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很確定,我要知道!”


    許銘聽她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不由得微歎一聲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你知道後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娉婷瞧他說的如此鄭重,不免有些心慌,連忙問道:“什麽事?”


    許銘答道:“跟著林老哥他們,一起去艾斯學院學習,沒有取得學院的榮譽勳章不準回來。”


    娉婷睜大的眼睛盯著許銘道:“憑什麽?”


    許銘答道:“憑你娘親的性命!”


    娉婷聽後愣在哪裏,許久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和我娘親有什麽關係?”


    許銘歎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在你記憶中的這些年,你娘親一直是什麽樣子?”


    娉婷呆了半響才說道:“娘親身體一直都很虛弱,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說到這她竟說不下去了。


    許銘補充道:“尤其是夜裏,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是不是?隻要逢陰雨天,咳嗽便一直不停是不是?寒冬臘月,體溫亦低的嚇人是不是?”


    娉婷眼睜的老大,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怎麽都……知道?”


    許銘哭笑道:“我怎麽都知道!哈哈哈!我怎麽都知道……”他一連重複了這句話幾次,每次重複都哈哈大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恨啊!我恨我這些年沒用!一直治不了你的娘親……”說完許銘放聲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是怎樣的傷心之事,才讓這鐵錚錚的漢子,在人前卸下所有的一切,放聲痛哭?


    那遠去的時光到底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過往?


    是他沒用麽?他曾無數次自問。


    也許這隻是上天,在他的命運之中,給他開的一個小小玩笑!可他卻需要用一生去承擔。


    明亮的月,被厚重的雲遮住了,但月的光,總能找到一絲絲的縫隙,努力的照耀下去。


    生命也應該如此,即使是滿天的烏雲密布,可總會有一絲絲的光明。


    許銘哭了好久,待到心緒漸漸的平穩下來才緩緩說道:“我還記得那一年,是草長鶯飛的時節。”說到這兒,他還用手指懸空點了點,才繼續說道“我和你娘親第一次遇見,是在未名湖畔。說來也聽搞笑的,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你娘親是我的姐姐。”說著許銘露出了一臉的苦態,深吸一口氣,許銘才繼續說道:“那時你娘親真的很美。”


    娉婷娘親怕他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咳嗽了一聲喊道:“許銘……”


    許銘慌忙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爹,我和你娘親,都是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的年紀,都想闖出一番名堂來,便相邀一同遊曆。我們走過很多地方,也漸漸的都闖出了一些名聲。”說到著他向娉婷娘親望了一眼說道:“我們第一次結伴同行,一共走了一年零三個月七天吧?”


    娉婷娘親聽許銘將這個時間說出來的時候,身子明顯的振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許銘收回目光繼續說道:“這個時候我偶然得知,我父親病重。我便向你們父母辭行,你娘……你父母不舍我離去,便隨同我一同回去。”


    許銘說著說著,眼神就漸漸的變得空洞起來了,顯然他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如果他能選擇的話,許銘或許會選擇永遠都不得到那個消息吧!


    許銘顯然陷入了回憶的痛苦之中,坐在哪裏身子微顫,雙眼也越發的空洞起來了。


    娉婷娘親微歎一聲,對娉婷喚道:“婷兒,這篝火都快燃過了,你去填點柴禾。”


    經娉婷娘親這一打岔,許銘方才驚醒,低頭嘲笑了一下自己心裏暗道:“許銘啊許銘!都過了怎麽多年了,難道你還放不開嗎!”


    待到娉婷添完柴禾,許銘接著說道:“我們趕回去的時候,我父親已經病的,隻能躺在床上。他見麵我回去,精神明顯的好了許多,又問了我離家的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麽?我便一五一十的慢慢講給他聽。”說道著他看了看眾人才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嗎?我父親當時聽我講那些事情的時候,那種熾熱的眼神,就像是他自己經曆了我說的那些事一樣。眼神裏流露出的那種期盼,那種希望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林漠這時感慨道:“那是他對你的期盼,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能過的更好。他聽到你經曆,知道那些年你的成長,對臥在病床上的他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安慰。”


    許銘點了點頭道:“是啊,那應該是他最大的安慰!可那個時候我並不懂。很多我本可以說的更詳細的事情,我都一筆帶過了。那個時候的我並不能懂他的心情!”


    “這些年每每想來我都覺得自己虧欠他好多……”許銘有些悲傷的說道。


    林漠打斷他說道:“逝者已逝,節哀。”


    許銘看了他一眼,知道以林漠的年齡,最不喜歡聽見這些事,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將那些年的經曆都告訴了他後,他執意要見見和我一起闖蕩的夥伴。”


    說道這許銘麵色突然變得很是難看,良久才繼續說道:“當我父親看到娉婷娘親的時候,他竟然從躺著的病床上,直接蹭了起來,盯著娉婷的娘親問道:‘你……認不……認識……淩寒悅?’我當時明顯能感覺到,我父親內心的激動。”說到著許銘朝娉婷的娘親那看了看,並停止了講訴。


    娉婷的娘親瞧著許銘並沒有繼續講的意思,隻得接過許銘的話說道:“當時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隻覺得天昏地暗,險些站立不穩。他瞧見我如此模樣,便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叫許愛悅?’”說著娉婷的娘親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繼續說道:“我當時聽見他說出‘許愛悅’的時候,便立馬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他便瘋了一般的拉著我的手說道:‘悅兒,你真的是悅兒,你都長這麽大了!我可憐的悅兒啊,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你娘親呢,她還好嗎?她現在在哪?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見她。’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我都沒有回答他,隻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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