,裏麵的餡料是牛奶和蜜豆,你嚐嚐看,用來配酒也還不錯。”說著便為對方的空杯裏又倒了一杯。


    淡淡的果子香伴隨著女子身上的橙香使得秦轅止竟有些醉意,吃進嘴裏的蛋撻不知是甜還是什麽味道,女子眼裏的情緒在他的視線裏也變得有些模糊,以為自己今日身體狀況欠佳,竟沒吃幾口菜,喝了幾杯酒就已經有了迷離之感,對身旁的人揮了揮手,秦轅止歉意笑道,“朕今日不在狀態,幾杯果子酒便覺得醉了,有些睡意。”


    “是麽,那我扶你到床上去。”


    “好。”


    順從的點著頭,盡量隻讓自己身體一半的重量是依附著女子的,秦轅止步履略顯蹣跚著走到床邊任由對方褪去他的外袍還自嘲般笑道,“不知是否醉意,你僅是為朕脫衣,便有些把持不住。”


    柳依梵紅著臉擺好男子的衣衫,故作嗔怒道,“我當你是酒後胡言,快睡吧,不是說困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恩……柳依梵,今夜陪朕吧,不會對你做什麽,所以還如以前那樣,睡在朕身邊。”


    正欲轉身收拾桌上菜盤的柳依梵感受著手被握住的男子傳遞過來的情緒,側回頭輕輕點了點頭,“恩,會陪你的,直到最後。”直到我離開這裏。


    和衣躺在秦轅止身邊盯著他仍握在自己手腕的手,拚命隱忍著麵部的情緒,柳依梵感受著身旁男子的均勻吐息,喝了比她那瓶還要烈的酒,這男子還能對她談吐自如笑靨依舊,真是讓她嫉妒。柳依梵心裏暗自歎息,日後怕是再沒有如此貼近的機會了,也再無法為你做喜歡的食物。


    秦轅止你要好好的,為自己的國家成就更多,讓那些看輕你的人無言以對,讓我得以驕傲的於日後坦然對世人說,我曾深愛著一個男子,他是一國帝皇,他有萬眾迷戀之容顏,他有胸懷大度之氣質,他有嚐過天下美食的味覺,他便是你,我柳依梵至今乃至以後都會深愛著的男子……


    直起身子小心的從男子緊握的手中抽出來,柳依梵顫抖著嘴唇在他唇上印下略帶鹹澀的吻,起身凝視他片刻,將懷裏一直珍惜的蝴蝶金簪放置他的枕邊,放下床幔腳步輕悄的退出內室,收起食盒走出讓人幾近窒息的房間,拚命的呼吸試圖緩下眼裏的情緒,抬頭望了望不甚光明的皎月邁步走出晴乾宮。


    蜿蜒的回廊深處,一抹倩影立於湖上廊道,聽見腳步聲走過來,慢慢轉回身注視著柳依梵這邊,用冬季冰冷的口氣傲然問道,“就這樣離開可以嗎?”


    “以為搪塞的理由就可以讓我們心安了?”


    走近那名女子,柳依梵這才看清站在那裏的是巴娥,可在對方再次開口時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人,偏偏此時的巴娥是無法用謊言來應付的,因為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巴娥,而是酒後出現的大郡主……


    “柳依梵,看著本郡主的眼睛告訴我,你真下定決心了嗎?”


    “我。(.)”


    手裏緊抓著食盒,柳依梵並沒有直視對方,隻看著結冰的湖麵在雲過的月輝下泛著晶瑩暗光。巴娥無奈歎口氣,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顎專注的凝著她有些閃爍的目光柔聲開口,“你的心意本郡主都清楚,可也不必如此犧牲自己,皇兄自有他解決的辦法,你不用非要聽丞相的建議離開這裏。”


    “可是巴娥,就算我留在了這裏,也隻會給秦轅止添麻煩,丞相說的沒錯,不論我處於什麽狀態,烏邦義都會借題發揮,他的勢力對秦轅止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我不能成為那個人的絆腳石。”


    見柳依梵說不通,巴娥又歎了一聲笑道,“你以為這樣皇兄就會好過?沒有你,烏邦義依然會找他的麻煩,這是以前就改變不了的事情。”


    “但是少了我,也就少了一個可能對不對?”


    “……”


    巴娥並沒有回答柳依梵這個問題,她也知道這丫頭說的都是事實,沒有身份背景的柳依梵隻會是那些人所利用的工具,或許離開這裏真是正確的選擇,可皇兄他必然不能失去這個女子,難道連自己出麵都阻擋不了她嗎?”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聽出對方有了妥協的意味,柳依梵心裏鬆口氣,上前抱住沉思的巴娥,“大郡主,謝謝你以這種身份在最後來見我一麵,我想一定是巴娥對我的話有了疑心吧。”


    “唉,巴娥她可是不相信你會輕易離開京都的人,特意把本郡主叫出來,無非是想問問你的真心。”大郡主狀態的巴娥,露出挫敗的神情感受著柳依梵傳遞過來的溫暖,竟拿這丫頭束手無策,自己也真是越來越容易心軟了。


    “我的真心就是希望你們每個人都不必因我而感到為難,所以,我離開之後,也要帶著我的祝福活出一百倍的幸福來,秦轅止他……就拜托你們照顧了,那個人,有時也會暴露出孤獨的感覺,是讓我最放不下的。”


    “哼,會不會好過,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麽。”


    “對不起。”


    “那麽,你把事情都對他講了?”


    柳依梵直起身子苦笑著搖頭,無法像對你們那樣用善意的謊言,也無法像對陽星那般坦誠出口,偏偏那個人,她說不出離別的話,也說不出欺騙……


    “嗬嗬,看來本郡主要做好被皇兄埋怨的準備了。”


    “嘿,巴娥你的話,一定有辦法的。”


    “哈啊啊……說那麽多有什麽用,明早你就要走了。”


    淡淡笑容回視對方的無可奈何,柳依梵想到什麽複又開口,“其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


    “說這種話可能有些難為你,畢竟大郡主狀態後的你便會高燒不起,不過還是想請你明早秦轅止醒來時能來聖仙樓告知於我。”


    “……”目光細看著月光下女子緊張的容顏,巴娥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知道了,明早會去的。”


    聽見回答,柳依梵像鬆了口氣一般淡淡彎起嘴角,那笑容清雅而帶著細弱的感傷,想到明日為那個人做的最後一頓飯,柳依梵心裏百感交集。


    次日清晨,晴乾宮裏帶著往日的寧靜迎接第一縷朝陽,雪光閃耀泛著星星點點的絢麗,秦轅止便在這樣溫暖的早晨緩慢睜開,手下意識的搭向身旁,空空如也的床畔使得他宿醉的意識有些清醒,皺眉側頭看去,熟悉的金簪晃在眼中不禁有些疑惑。


    “柳依梵。”


    直起身子,屋裏並沒有任何人,桌上也已被收拾幹淨,那種不安感再次襲上心頭,猛然直起身子,床上女子的香氣早已不再殘留,很顯然對方已離開很久,他還記得熟睡前最後的記憶,那時,那女子還躺在他的身邊微笑的凝視他,答應著她不會走。


    越想越是煩躁,秦轅止隱隱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的地方,眉心皺的更緊,披上外衫抓起簪子急匆匆便出了房間。無暇理會路過宮女太監們的行禮,秦轅止焦急的來到禦膳房在每個局裏都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那女子。禦膳房裏的人見到陛下親臨,不禁都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敢去探他匆忙的身影。


    尋人未果,秦轅止心裏更顯焦躁,出了禦膳房又向著芳霄閣趕去,遠處湖邊水榭上的兩個人眺望著他的身影,凝視那焦慮的神情不禁都歎了一聲,秦若炎拖著腮望著不同於往日的皇兄,又想到柳依梵那女人不準送行,鬱悶的鼓起臉,“她沒對皇兄道別嗎?又不是生離死別,扭扭捏捏的真是麻煩。”


    巴娥靠在亭柱邊輕笑出聲,眉眼裏卻也是滿目愁容,“因為說不出口,最在意的才是最難麵對的。”畢竟回來,全是個未知啊。


    “我去告訴皇兄,那女人馬上就要走了。”龍依他們已經動身出宮,想來柳依梵也一定已經準備好離開,若是現在追上去,應該還能做最後的道別,可秦若炎正欲走下水榭,卻被巴娥攔住,“他們的事,外人說什麽都會變了意義,還是靜靜待在旁邊為好,今日可有你忙的時候,皇兄傷心落寞時,可最需要安慰了。”


    “大郡主,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折磨他們兩個很有趣所以才沒什麽表態?”看著今早突然以大郡主狀態來找自己的巴娥,秦若炎汗顏的猜測著,隻見對方意味深長的的笑了笑,邁步走下樓梯。“你去哪?”


    “嗬嗬,自然是完成本郡主答應過的事。”望著秦轅止悻悻從芳霄閣走出來,巴娥的笑意並沒有往常那麽隨意。


    就當秦轅止打算出宮去聖仙樓時,迎麵,陽星卻站在那裏似是在等他的出現,懷疑的走過去,開口便是問著那女子的情況,“是柳依梵要你來找朕?”


    “不是。”隻是為了防止他去追那女子離開才出現在這裏,陽星心裏暗歎,無法做最後的送行,就連現在,他也要為了她做違心之事,如果可以,他反倒希望眼前這人能去阻攔那女子的決意,可是不能,因為清楚了她的想法所以不行。


    而另一邊聖仙樓內,柳依梵已經接到小廝前來通報啟程的消息,連忙點了點頭,將洋蔥切絲,胡蘿卜改成棗核狀,蘆筍去老片切段,蒜切蓉,牛排用刀背拍鬆,用鹽、黑胡椒粒、胡椒粉、蒜蓉塗抹醃漬,便不再回應。


    一旁小廝見狀納悶的再次開口,“那個……柳姑娘,王爺已在城門口等候,還是快些過去吧,莫非是有行李還沒有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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