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狀況卻“奇跡”般的讓兩人對話自如,柳依梵自認她不是腐女,隻不過順應了原來世界的風潮說那麽一嘴,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整日看著那真的是斷袖的龍依纏著秦轅止的結果造成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隻不過當時她還未知曉龍依是女兒身。


    當然,這些不過是柳依梵自娛自樂的想法,如今麵對秦轅止與陽星的關係,她也不可能繼續娛樂下去,畢竟那兩人都是已明確對她表了態的。


    既然從秦轅止那裏無法挖到可靠的消息,她就隻好從陽星入手,這日已經進了京都毗鄰的一個小城,柳依梵就風風火火直奔廚房去處理剛剛買好的牛板筋。她早做了打算,陽星喜歡吃辣,雖不至於像秦轅止那個吃貨一般進食,但她隻要稍加誘惑一定能問出點頭緒。


    如意算盤打的總是很好,可在她正專注的將切段去血的板筋放入花椒大料和鹽用上火壓製兩刻時那段時間,並沒有想過她與陽星還會有另一種結局,當然,那些又都是後話了。


    此時,她隻想要用眼前耐心撕成條的牛板筋去得到自己想知曉的事情,板筋想要撕的細以便使用容易,是很費時的,而麻椒末、辣椒末和孜然炸好的紅油,熱油又不能燙糊了辣椒末。加上鹽和糖一起拌和的板筋讓柳依梵想起了兒時吃過的那種塑封零食。“麻辣牛板筋,真是很久沒吃過了。”


    柳依梵滿心歡喜的準備去找陽星,卻發現他並不在房間,悻悻轉回身正巧碰到舒尉,連忙叫住對方問起來,“看到陽星了嗎?”


    “陽星?他在陛下那裏。”舒尉回答完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離京都近了,烏邦義的餘黨得到消息都在伺機前來行刺,所以舒尉同其他幾位禦前侍衛都十分警惕。


    柳依梵見狀也便不多打擾,否則這個人一定會凶給她看,既然知道陽星去了秦轅止那,她就在院子裏等著好了,巴娥見到柳依梵時,已是過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陽星依舊沒有從秦轅止的屋裏走出來。[.超多好看小說]


    “不會真是男女通吃吧?不對不對,秦轅止那家夥暫且不說,陽星怎麽看都不會是個雙。”


    “你一個人在這嘀嘀咕咕說什麽呢?什麽單啊雙的,你不是最討厭賭坊了。”


    “啊,巴娥,沒有啦,我自言自語,想說明早做頓驢肉火燒來吃,猜他們能吃幾個,不過陽星還沒出來,我有事情想問他呢。”


    巴娥並未起疑心,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奈道,“他啊,現在應該還在跟皇兄商談軍情吧。”


    “軍情,怎麽了嗎?”


    “哦,你還不知道,晌午時宮裏來了急報,說是西域再起戰事,好像是別國聽說了皇兄內閣變革,想要趁機坐收漁翁之利,你也知道,之前瑜巧和令狐智都是奸細來的。陽星曾在西域征戰過,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嘛。”


    “原來是這樣。”聽了一個沉重的話題,柳依梵也不再顯得自在,畢竟瑜巧的事對她來說還有著影響。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麽,他們都在為大局著想,又豈會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


    她把秦轅止想的太嚴厲了,也把陽星想的太脆弱了。


    “唉……就因為裏外禍事不斷,舒尉也一刻都沒放鬆過警惕,都不好上前同他說話。”


    抽離思緒,柳依梵側頭看著巴娥,女子坐在她的身邊晃著雙腿抬頭望向天空,還是那種渾然天成的美,美的俏,美的又帶點幽怨。柳依梵曾不止一次想過,巴蘭與巴娥究竟有幾分相像,是否如大郡主狀態時那般,又是否與眼前這女子無法牽手舒尉時的神情無異。


    可是想著想著,就不再想了,她同那已過世的女子爭個什麽勁呢,輸了或是贏了,她都無法取代巴蘭在秦轅止心裏的地位,而那地位意味著什麽,是情還是義,她已不想懂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稍做鎮定,柳依梵重新凝著正吃她的牛板筋吃的津津有味的巴娥。淡然笑著。或許正因為她們同是女人,才都會感慨這些男人們不常掛於嘴邊的事吧。縱然這世上千萬種女人,唯一不變的共通點許是單單都隻為了一個男人而牽腸掛肚,還怕著他們會不領情,男人們就不會想這些事嗎?想我們女人何時會多看他們一眼,何時心思又飄在別的地方。若是那樣,老天造就這男和女兩種人倒也真算是公平了。


    如此想來,自己真是較巴娥幸運一些,至少不論是秦轅止還是陽星,甚至那遠在川國的龍修都會為了證明他們的心意,而不斷在她麵前強調著,然而巴娥麵對的是舒尉,那個木頭,在失去了巴蘭之後,似乎對於這種感情事就少了一塊心似的。


    “真是辛苦你了。”


    “恩?辛苦?”


    巴娥隻以為柳依梵是說她吃這難咬的板筋辛苦,也便沒有在意,反問一句就罷了,柳依梵也沒有要多解釋的想法。


    她是常年生活在這種牢籠般的皇宮裏的女人,恐怕早已如秦轅止一樣看慣了那些,任何的情與愛脫離了所謂的大局,不過是個累贅而已,女子要明理得體才能被世人傳頌深明大義,運氣好的話或許也會說她愛的貞烈。而自己偏偏帶著這種累贅的想法重新走進這種桎梏。


    “巴娥,你沒想過舒尉最終回應不了你的情,你該作何打算嗎?”


    “怎麽突然這麽問?”


    “沒什麽,就是閑來聊聊。”


    “恩……是呢,不過那也沒辦法吧,他不喜歡我,我強迫也是無濟於事,而且,他一直都不曾回應,我不也這麽堅持過來了。”


    的確,或許如巴娥說的那般,就算日後秦轅止沒能守得那份承諾,自己也是不能抱怨,因為這桎梏已然變成了是自己施加在身的。


    “對了,那個陽星,你這樣也算是沒回應他的情吧?他倒是個看得開的人,還能跟皇兄獨自相處那麽久。”


    “恩,是啊,我也挺意外的。”那兩個人都在想些什麽,陽星又是如何看待她走回這籠子的,真如表麵說的那樣自如,情願祝她幸福麽?


    當柳依梵還在為這些事情思考時,人已經回到了京都皇城,而她想問的那些答案不久也就得到解答,甚至是滿城盡人皆知的程度。來的突然,來的始料不及……


    雙腳重新踏在皇城的地磚上時,已是四月下旬,印象裏好像除了日夜趕路就是在同別人猜心,唯一算得上輕鬆的日子隻有在彌梨鎮那將近一個月的簡單生活。


    算算這時間倒是同她初次來到這邊世界吻合起來,一年了,真真正正的一年時間忙忙碌碌到頭來依舊是回到這新生的起點。


    “啊……皇兄真的把你找回來了。”


    柳依梵正望著整個皇宮發呆,遠遠的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過來,果然是秦若炎正疾步走向他們,身後跟著的是許久不見的桃瑛,再後麵自然就是那些宮女太監,不過會這麽多人出來迎接,一定是因為秦轅止也回來的緣故吧,多虧他的後宮是空的,否則,柳依梵一定得被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們眼神給殺死。


    “呦,小王爺,好久不見了啊,還是這麽可愛嘛。”


    “能不能把那個‘小’字去掉,還有可愛也是多餘的。”秦若炎先看了眼秦轅止,又聽柳依梵如此開場招呼,不滿的瞪著她,這女人出去這麽久也沒改了這口不擇言的習慣。不過看她與秦轅止之間似乎已經解決問題,也倒放心下來,麵上則依舊板著臉掩去重見她的喜悅,卻再次因她的話氣結。


    柳依梵笑顏依舊掛在臉上,看著眼前這男孩開始不住的搖頭引得周圍人都疑惑看過來,隻見她站在秦若炎的麵前又是一陣歎氣,“嘖嘖嘖,唉。”


    “怎,怎麽了?突然搖頭歎氣的。”不明白對方的反常,秦若炎仰著頭似有忐忑的回望著。


    又見柳依梵抬手在兩人之間比了比煞是遺憾道,“王爺呀,這真不能怪我加個‘小’字哪,我的個子就不算高的,您這也沒見長多少呢?幹脆以後每天都開始喝牛奶吧?健康又促進生長哦。”


    “你,你敢說本王矮?哼,哼……少得意,再過兩年本王就能超過你,到時定讓你整日點頭哈腰。”


    看著宣王漲紅的臉,秦轅止忍俊不禁的憋出一絲笑意,又不好明著看這場笑話讓那孩子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隻好輕咳一聲示意柳依梵適可而止。柳依梵也自然沒有打算更多的調侃,畢竟她剛回來,在那些宮女太監們麵前的身份也很是尷尬,如此借這男孩的關係不過是為了緩和一下這進宮的沉重氣氛。


    回視秦轅止一眼表示自己有分寸,視線便落在桃瑛身上,對方端著一個托盤,上擺玉壺瓊漿,與空酒盅一盞,還有一個如胭脂般大小的圓錦盒。柳依梵很快就想到那是為她準備的洗塵酒,不過這倒不是她在意的地方,在意的是桃瑛開口說出的話。


    “姐姐,這是娘娘賜你的,為你接風。”


    這話聽來實在普通,不過不論在柳依梵還是秦轅止這都有了更深一層的意義,太後娘娘賜的酒真那麽簡單麽,她默許了秦轅止千裏迢迢去尋她,回來後又如此公開賜酒,顯然是對柳依梵身份的認可,她接受了她。


    再過不久就是秀女入宮之日,文瑤太後這時做這麽一幕,無疑為柳依梵接下來在宮中的地位得以穩固成了重要的後盾,無論那些秀女最終命運會是如何,她都是得了保障的。


    端起那杯乳白色的米酒,柳依梵稍有停頓,她回頭望一眼靜默的陽星,又看向淡笑的秦轅止,喝了這杯酒,三人關係便會確定,那界限將會比以往更鮮明,陽星是做好了準備的,而秦轅止也在等著她。


    視線重新落在手裏的酒杯上,這重量突然變得重了,酒可以消化,但她今後的日子,將如這酒裏含著的米嘈,是要為生活考慮的,她的擔當將不單單是一個禦廚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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