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不是向來喜歡用這種方式作結,就給本王做道冰糖醬雞。(.無彈窗廣告)”


    “啊,可以是可以,不過怎麽想吃這個呢?”


    “你不是說過聖仙樓養土雞比宮裏的要美味麽,本王就嚐嚐究竟如何美味。”


    “是呀,土雞的口感鮮美,所以做冰糖醬雞不用焯不用油煎,宮裏這種普通的雞我每次都要油煎來增香去腥。”


    提到吃的,柳依梵的情緒較剛剛好轉許多,龍修側頭看過去又是一陣低笑,或許她與秦轅止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個那麽愛吃,一個又如此愛做。


    柳依梵不明白男子的笑意,苦著臉埋怨道,“笑什麽,我真沒說假的,等我做給你吃你就知道了,明天……啊,不行,明天你就要走了。”


    “明早吧,我們午後才上路。”


    “這樣啊,那我明早回聖仙樓給你做去。”


    龍修淡笑不語,跳下玉石台再次對女子伸出手,“時候不早,你還是回吧。”


    “哦。”柳依梵也少了起初那種避退,坦然伸手過去讓其接自己跳下石台,本來平穩的動作,在龍修的拉扯下還是撞進男子的懷裏,最後擁著女子停留片刻龍修才死心般推開,“明日見。”


    “哦。”一時沒適應龍修如此深情的語氣以及剛剛不舍的動作,柳依梵呆立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提著食盒匆匆離開了那片竹林,身後,未曾離開的龍修柔和的目光漸漸蒙上一層冷霜,更顯深邃。


    直到最後,這女子也沒對他流露出戀慕的心動,真是比敗了秦轅止還不甘的感覺。


    笑意終究帶了更明顯的自嘲,冰糖醬雞,不過是借了那冰字封了自己的心而已,吃什麽都是無所謂的。


    次日一早,柳依梵天剛亮就趕回聖仙樓,寂靜的聲音讓她有種在偷盜的感覺,“唉,我容易麽,不過是取一隻雞,還得如此偷偷摸摸,要是讓胖子知道會不會發飆啊?”


    “老板娘您找我?”打著大大的哈欠準備去茅廁的胖子,撓著肚皮,睡眼惺忪的看著剛從後門走進來的女子,嚇的她驚呼著跳到菜地裏,“啊!老板娘,草莓葉子被你踩了。”


    “啊呀,我不是故意的,胖子都怪你嚇我。”


    明明是對方闖的禍,自己卻無故遭了埋怨,胖子抓著絡腮胡一臉委屈的說,“這不怪小的啊,是您喊人家名字,我不過是應一聲,不成想你卻被嚇成那樣。”


    “呃,我吧,嘿嘿,那個胖子,我跟你打個商量,咱院裏不是還有一隻公雞麽,把那宰了給我唄?”柳依梵見躲不過去,隻好硬著頭皮問著。


    “啊……啊?”胖子起初點頭,複又反應過來瞬間清醒,“不成,不成,那公雞可是要配種用的種雞,要不您拿那老母雞去,煲湯什麽的味不是更好。”


    “所以說母雞不行嘛,生過蛋的更不行,不但老還毒素高,你就把那隻讓給我,我重新給你補上。”


    “不行,真不行,好不容易挑了這麽個戰鬥力強的,要不小的今日去上新,您到時再挑。”胖子也不做退讓,急忙走進雞籠護起來,柳依梵見狀也跟著急了,“到時就不趕趟了,放心,那麽多雞,不差你這隻,對了,丞相大人答應的貨,保準比這好。”


    兩人就這樣你爭我奪著,那隻可憐的公雞或許預感到自己的命運在胖子的懷裏一陣撲騰,又是一陣打鳴,惹來鄰裏的抱怨,柳依梵見硬的不行,就開始了懷柔政策,“胖子,你把雞讓給我,我放你半個月假,聽說嫂子快生了?挺著大肚子也需要人照顧,這不正是好時候。”


    “這。”


    被柳依梵誘惑的活了心,胖子手上一鬆,就被對方趁虛而入抓著公雞的翅膀就跑了開,剛轉身卻撞見錯愕站在原地的男子。“你,你怎麽來了?”


    秦轅止本想在早朝前找她商量些事,正巧看她離開芳霄閣向宮外走的匆匆身影,這剛跟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忍不住想捧腹大笑,又不想在她店夥計麵前太過失禮,才咳著嗓子打開象牙骨扇掩麵,可那微彎的雙眼早已泄露心思。


    “胖子幫我把雞處理了,你那假我準了,所以不許反悔。”


    將大公雞重新丟給對方,柳依梵也不顧手上還沾著雞毛就拉著秦轅止直接走回樓裏,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才鬆開去洗手。


    “可以笑了,笨蛋秦轅止。”柳依梵麵上故作鎮定,可聽見那男子果真大笑出聲,頓時又紅了臉,搓著手的動作下意識用力,心裏暗自糾結,怎麽就偏偏讓他看到那麽不雅的一幕,捉公雞也就算了,還糊弄夥計,他還不指著這笑話過一夏天啊。


    “好啦,還笑,也不怕笑破肚皮。”


    “噗,朕已經很顧及你顏麵了。”


    “嗬嗬,是哦。”柳依梵皮笑肉不笑的回視男子,才給他倒上一杯檸檬茶說道,“你怎麽突然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本來沒打算來,不過是看你匆忙的樣子,有些在意。”秦轅止收了笑容,恢複平靜,輕輕抿一口香氣四溢的香茶才又開口,“你回來就是為了爭一隻雞?”


    再次被說到窘處,柳依梵咳了一聲解釋道,“不是,是給龍修做冰糖醬雞要用家裏的土雞,新的還沒上貨,胖子不肯。”


    “給龍修?昨晚從朕那裏離開你去見了他?”秦轅止本不算太過在意,可這女子一般不會無緣無故給人如此上心做菜,竟不惜與自家夥計爭執,所以更為在意的問道。


    柳依梵聽出男子的語氣笑著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昨晚聽到簫聲尋過去發現是他,就聊了一會兒,他說他祝福我們,想要讓我做道菜算作餞別。”


    “原來是這樣,朕還以為他不會對你說。”


    “咦?你知道?”


    “多少能猜到。”


    看著秦轅止冷靜的解釋,柳依梵歎了一聲,“你這麽精明,讓我覺得自己更笨了。”


    “嗬嗬,廚藝上等不就好了。”


    “那有什麽用。”


    “對朕有用就可以了。你去做吧,朕不耽誤你,回去上早朝了。”


    柳依梵點點頭,送秦轅止離開聖仙樓,一時也就忘了這人是來做什麽的,秦轅止也沒說出他的來意,這段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重新來到後廚,看著胖子一邊抱怨一邊又勤快的處理著雞肉,柳依梵原本還自我詆毀的狀態又恢複正常。


    拿來薑切片,又將山筍切段,將處理好的雞塊和香菇一切放入倒了油的冷鍋裏,在調和老抽,料酒和醬油的空檔又對身旁人開口,“胖子,你應該偷著樂,我給你這麽長的假期。”


    “得了吧老板娘,就算有假期,咱還不是留在店裏,你那說了等於白說,還不如幹脆告訴我這雞的去處,那樣我還能心裏安慰些。”


    柳依梵暗笑這人還對雞產生了感情,不緊不慢的解釋著,“說到這雞啊,麵子可就大了。”


    “難不成給那位大人吃的?”剛剛見過秦轅止未及請安,胖子作此猜測,柳依梵卻搖搖頭,“錯,是給異國友人吃的,未來的川國國王昭惠福王,被如此大人物吃了,這雞多有麵子。”將調好的料汁和冰糖倒入鍋裏,加水點著火,柳依梵拍了拍鍋子煞有介事的說著。


    對方則懷疑的反問,“老板娘,你是不是做錯事被人抓了把柄才想要討好人家啊,不是我吹,咱這雞京都城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比這更好的肉,你不去給那位大人,竟然是給福王殿下。”


    “呃,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看起來像會討好人的人嗎?”


    “以前不像,可這失憶後嘛……咱也不知道。”


    “去去,照顧你媳婦去,竟在這埋汰我。”


    將胖子推出廚房,柳依梵一邊看火,一邊歎氣的自語道,“不過,的確算是犯了錯吧,對那人的愛太過絕情的錯。”


    隻是,都過去了,恩,依如這冰糖溶化換了新的樣子,他與她的關係也算是新的開始了,還好,我們都還期待明天,沒有被過往束縛住,還好,那男子的自尊幫了她……


    送走龍修一行人,柳依梵獨自先回了趟聖仙樓才再回的宮裏,剛穿過禦花園打算轉去禦膳房做份下午茶給秦轅止送去,遠遠就看見荷塘邊坐著一個小小的彩色背影,那背影彎著身低著頭,雙丫髻在花叢中,朵朵簪花點綴,彩蝶嬉戲其間,俏麗多姿。


    原本該是如此的畫麵,可柳依梵卻感覺背影帶著一絲淡淡的愁悶,根本無暇顧及周遭的景致。奇怪這女孩怎麽今日異常消沉,柳依梵信步走了過去。


    “小桃瑛,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不會是被娘娘訓了吧?”


    柳依梵本是打趣的說著,不想女孩抬頭望著她時,眼裏也盡顯楚楚可憐之相,反倒讓她不知如何繼續下去。無奈隻得坐到女孩身邊拍著她的頭問道,“怎麽不開心?是被宣王欺負了?”


    桃瑛搖搖頭低弱的聲音開口,“若炎在忙,桃瑛沒有機會接近他。”


    “恩?忙?那小孩有什麽好忙的,又不像他皇兄日理萬機,難不成去拈花惹草忽視你了?”


    “……”


    見桃瑛不回答,反而是頭低的更深,柳依梵才發覺自己一不小心說到了重點,原來這孩子一個人坐這是生悶氣呢,也就是心裏那醋罐子不知被誰給打開了,現在正獨自嚐酸呢。不過那個甜食小王爺也真敢做啊,什麽時候成了這性子,竟也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樣變成個風流王爺,長大了還不害了眾多無知少女?


    這麽猜想著,柳依梵就為身旁女孩打抱不平起來,人家平日裏噓寒問暖的,想著法的討好他,他還不領情,真當上杆子的不是買賣啊。唉,最受欺負的就是這種柔弱女子了,敢怒不敢言,隻得自己暗自流淚。


    好歹桃瑛也算她半個徒弟,被激起了護短的心,柳依梵義正言辭的說道,“好了小桃瑛,不用擔心,姐姐幫你把他搶回來,告訴我是哪家姑娘跟他好上了?”


    桃瑛不解的側頭回視正氣勢高漲的柳依梵眨了眨眼,繼續搖搖頭,“若炎沒有和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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