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嗬嗬,秦轅止你不去球場嗎?開場不是需要你來主持嗎?”


    “朕覺得相比於主持,這裏有更需要朕的地方,究竟在打什麽主意,還不給朕講清楚?”


    “沒,沒什麽啊,就是和宮裏太監增進感情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增進感情需要用到夜行衣?還需要把對方衣服脫光?”秦轅止抬手為女子把頭帶扶正,無奈於她的解釋,低笑反問著。


    靜靜坐著感受男子為她整理頭發的動作,柳依梵毫無底氣的撇嘴說道,“也沒有要脫光,隻是他不肯穿這衣服才掙扯一陣的。你別誤會,真沒什麽。”


    “嗬,朕若誤會,你以為那太監還能活著從這離開?”


    “呃。”柳依梵別過頭望著蹴鞠場裏的情景,抿嘴不語。秦轅止這話自然沒說假的,好在這隻有他一人瞧見,若是還有其他人在,恐怕那太監就真沒那麽容易逃過去了,畢竟她現在處於一個比較邊緣的身份,又是後宮禦廚,又是秦轅止可能會迎娶的皇妃,鬧出如此不雅之事,總要給外人有個交代才行。


    柳依梵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都該有些收斂,不能再無所顧忌,可想到為了巴娥的事有所進展,就一時頭腦發熱不知分寸起來,好在身旁男子比她冷靜,即使不明就裏也早將情勢掌握在自己能力範圍內了。


    “反正就算我不說,你也已經猜到了吧?”


    “所以你這麽做果然是為了巴娥?”秦轅止在看到夜行衣時也有過這種猜測,但很快就打消了念頭,隻是沒想到還真被他給猜中,眼看著女子嘟嘴點頭,他就忍不住想笑,“朕說過就算不特意幫他們,他們也會自己處理好的,而且你自己不也說過強人所難不好嗎?”


    “我又沒強人所難,隻是想在危急時刻製造那種增進情感的可能嘛……唉……不做了不做了,怎樣都不順,估計老天也不想讓我這樣做,讓巴娥知道了也一定會怪我,我何必自討沒趣,走吧,比賽要開始了麽,自己事要緊,我可不能輸給龍依。”


    見柳依梵似乎真放棄了那種想法,秦轅止鬆口氣,笑著伸過手將其拉起來,本想同她一起向蹴鞠場走去,卻被柳依梵擋住,“停,我先過去,你隨後跟你那些太監宮女再去,若是讓那些秀女看到,我還不成眼中釘了。”


    秦轅止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笑道,“你與朕的關係估計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差沒給你名正言順的名分,同朕一同前往又有何妨?”


    “就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才會招惹是非啊,你是沒什麽,那些秀女可不這麽想,在這都能瞧見他們俯首弄姿的樣,沒看龍依那表情,比這天還陰。<strong>.</strong>”


    “嗬嗬,你怎麽說怎麽有理,隨你好了。”秦轅止也不做勉強,這女子很明顯還在為自己紅娘做失敗的事而懊惱著,若是再說些不順的話,估計這小貓就得炸毛動怒了。


    柳依梵對男子吐吐舌頭,轉身氣悶的走著,剛越過樹叢走到球場邊緣,隨著一陣呼聲,再看過去,黑漆漆的球影就直向她這衝過來,這次不比上一次的緩慢,很明顯力道十足的一球,若是被打到指不定疼成什麽樣,柳依梵本想躲過去,奈何剛剛耗了太多力氣,根本沒那反應,秦轅止又與她隔著樹叢的距離,就算飛身過來也已經晚了。


    不是吧,這麽背,我出門看黃曆了啊。


    心裏活動雖快,可終究敵不過那球,柳依梵的腦門硬生生就挨了一記,疼的她直栽在地上。


    “唔……要不要這麽倒黴啊。我被蹴鞠討厭了?”嘴裏抱怨著,柳依梵捂著頭隻覺得頭暈目眩,看著場內向自己走過來的人都是模糊的雙影,身後急迫的聲音比平時更有種幻聽的感覺。


    秦轅止最先來到柳依梵身邊,檢視女子的傷勢,見隻是紅腫並未流血才放鬆的扶起對方使其靠在自己懷裏,關切的問道,“還好嗎?有何異樣感覺?朕叫太醫給你看看。”


    蹴鞠場那邊原本防範比賽受傷而候場的太醫也已經來到二人麵前,龍修更是推開圍觀的幾個人走上前,“有沒有怎樣?喊你躲開你也聽不到,本王的球豈是你能承受的。”


    龍修原本在場上同本國的人熱身,不想一個高難度的飛球越過球門飛的更遠,更想不到的是這女子偏偏此時向著這方向過來,心不在焉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這責任多半也在自己身上,不免擔憂的探視,卻見秦轅止在她身旁,才止了更加上前的衝動,冷聲詢問著。


    柳依梵捂著頭,一臉哀怨的抬眸,又是挫敗的開口,“是你的球啊,你果然是對我有氣借機報複吧。”她口上雖這麽說,可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果然是想用極端方法讓舒尉對巴娥產生憐愛再戀愛的計劃遭到老天的反對降罪了吧,可她都說放棄了還上演這麽一出。


    “哼,你這出場還真是出彩啊,若那些女人也像你這般,說不定都能引起轅止的注意了。”


    “是啊是啊,給你幸災樂禍的機會你就盡情笑吧。”撇嘴望著斜眼睨她的龍依,柳依梵自暴自棄的反駁,還帶著示威的心理故意向秦轅止懷裏靠了靠,惹得對方一陣悶哼。


    見女子還有精神與旁人鬥嘴又感受著她的動作,秦轅止無奈彎著嘴角,摸著她手邊露出的紅腫心疼的問,“讓太醫給你上藥,你去和巴娥他們坐一起。”


    “欸?這是不讓我上場比賽了嗎?秦轅止,我沒事,你讓我參加,事後我給你做油潑麵和炒涼粉,外加豆沙水晶餅,如何?如何?我真沒事。”


    “都這樣了還比什麽?站都站不穩了,乖乖聽皇兄的跟我過去吧。”巴娥眼見女子額上的傷並不算輕,不容分說,擔憂的拉著她就往看座上走回去,身後秦轅止示意太醫跟上,才轉身看向蹙眉的龍修。


    “她的傷你不必自責,那是她自己不小心。”


    “哼,本王何須自責。”對於秦轅止主外式的言詞,龍修心裏暗自不悅,這是在擺明他未婚夫的身份麽,哼,無聊。“不過如此,當初的賭約可就有差了。”


    “無妨,朕都會給她贏回來。”


    眯眼回視秦轅止的自信,龍修背手捏緊雙拳,咬牙壓低聲音挑釁道,“你最好能說到做到,否則就無趣了,既然柳依梵無法上場,那龍依也無對手可言。”


    “等等,為何?我不同意,你們倆的賭我不管,我與她的可不能算了,我看她精神的很,完全可以出賽。”龍依眼見著秦轅止對柳依梵的關心,自然不是滋味,雖不想跟那些竊竊私語的秀女們一樣斤斤計較,但忍不住還是爭些名譽。


    “不必擔心,朕讓巴娥代替柳依梵,你與她當初說的依然有效。”


    聽著秦轅止早已想好的對策,龍依眼神暗下來,心裏莫名痛著,她眼裏的男子似乎變了,不知何時起變得許多事都不再沉默,更果斷,更積極,這是那女子引出的他本來麵目嗎?


    “轅止,你就這樣護著她?不想她受傷?”球場上的磕磕撞撞在所難免,他恐怕早就想好不讓那女子上場了,就算沒有龍修這事件,也依然會做如此決斷吧,嗬,真是好笑啊,他又無形中在眾人麵前,宣示了那女子不容撼動的地位,真是好笑的心計啊。


    “朕隻就事論事。”凝著龍依的神色,秦轅止淡著聲音回答,複又加上一句,“龍依,之前的事朕還未曾謝過你。”


    “謝我?謝我什麽……啊,那個麽,沒什麽,隻是想那麽做。”龍依自是知道秦轅止說的謝意是指她將柳依梵的去向告知於他,可這又算得什麽,他終究沒把她放在心裏,“好啊,就讓巴娥來替她吧,反正不論如何,本宮都不可能會輸的,龍修,聽見了嗎?不能輸,可別連累本宮。”


    麵對龍依突變的態度,龍修隻是了然的垂首片刻,再抬頭時依舊是一副不屑的孤傲樣子,“哼,那話本王說才是……秦轅止,最好不要讓本王失望。”


    蹴鞠的結果意外的,歸轅這邊以大比分獲得了勝利,喘著粗氣垂首盯著地麵的龍修回想最後那一球秦轅止從自己腳下斷去的情景,圓睜著眼猛然看過去,那笑靨依舊,淡定自如的男子絲毫沒有比賽帶來的疲累,就是汗漬也不過額角那淺淺的一道,順著他的視線,是看座上驚愣不已的女子,秦轅止就那樣笑看著女子的驚訝,好似不被周遭打擾。


    龍修很不想承認這一切,可是的的確確全部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旁龍依氣怨的拂袖離開,他則隻是呼吸沉重的站在原地,好似已沒有任何力氣,一直都是平局,都不曾有過這種感受,這一次,他輸的一敗塗地。


    “秦轅止,從以前開始你就在隱藏實力嗎?”


    “這很正常不是嗎?”


    “正常?嗬,正常……好一個正常,你藏頭露尾的行為真是讓本王厭惡。”龍修抬手拭幹下顎還在滴落的汗水,鄙視的恥笑著。


    秦轅止淡然的勾了勾嘴角,“龍修,你被你的憤怒衝昏了頭嗎?這種事對於生活在宮中的我們來說,不過是一種生存之道,適者生,換做是你,就不會如此?別再說那種愚鈍的話了,這局是朕贏了,你就該願賭服輸。”


    “秦轅止”龍修咬牙切齒的揪起對方的衣襟,四目相對,又是一番暗自較勁,他覺得自己是被戲耍了,一直以來都成了這人的暗中笑柄,一股怨氣堵著讓他憤然想要發泄,正欲抬手揮拳,卻被另一人擋去。舒尉畢恭畢敬的立於兩位皇者的身側,手卻堅定的抵著龍修正用力的手臂上。


    “人多口雜,望王爺三思。”


    仍留在蹴鞠場的眾人見此狀唏噓不已,在他們眼裏,三人的僵持已然成為可能影響兩國關係的事,而對於舒尉的膽識又是一陣熱議。


    秦轅止依舊從容的站在原地不躲不避,“朕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卑鄙的手段,你若不服,還可再戰一局。”


    “哼,本王總算是明白當年為何太子在位卻是你遭受毒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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